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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4章 一场别有用心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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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北辰……北辰……

    哪怕是现在再念着他的名字,心底深处还会涌上莫大的悲伤,那些骄傲,那些自尊,在这个名字面前都变得脆弱不堪,哀鸿遍野。

    他在忙,忙着没时间回家,忙着没时间在实验室。

    也许是在忙案子,也许,是在忙着陪别的女人。

    如果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那么也好过歇斯底里地争吵,她悄悄退出他的世界,从此以后,不再相扰。

    乔云霄没再多劝,轻轻地将她拉至怀里,轻喃,“只要你高兴就好。”如果注定了“爱”字无法说出口,那么他宁愿当她一辈子的哥哥,为她挡风遮雨,只要,她能开开心心。

    翌日,顾初搭乘了最早的航班飞往琼州。

    快登机的时候,陆北辰的电话打了过来,一遍遍地催着人心慌。周围人全都看着她,末了,她接通,声音始终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手机那边很安静,他的呼吸略有沉重。

    “在哪?”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很沉,低低的,令人想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透不过气来。

    登机的队伍排了老长,她起身,拖着行李箱站在了队尾,手机贴着耳朵有点烫,她还是发不出声音。

    “说话。”那边微微提高了声调。

    广播里播报着登机航班和登机时间。

    “你在机场?”他问。

    “嗯。”

    “回琼州?”

    “嗯。”

    那边沉默。

    “我要登机了。”她攥紧了行李箱的箱杆,手心又火辣辣地疼。

    “初初。”他轻喃了她的名字,嗓音听上去很倦怠,却低柔。

    顾初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颤,听在耳朵里的是熟悉,揉进心里的是疼痛。

    “别再闹脾气了,好吗?”他低低地说。

    顾初使劲咬了咬唇始终不语,他没挂电话,像是等着她的开口。半晌后,她主动按断了通话,随即关了机。

    不想听他的声音。

    因为只要是听见,她对他的爱意就忍不住泛滥。

    这世上总会出现这么个人,让你伤让你痛让你变得失去了自我,却依旧是甘之若饴。

    陆北辰失眠了。

    自从“分手”两个字从顾初的嘴里说出来之后。

    他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了工作上,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解决了三具尸体,然后,几个晚上不是在现场就是看卷宗。他不想阖眼,只要入睡,哪怕只是浅浅睡眠,梦里总会晃动着顾初落泪的模样。

    说实话,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一些解释的话似乎变得徒劳,彼此之间的信任感支离破碎,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在感情上,他从不承认自己是个强者,相反的,他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在她面前,他从未赢过。

    他攥着耳钉,眉头皱紧。

    半小时前他回了家,紧跟着就在茶几上看见了这枚耳钉,耳钉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是她留下来的,写着:陆北辰,你弄脏了我的卧室。

    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纸条反复看了半天也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狐疑上了二楼,推开卧室的门,她不在,卧室里整洁如初,没有躺过的痕迹。

    他又下了楼,重新拾起了耳钉,在几夜未休息好的情况下,足足又回想了半个多小时才记起这枚耳钉是谁的。

    是林嘉悦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的礼物。确切说是鱼姜帮着选的礼物,还是在国外的时候,林嘉悦兴致冲冲邀请他参加生日派对,他向来对那种闹腾的场合不感兴趣,便以工作忙为由推脱。但毕竟相识一场,在得知对方要过生日的情况下总要送点礼物才行,他没有逛街的习惯,更不可能腾出时间去漫无目的地选礼物,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鱼姜,鱼姜选了这幅耳钉后拿给了他,他当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让鱼姜送出去了。

    订制的耳钉,重样的可能性为零。

    但怎么会在家里?

    陆北辰又看了顾初留下来的字条,思量了半天才意识到,她说的卧室其实指的是休息室。那么,这枚耳钉是在休息室里被她发现的?又想到林嘉悦当时的确进过休息室,这么一来,心底倏然敲起了警钟。

    快步上了二楼,挨个房间检查了一番,这才察觉到她的东西少了很多。

    她搬走了!

    这是闪过脑中最直接的念头。

    再三检查后,当他确定了这个念头后,一身颓累地坐在了沙发上。一楼的大厅,因为少了她的气息而空空荡荡,像极了她没搬进来时的样子,冰冷,黑暗。

    以往他早就适应了这种单调无味的生活,但因为她曾经的来过,令他的生活有了颜色,现如今,他已无法屈从以往的生活。

    她的搬离,远比“分手”这两个字还令他愤怒,他想到的是,她搬到了哪里,谁帮她搬的家,此时此刻她又在哪里。等等一些问题涌上来,急躁、沉闷、怒火汇成了一股巨浪,狠狠地朝着他拍了过来。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乔云霄,那个他光是听了名字都觉得莫名烦躁的人。

    但手机接通的一瞬,他却不敢对她多加质问,倔强如她,骄傲如她,他生怕会将她推得更远。听闻她去了琼州,他的心总算能稍稍平静下来,他知道她误会了,但耳钉的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道不明,他厌烦了争吵,厌烦了她的冷淡。

    原来,在这份爱情里,他也变得小心翼翼。

    陆北辰将手里的耳钉扔在了茶几上,看来,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嘉悦!

    他皱紧了眉头。

    “哥哥,我不要走,不要走……”

    “弟弟!放开他,你们放开他!”

    “哥哥救我!我不要走!”

    “弟弟!”

    画面又一转。

    满是涂鸦的墙壁前,一身白衬衫的大男孩儿悠闲伫立。美丽的女孩儿巧笑盼兮,冲着男孩儿跑过去,紧紧搂住了他。

    “北深、北深……”

    “喜欢吗?”

    “喜欢。”

    男孩儿亲吻了女孩的唇角,女孩满脸幸福。

    “北深……”

    “北深!”陆北辰蓦地从梦中惊醒,宽阔的额头布满了汗。

    房门被砸得咣咣直响,那力度近乎能把门板给撞开。

    陆北辰盯着天花板盯了半天,许久后起身,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窜了空气,凉飕飕的。许是太累了,他竟睡着了,看了一眼手表,才睡了半个小时。

    窗帘是大敞着的,阳光肆无忌惮洒进来,却还是令他觉得阴冷。人在太累的时候果然忘了矫情,在没有黑暗的陪伴下,他竟也能睡着。只是,梦境太糟糕。

    是梦吗?

    似真似假。

    曾经的分离,小小的他们相互拉扯着,最终还是被大人强行分开了彼此的手,他拼了命地去追逐,结果无济于事。

    人生有过多少无奈?面对离别,面对言不由衷,面对误解,他承认,累了。

    门外的访客还在持之以恒地砸门,大有将他必须揪出去的架势。陆北辰起身去开门的时候,肩膀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股子痛又极快地窜进了大脑,他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痛得额角青筋凸出,有一瞬,眼前模糊一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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