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五九章 那个名字(下)
惨叫再一次响起,震耳欲聋,周兴大腿骨被子弹撞断,疼痛难忍,身子一歪,连人带椅倒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兴哥!你没事吧?”办公室外面应该已经站了很多人,但是不敢进来,听到惨叫,只好大声询问。
“放心,他没死,只是腿上挨了一枪,晕过去了,马上让你们听他继续叫。”孙安代替周兴回答了一声,直起身子,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把水浇到了周兴的口鼻之上,水被吸了进去,呛进肺里,身体自然做出反应,周兴醒过来,大声咳着,又惨叫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那么精神的叫声,说放心也不对,但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目前的情况已经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几个人甚至拿出手机,想报警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地面响起了“当当”的轻响,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上弹跳。
回过头,他们看到一个圆溜溜的手雷正在朝这边滚,当火帽的凸起撞中地面时,手雷就会跳起来,再落地,发出“当”的响声。
“快趴……”
离手雷最近的人迅速往地上趴去,声音却被密集的枪声打断了,走廊尽头,相对较黑的楼梯口亮起了火光,静静表情平静的用她捡来的突击步枪扫射着。
接手雷轰然爆炸,又有断肢飞起来,血花四溅。
枪声中断了一会,再次响起,围在办公室门口的人像被强风拂过的的草芥般纷纷倒下,只不过再也站不起来,活着的人贴着地面,迅速往附近的办公室爬去,呆在办公室里的人伸出枪来,开始还击。
…………
办公室里,白月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既不想听到周兴和惨叫和让她心脏狂跳的枪声,又不想看到孙安折磨周兴的情景。
孙安左手的枪又抵在了周兴腿上,这次是膝盖,这把枪是放在周兴办公桌里的,弹匣里填满了子弹,还能在周兴身上开出好多个洞来。
“膝盖一碎,人就彻底完了,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就连冒险家都只能去看大门,真是可怜。”他叹着气,再次扣下扳机。
“呯!”
子弹击碎了周兴的膝盖,椭圆形的髂骨被崩出来,翘在膝盖外面,鲜血淋漓。
这下不用担心有人从外面闯进来了,孙安把枪放在地上,拿出一把茶刀,说道:“弹片留在体内比较危险,现在我来帮你取出来。”
周兴一条腿已经疼得麻木了,满头大汗,剧烈的喘息着,看起来比孙安还要虚弱几分。
先抽出周兴的裤腰带,扎紧大腿根,再捡起茶刀,划开裤子,划开皮肤,孙安很随意的问道:“指使你们绑架白月的人是谁?原因是什么?”
周兴只是大叫着,疼痛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几乎无法听清孙安在说什么,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这么激动,放点血应该能冷静下来吧。”孙安说着,又划开了大腿的肌肉。
划破皮肤时,血就流出来了,但只是毛细血管断裂,而肌肉里藏着大量更粗大的血管,一划开,血就像喷泉一样往外射。
孙安像是个战地医生一样,在枪声与爆炸声中给周兴实施着外科手术。
三枪加上一个大口子,血液流出来不少,周兴的血压迅速降低,头晕眼花,身上也感觉到了寒冷,他竟然真的冷静下来了,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声音,大口喘息着,浑身颤抖。
“是……范弘方,是他牵头让小布莱特找上我们的,也是他让我们绑架白月的,我……不知道原因。”在记忆中翻找到了孙安的问题,周兴咬着牙齿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孙安正准备伸进伤口里摸弹片的手停了下来。
他愣住了,丝毫也不怀疑周兴的话。
居然是范弘方,这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第一次是从郑亮口中听到的,指使他把孙安关进监狱的人就是范弘方;第二次是从病羊的电话里听到的,范弘方是他的怀疑对象之一,雇佣静静杀孙安的人;这是第三次,范弘方想要绑架白月。
为什么?孙安满脑袋问号,他十分肯定自己不认识范弘方,也没有见过那个人,他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又为什么要绑架白月?惹上小布莱特这个麻烦是刚来到清济市没多久的事,既没有招惹过什么人,又没有暴露身份,范弘方恐怕连孙安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又是找事,又是雇凶,又是绑架白月的?
周兴不知道原因,那么答案就只能从范经方身上寻找了,孙安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又问:“这些枪也是范弘方给你们的?他从哪里弄来的?”
“枪的事我不知道。”周兴终于能松一口气。
“你老大是谁?最顶头那个。”孙安想不明白这件事,范弘方既然雇静静杀他,那么肯定和牌盒的事无关,应该与和维列斯无关,他不能只留下范弘方这一条线,以免线索中断。
“我们老大是邵哥,邵光平。”周兴知无不答,他现在可顾不上什么发财梦和保密事宜了,就想着活下来,可他忘了孙安并没有承诺放他离开。
“你认不认识那个叫范弘方的人?”孙安转头看着白月问道。
在他说话的时候,白月放开捂着耳朵的手,问完之后才又捂住,摇了摇头。
“真是迷雾重重。”孙安叹了口气,不再问什么,靠在墙上继续闭目养神。
…………
办公室外,战斗越来越激烈,除了静静外,任何出现在走廊里的人都会被撕碎身体。
她微微喘息着,慢慢往前推进,二楼的人要比一楼那些厉害得多,知道该如何配合,人数虽然少了一些,但武器的品质更加优秀,好几次险些击中了她。
但是和静静相比,那些人还是差了一些,还有个问题在于,他们弹药有限,要想把静静困在一个房间里不出来,就必须保持火力压制,没过多久,枪声就变得稀稀拉拉。
窈窕身影又开始在房间与房间之间纵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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