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知道，要把背后的人挖出来，所需的时间不会短，但牛大叔不能一直“关”在里边儿，他是因为父亲的事情而受到牵连，林肃也得抗起这份责任。

    走出屋子，林肃对付东来说道，“付院长，牛大叔我就交给你照顾，谢谢你，拜托。”

    “行，没问题，你放手去查吧，姓牛的关了这么久，委屈了，要是能出去，让他申请国家赔偿，他也是受罪了。”

    付东来也没办法，他只是执行者，并不是筹划整件事情的人，他不敢把牛大叔放走。

    毕竟把人送到福利院来，也没说他和什么事故有牵连，只说他精神不正常，要放人，只有县里有这权力，而且需要县里请专业的精神鉴定师来。

    林肃没作任保停留，直奔摇婆镇黄树村，平时在太平镇里上班，可抽不出这么多的时间回来，所以趁着假期，把该办的都办了。

    村长是旧称，现在村民委员会的主任便是村长，一般都是本村的人，没行政编制，是村民选出来的，而村民委员会实际的一把手，是书记，这个职务是乡镇政府派来的人担任。

    “请问张主任在吗？”

    “在啊，就在办公室，你进去吧，现在没人。”

    林肃到了村委会的小办公楼，刚问第一个人，便觉得事情十分顺利，进了主任办公室，林肃轻轻敲了敲门板，“张主任，你好，我可以进来吗。”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坐在里头，拿着一只钢笔，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林肃，“进来吧。”

    林肃坐下之后，说道，“张主任好，我有事情麻烦张主任，不知道张主任有没有空。”

    张主任放下钢笔，说道“群众的事情是大事，你是哪个生产队的？”

    “张主任，我是想问你晚上有没有空，有些事情办公室不方便说，呵呵。”

    林肃决定要做成这件事，就算是出点儿血也没关系，该给的钱就给，只要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张主任眼前一亮，说道，“有空有空，既然是不方便说的事情，晚上说，边吃边聊，也是有必要的，这样吧，就快要下班了，咱们去镇上找家馆子。”

    “行，张主任，我有车。”

    张主任虽然文质彬彬，不过肚子可不小，挺着大腹坐进捷达车里，林肃感觉这哪里是村干部，完全是个老板的派头。

    “张主任，你指路，我开车，地方我不熟。”

    林肃是真不熟悉路，上大学几年，摇婆镇的变化很大，而且一家人后来搬去了米继县城里，也没再回来过。

    现在看到摇婆镇宽阔的街道，林肃也颇为感触。

    找了一家餐馆坐下，张主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一路上问了几个问题，这个人答非所问，而且也不说自己是哪个生产队的，也不说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张主任说道，“小伙子，酒先别给我倒，我先问问，你到底什么事情找我？”

    林肃看出张主任的谨慎，说道，“张主任，肯定是你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你想啊，你要是做不到，我找你干嘛，我不如找别人去，对吧。来吧，先喝酒，一会儿再谈正事儿。”

    张主任听林肃这么一讲，这才轻松起来，主动把酒倒上，和林肃碰了碰杯子。

    三两酒下肚，林肃说道，“摇婆镇的林正途，张主任一定听过吧。”

    “听过听过，林镇长嘛，好名声一辈子，最后晚节不保啊，不过大部分群众还是拥戴他的，事情过了好几年，摇婆镇还有人提到他，可以说，没有林镇长，摇婆镇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子。”

    听到张主任对父亲的认可，林肃继续说道，“不过林镇长的死，有些突然，对了张主任，你知道原因吗？好像就是因为黄树村的事情吧。”

    张主任拍了拍桌子，“我当然知道原因，我当时就在村里，死了八户人呀，我还去现场看挖尸体，那场面……林镇长是自杀而死，传言是因为他自责很深，无法去面对。”

    “自责？林镇长这么谨慎小心的人，工作安排上肯定不会马虎的，我想会不会另有隐情啊。”

    林肃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直直看着张主任。

    张主任摇了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张主任，能不能透露一些，我很好奇这事情，透露一点儿，就一点儿。”

    林肃把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轻轻挪到张主任跟前，用手拍了拍信封，示意当中有钱。

    张主任愣了愣，把信封推了回去，“无功不受禄，我真不知道，要说当时具体情况，可能只有当时的村主任才知道吧，我是去年才上任的，哪知道过去村里的事情。”

    去年才上任！

    林肃心里苦笑起来，同样都姓张，你为什么是去年上任的！

    看来自己是找错人了，过去那个张主任，不是眼前之人。

    林肃一阵失望之后，并未放弃，把信封又挪了过去，“张主任，能不能把上一任主任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这钱你拿着，耽误你时间，我很不好意思。”

    张主任立马收了起来，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张主任还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说道，“联系方式确实没有，因为后来给他打过电话，他号码已经换了。他已经搬家了，听人说，是在凤池县，他女儿那里去住了，他女儿嫁到凤池县，听说他女儿在凤池县做生意，开了一家服装店，我想你成心去找，也许能找到。”

    “他女儿叫什么名字，知道吗？”林肃急问道。

    “这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你等一下。”

    一个电话打出去，张主任很快说道，“他叫张芳龄，他女儿叫张小婷。”

    “行吧，张主任，再次感谢，酒你喝着，菜你夹着，我把帐结了，我还有事情，得走了。”

    原本以为会用一晚上的时间与张主任长谈，结果人都搞错了，林肃喝了些酒，只能找了一个代驾，连夜返回了凤池县。

    收获是有的，不过没林肃想的这么大，万事开头难，现在林肃又得从头开始，好在有了目标，而且人在凤池县，找起来会方便许过。

    不过太平镇的同样在变化，刘荣辉的事情县里已经有了快速的反应，而且，假期里也开了两次会，太平镇的主要领导，就快要尘埃落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