正文 第55章 早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顾初一嗓子嚷出去。
“看来还是有力气。”陆北深隐了笑,提了声调,“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起来。”
“本小姐我不伺候了!”
下一秒,陆北深的大手就揪住了她脑袋上的“丸子”,“再不起来我就用力了啊。”
“别碰我。”顾初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蹭”地起身,想着要用一番超强火力向他开炮,但完全忽略了自己双腿的支撑力,她是突然停又突然动,如此一来腿就容易发软,紧跟着整个人有点摇晃。
但陆北深及时伸手,结实的臂弯搂住了她摇坠的身子。
然后,顾初就极不雅地“扑”在了他身上。
事后,其实她无数次地想起那一次的“亲密”接触都觉得自己挺冤,她发誓自己真的就是双脚发软没站稳,然后横加外力,通过惯性定律她就下意识地双臂搂住了陆北深的脖子,绝对不是陆北深一直以来想象的她是投怀送抱。
可当时,的确尴尬。
她就像只橡胶人似的“黏”在了他怀里,丸子头朝前一磕,她的唇就擦着他的下巴吻在了他的喉结上,下一秒,她明显感觉到陆北深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时间,就像是涂了层胶水,固定不动了。
然后,顾初就隐约觉得,从这一刻起,自己未来的辉煌人生将会涂上被冤枉的一抹败笔。
果不其然,头顶上扬起低低的笑,“我就知道,你对我早就意图不轨了。”
顾初没抬头,死死闭着眼睛,心想着如果她能有《大话西游》里的月光宝盒该多好,说什么都要一串“般若波罗蜜”在口返回五分钟前,不,哪怕是两分钟前也行,如果可以,她就提前准备个棒子,见了陆北深上前二话不说先把他敲晕。
“放、开、我。”她一字一句说道。
陆北深笑得更大声,“喂,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顾初睁眼,抬头,他下巴的弧度真是邪恶,但她的手臂也有点邪恶,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下一秒,她马上撒开手,嘴巴自是不饶人,“你别臭美了,谁稀罕对你意图不轨了?”扭头瞅了一眼,“我看你是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吧,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他的手臂一直圈着她。
闻言后,陆北深倒是没急着放手,反倒手臂一收,如此一来两人离得愈发近了。
“你、你……”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却搅乱了她的理智。
“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你一件事。”
顾初停了挣扎,什么事?
陆北深看着她,似认真又似玩笑,“我认为,如果我是个GAY,那么一定是攻不是受。”
顾初紧张了半天,没料到他会提这件事,很显然的是在用她的话来打她的嘴巴,一时间瞪大了眼珠子盯着他,傻愣住了。
“不信?”陆北深挑起唇稍的样子有点痞,“要不然你试试?”
一句话说得顾初弹了起来,一把将他推开,脸蛋儿涨得通红,指着他,“你、你——”
“又想骂我耍流氓是吧?”陆北深慢悠悠打断了她。
憋得顾初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过去。
“你是留在原地继续被我耍流氓还是往前跑?”
顾初憋了半天,甩出了句,“不要脸。”然后像是被狗撵似的拼了命往前跑。
陆北深不怒反笑。
结果可想而知,一群新生跑到终点时累得跟孙子似的,二班垫了后,成绩倒数第一。
“顾初、凌双出列。”在陆北深被其他助教看了热闹后,他立于队伍前,将两个倒霉蛋拎了出来。
“顾初,二班的成绩因为你而落后,知道后果吗?”
顾初瘪着嘴。
“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陆北深又恢复严肃,“如果这是在战场上,所有的战友会因为你的拖延而丧命。”
顾初抬眼瞪着他,该死的,她拖延还不是因为他在耍流氓?
“凌双。”
“到。”
“刚刚顾初跑不动的时候,你为什么弃她而去?”
凌双张了张嘴巴,看了看顾初,又看向陆北深,“报告,我是怕自己跑慢了影响班里成绩。”
“但你不清楚班里的成绩就是集体成绩吗?”陆北深已摘了墨镜,一双眼凌厉骇人。
“我……”
“如果是在战场,你是不是也要不管自己的战友独自保命?”
“……我不是。”
“你们都给我记住,在你们未来的岗位上,你们的同事就是你们的战友,作为一名医生,当你拿起你们的手术刀时就意味着将会是一次团体合作的生死考验,如果当你的伙伴遇上了麻烦而你袖手旁观,如果你无法充分相信你的伙伴,那么你们注定成不了一名合格的医生,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凌双,五十个俯卧撑作为惩罚,以后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抛弃你的同伴。”陆北深铁面无私。
凌双使劲咬了下唇,二话没说接受惩罚。
陆北深转眼看向顾初,顾初一激灵,总觉得接下来的惩罚要比凌双严重。念头刚落,就见陆北深一伸胳膊,截住了新兵连其中一名正在扛着弹药匣跑的新兵蛋子,没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单手从他背上拎起了弹药匣,对顾初命令,“你,过来。”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顾初盯着陆北深手里的弹药匣肝颤,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背着弹药匣跟在这名新兵后面,送到一公里外的装甲车上,记住,给我用跑的。”陆北深说着就将弹药匣往她背上一放。
紧跟着,顾初一下子没站住,“扑通”双膝跪地。
旁边的新兵蛋子赶忙道,“不行不行,弹药匣太重了。”他也是被他们班长罚了的那个,背着重重的弹药匣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料到对面这个看似年轻高大壮实的大男孩儿却异常有力,竟单手卸下了弹药匣。
不过很显然,这个女孩子太瘦弱了,怎么可能背的动这么重的东西?
“顾初,你不行吗?”陆北深没伸手扶她,居高临下问。
顾初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咬咬牙,背着沉重的弹药匣就站了起来,一仰下巴,“我要是向你低头我就是头猪!”
“请。”陆北深朝前一伸手。
顾初想着刚才怎么就亲上了他的喉结,为什么不是用咬的?沉了沉气,再看向新兵蛋子时,扬起笑,满眼的温柔,“这位兵哥哥,你带路好吗?”
一句“兵哥哥”喊得让新兵蛋子腿一软,脸就红了,手一伸想要帮忙,但想到部队有部队的纪律,没辙,只好在前方跑着带路。
陆北深拧了眉,但始终没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顾初连累都没喊一声,愣是背着弹药匣跑了一公里,累得只剩下半条命,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装甲车。
“接机组请注意,接客人的同志请注意,由伦敦飞来的##次航班现已降落……”
琼州机场到达大厅,接机广播从未停歇,三点一到,由伦敦飞回国内的航班通知扯回了顾初对过往的回忆。
那些年少的轻狂,那些在军训时留下的汗水、欢笑,似乎都已经定格了,然后被记忆尘封,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这么多年来,顾初很少将这段记忆拿出来打扫,甚至说已是被她上了锁,却在陆北辰这个对于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出现后,接二连三开启了。
眼前不再是那段被肆无忌惮充斥着的青春画面,而是过往匆匆的脚步,她的人生也跟这些脚步一样,从来不曾停歇。
轻叹了一口气,攥了攥手里的星巴克纸杯,摩卡冰凉的温度穿透了掌心,一直钻进心里。
如果不曾遇见,她和北深的轨迹就不会充满忧伤。
可,如果不曾遇见,又怎会明白在这世上,这样的男人是存在过的?
其实来机场的路上她想得挺明白了,陆北辰来势汹汹,其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北深。这几天下来,不论是他的故意找茬,还是冷不丁冒出一句令她误以为他是北深的话,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好的,就像外界对他的评价一样,此人心机颇深,跟他斗智商下场会很艰难。
当他对她表明了身份,却总会在无意间流露他对她的熟识,无非就是故意诱她想起与北深的过往,然后陷入痛苦不堪的回忆之中。白兰蛋糕、熟悉的舞蹈、喝咖啡的喜好,还有那首老歌,他无非就是让她产生误觉,然后像个局外人似的欣赏着她的苦痛。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很想就那么确定他不是北深。
是的,她情愿他不是北深,她情愿这么一直,自私下去。
而且顾初也十分清楚,陆北辰想要彻底打击她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总会时不时让她陷入他是北深的困惑中,然后,再残忍地提醒她,他是陆北辰。
她要对他有免疫力才行,是的,最好是这样。
抬眼看了表,三点整,方才广播中提示飞机正点降落,乔云霄向来没有托运行李的习惯,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出来。乔远集团家大业大,这次在财政上栽了跟头的确可大可小,顾初平时不玩股票,但也听说乔远集团的股票跌得很惨,整个市值都受到了影响。
媒体众说纷纭,都在翘首以待乔云霄这次飞伦敦怎么解决集团棘手的现状,但只有顾初才清楚,除了解决公司的事情外,乔云霄飞伦敦是为了给乔老爷子请最好的医生治病。自从乔远集团遇上重创后,乔老爷子就一病不起,是心脏的老毛病了,经不起刺激。乔老爷子病重一事除了乔家和顾家知道,外界就没有再知晓此事的人了,这也是当时顾初能在上海浦东机场送机的原因,因为,她回了趟上海去探望了乔老爷子病情。
而这次,乔云霄从伦敦直飞琼州的目的她也清楚,他希望她能够再回上海。
可惜,她回不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