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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8章 他只是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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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陆北辰转身给潘安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现在无法脱身,具体原因没讲,只嘱托他尽早赶到杭州查明情况。等安排好了一切后,他看向顾初,眼神复杂。

    “之前你说过……北深已经不在了。”顾初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讷讷而小声地问了句。为什么又成了失踪?

    陆北辰走上前,抬手轻捧她的脸颊,低语,“不,他是失踪。”时间紧迫也无法解释太多,叮嘱她道,“我在床头给你留了餐厅地址,今晚八点一定要在那等我。”

    顾初都是懵的,已经反应不过来陆北辰说了什么,脑子里只转着两个念头,一个是陆北深不是死了而是失踪了,一个是陆北辰与陆北深的失踪有关。

    陆北辰跟着警察离开了。

    那辆接他去杭州的车始终没有来。

    风夹杂着雨腥冲进了屋子,顾初却忘了关门,就一直站在玄关,敞着门,盯着陆北辰离去的方向。顾思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顾初一身单薄地站在那,心中自是不忍,上前轻轻拉了她一下,“姐……”

    这一声让顾初回了魂,蓦地反应过来冲出了院中,奈何,警车早已不见,眼前只是茫茫雨雾。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长发,她狼狈至极,又像个孩子似的无助。顾思将她拖回了屋子里,忙拿了干毛巾出来为她擦拭,紧张道,“姐,去换件衣服吧,万一着凉了呢?”

    顾初置若罔闻,满脑子都是陆北辰被带走的事。

    “姐……”顾思见她脸色煞白,晃了晃她,“你应我一声啊,别吓我。”

    顾初好半天才有反应,眼球干涩地转动了一下,落在了顾思脸上,瞧见了她一脸的紧张,轻声说了句,“我没事。”

    “衣服都湿了。”

    “没关系……”

    顾思还是给她拿了套干净的衣物搁置她身边,她坐在沙发上没动,不知道在想什么。顾思叹了口气,问,“刚才那个人提到的陆北深是谁?是……姐夫的弟弟?”

    顾初缓缓点头。

    “那他……”顾思的话说了先一半,冷不丁想起琼州家里的那些画,都是顾初画的画,后来不知怎的就都没了,可能是被她带回了上海。那些画……她曾亲口告诉过她,是陆北辰的弟弟。

    这个关系,如此复杂。

    突然,顾初起了身,冲到了楼上。顾思吓了一跳,想跟着上楼看看的时候又见她冲了下来,像是找什么东西。顾思怕极了顾初的这种失魂落魄,让她又想到了父母不在的时候。她忙拉住了她,说,“姐,你找什么东西告诉我,我帮你找。”

    “手机、手机……”顾初喃喃,又扑向座机,刚拿起话筒,一时间茫然,扭头看向顾思,“罗池的手机号!”

    “哦哦哦。”顾思反应过来,忙报上了号码。

    那边接通的时候信号不大稳当,罗池像是在路上,声音断断续续的。顾初没多跟他废话,直截了当说了今早发生的事,罗池押送了罪犯几乎是两晚没合眼,一听到陆北辰被带走的事情后一下子暴脾气就上来了,点火就着。

    “他奶奶的,谁那么大胆能把他给带走?也不打听一下他是哪边的人?”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顾初问,这个时候如果罗池能出面的话,至少她心里还有底。

    “我已经在回上海的路上,估计……嗯,大概三点多到。”罗池说道,“到了上海我就回局里了解情况,他是在老洋房被带走的,我找找那个片区的同事问一下,你先别急。”

    顾初道了谢,放下电话后已是筋疲力尽。

    “姐。”顾思小心翼翼上前,再次劝说,“还是换一下衣服吧,这个时候你病倒了反而不好。”

    顾思的话在理,顾初点点头,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时间难熬。

    在等待着一个人或一个结果时,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顾初不知道如何能捱到罗池回沪,只觉得墙上的钟表走得太慢太慢,而这期间,丝毫没有陆北辰的消息,也不见他回来。

    她也没再提让顾思回琼州的事,这个时候,顾初已经顾不了太多。

    就这样,过了中午,又等到了下午。

    顾思将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见她一直盯着手里攥着的纸条后轻叹一声,“你别太担心了,姐夫都给你留了晚餐的地址,说明他很有把握八点就能赶到,他只是配合调查,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罗池吗?”

    顾初许久后喃喃,“我只是不理解,北深明明是不在了,怎么又成失踪了呢?为什么警察会认为北深的失踪与他有关?”

    “姐,你——”

    有人敲门,打断了顾思的话。

    她忙起身去开了门。

    是罗池,潇潇风雨中而来,撑着把伞,没穿警服,简单卫衣、大衣和休闲裤,看得出挺是疲累,眼里有血丝,下巴满是胡茬。许是没料到会是顾思开门,照面后微怔了一下,问,“还没回琼州呢?”

    顾思没空跟他瞎贫,侧身让他进来。顾初见是罗池来了,“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起来,走了上前,急切地问,“怎么样?打听出来什么消息了吗?”

    罗池将雨伞放到一旁,换了鞋进来,顾思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因为不是同一分局,我也只能打听个大概,好像派出所接到了匿名信,信里有些证据是指向陆北辰的。”罗池坐下后喝了口水,道。

    匿名信?

    顾初晕晕沉沉,什么匿名信?

    “说来也奇怪了,听说当年陆家出了场不小的车祸,当时国外媒体还报道过这件事,都说陆北深是死于那场车祸,但后来又有消息传出来说,当年在车祸现场并没有发现尸体。”

    顾初愣住,她一直以为北深是死于那场车祸。

    “谁这么坏啊?”顾思抱怨,“这一定是诬陷。”

    “他们要一直扣着北辰吗?”顾初问了句,两只手无助地交叉相握。

    罗池安慰,“暂时不会,警方目前只是怀疑,更多的是需要他做配合性的调查工作,如果是证据确凿的话那今天就直接逮捕了。我想,局里那边问不出什么的话也就能保释放人了,他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亲弟弟?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先给你报个信让你定下心,马上要赶回局里。”

    话毕,他起了身。

    “罗池。”顾初叫住了他,“不管有什么消息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罗池点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扭头看向顾思,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儿女情长情人叙旧了,他轻叹一声,朝里面瞅了瞅,压低声音道,“照顾好你姐姐吧,这件事,我个人觉得没那么简单。”

    顾思一惊,刚要开口,却见罗池做了噤声的动作,顾思明白,就不多问了。

    年后,连续几天的降温令京城最为热闹的庙会都清冷了很多,而这时盛家举行的葬礼,令原本就薄凉的空气变得更是沉凉。

    郭香云去世了,心脏衰竭,年味还没过去她就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停止了心跳。她发疯后心脏就一直不好,之前就有疗养院的资料写明曾多次发生休克现象。

    盛天伟亲自为郭香云操办的葬礼,参与葬礼的人除了盛天伟和许桐外,只剩下蒋绫和戴着手铐被警察看守着而来的穆青雪。这场葬礼没对外声张,更是封锁了一切外联的消息。

    穆青雪在灵堂前跪了很久,一直在默默地掉眼泪。盛天伟整个葬礼都没落泪,但许桐看得出,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不想被外界诟病,蒋绫以自己的名义为郭香云高价购了块墓地,有山有水,据懂行的人说是最佳的风水宝地。蒋绫本身不信这个,人死如灯灭,是否风水宝地又是如何呢?但毕竟又曾是最亲近的人,所以这笔钱她也愿意掏。盛天伟又提议将穆青灯的尸骨还原,至少不能死无全尸,便将属于穆青灯的那部分骨粉取了回来,又派人找到了被穆青莲土葬的那部分尸体。

    这原本是不易的事,毕竟穆青灯死去多年,尸骨在棺材里高度腐烂,找了相关的人,一并火化后又将穆青灯重新下葬,挨着郭香云。

    下葬的时候,天沉得近乎黑夜,那风吹得人心发凉发慌,嗖嗖地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今年农历年较晚,年三十一过就是立春,但这气候却堪比腊月。

    盛天伟伫立风中一动不动,黑色羊呢大衣的衣角被风吹得乱摆,他却如雕像似的守在碑墓前,刚毅的脸一丝神情都没有,如同雕刻。从操持葬礼到出殡,许桐都伴随左右,一身黑衣,不多言一句。

    再起风时,蒋绫咳嗽了两声,她亦是黑衣黑裤,穿得不多,脸色看上去憔悴苍白。牵连盛家的这起案子引发的舆论不少,但是动用公关干预蒋绫就费了不少功夫,再加上郭香云的离世,令蒋绫更是忙前忙后缺少睡眠。盛天伟建议蒋绫回车上休息,蒋绫坚持说没紧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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