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两百二十五章 圣火经
看着挡在面前的唐半杯,两个阴差哆嗦起来。
当年,妖刀几乎在鬼府闹得天翻地覆,不知多少鬼府高手死在他的弯刀下。如今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确定唐半杯就是当年的妖刀后,两个阴差仍然不由得心生深深的恐惧。
“嗬……”
盘腿坐在地上的赵大嘴,突然昂头发出一声怒吼,运功把手臂上的银针通通震飞,霍然站了起来向两个阴差走过去。
“大嘴,别冲动!”
虞七娘叫道,皱起了眉头。赵大嘴往日一天到晚挂着笑容,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最为狂暴。不小心吃了个大亏,以他的脾气,不把两个阴差徒手撕成碎片绝不会罢休!
“阴差办……,办事……”
两个阴差还想靠鬼府的名头吓人,心头却更加惶恐了,他们两个可以施展勾魂音,可以化身纸片人,手段诡异和常人大有不同,但都是些小神通而已,遇上唐半杯和赵大嘴这样的猛人就怂了。这样的猛人,起码要孟姑那样的鬼将亲自出手才有可能带走他们的魂儿。
“七娘,你让开。区区两个小鬼都对付不了,还回什么罪恶之城,自己找一座山峰一头撞死算了!”
赵大嘴推开挡在身前的虞七娘,一步步向两个阴差逼过去,每走一步,体内的力量波动就暴增一倍,一双拳头黑光泛动,似乎变成了两个刀枪不入的铁锤。刚才,他的确是大意了,没想到马面阴差手里的锁链大有来头;现在,绝不会饶了这两个小鬼。
夏青伸手按着独孤宝剑的剑柄,心头也紧张起来,为赵大嘴担心。
两个阴差不断地后退,一个疯狂摇晃手里的招魂铃,另一个挥舞威力强大的神魔锁链,企图震慑杀气腾腾的赵大嘴,后者却看都不看一眼,一步步逼上去,拳头上冒出更浓的黑光,蔓延开来将其全身笼罩起来,似乎化身黑暗的主宰。
两个阴差浑身都在哆嗦,更加恐惧了,夏青则眼前一亮,盯着赵大嘴的每一个动作和变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万古长夜惊鸿拳,还没出手就给人无边的恐惧。
“一拳打死一头牛不算本事。”
“一拳打出,想让对手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这才算入门!”
夏青想起了赵大嘴曾经说过的话,当时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张,远远没学到赵大嘴的真本事。
“大嘴,够了,让他们走吧,这些小鬼是杀不完的,杀了也没什么意思。”老掌柜突然说道,由始至终没多看两个阴差一眼,目光紧盯着夜空。
鲁疯子也一直看着夜空,似乎也察觉了什么,但闷声不吭,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哼,大鬼要杀,小鬼也不能放过,来多少杀多少!把这两个小鬼干掉后,再……”
赵大嘴这回真的动了杀心,恶狠狠地继续逼上去,正要出拳轰杀两个阴差,突然脚步一顿。
夜空中,毒雾突然大面积地翻滚,阴风大作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似乎鬼府的鬼门关大开,无数鬼魅冲了出来。气温急剧下降,夏青感觉说不出的阴冷,疯狂催动体内心火力量都没用,冷得他浑身发抖,皮肤上一下子就裹上一层寒霜。同时,魂魄激荡起来,空中传来一股无形的阴冷气息,似乎要把每个人的魂儿都扯出体外。
“七娘,保护好青儿!”
老掌柜吩咐,脸庞凝重起来,“大嘴,你和酒鬼也过去保护青儿,七娘一个人不一定对付得了!”
“好!”
唐半杯非常干脆,快步走到夏青身边,举起酒壶含着一口烈酒,然后突然喷在夏青身上,从头淋到脚。顿时,夏青身上弥漫着酒气,但说来也奇怪,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脑海里的魂魄也安定了,不受空中阴冷气息的影响。
赵大嘴站着不动,狠狠看着两个阴差,还是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阴风呼啸,空气更冷了,遮天蔽日的毒雾疯狂地翻滚。
鲁疯子也凝重起来,从怀里摸出一把钉子抛出去。有些钉子落在地面上,有些钉在围墙上,看上去很杂乱没有一点章法,客栈内却迅速多了一股异样波动,举手布下了一座禁制。
“大嘴,快去,对方要的是青儿的魂魄!是杀两个小鬼重要,还是青儿的命重要?”老掌柜厉喝,语气严厉起来,脸庞更加凝重了。夏青在客栈呆了这么久,从未见老掌柜这么凝重过,就算是大康皇帝赵子轩和掌门天师夏侯玄凤大举入侵雾州时,老掌柜都一副轻松的样子,现在却格外凝重。
“哼,这笔账以后再算!”
赵大嘴哼了哼,快步走过去,侧身挡在夏青身前,和虞七娘、唐半杯各占一个方位,形成一个品字形把夏青保护起来。住在隔壁房间的师萱萱也沉不住气了,拔出锋利的宝剑走出来,和夏青并肩站在一起。
虞七娘不吭声,从怀里取出一个层层包裹的盒子,一层层打开后,盒子里面是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圣火经》三个大字。虞七娘一口本命元气吹上去,这本圣火经就飘起来,然后化作不计其数的金针把众人包围起来,金针上冒出炙热的火焰,如同燃烧着的火把。
“圣火神功?”
唐半杯有些惊讶,说道:“七娘,上官老太婆把拜火教压箱底的宝物和神通都传给你了?”
“当然,没点好处谁给她办事?”虞七娘翻翻白眼。
夏青睁大眼睛,在这些金针上感应到了凌厉的气息和强烈的危险,每一根金针都仿佛一个有生命的灵体,给人无处不在的感觉。传承了一件如此奇妙的宝物,夏青为姑姑虞七娘高兴,又有些伤感,“姑姑,你真的要走了?”
“别说话。”虞七娘冷着脸,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又或者不想回答。
夏青不再多问,暗暗一声叹息。
姑姑虞七娘虽然没有直说,但他知道,姑姑恐怕是真的要走了。也许,这是和姑姑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拜火教总坛远在中原,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