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宁啊，你说这话，可就有点夸大其词了。”

    “是吗，皇后娘娘？”萧瑾慧刚一开口，门外就传来一声悠扬婉转的轻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在皇宫里，能这么随意跟皇后娘娘说话的，除了皇贵妃乔如沁，还能有谁？

    陆轻宁转身，微微福了一福，开口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主动打招呼，倒不是说她跟这乔如沁有多熟。相反，之前因为三皇子对她青眼，这贵妃娘娘还一直对她没好脸呢。

    可眼下，她不可能再嫁给自己的儿子，又刚好被碰上和皇后硬刚，乔如沁这么爱凑热闹看别人笑话的人，哪里肯去错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便是暂时的，她也乐意。

    “碰巧听了会儿皇后娘娘和燕王妃的对话，娘娘不会觉得我......不知礼数吧？”

    乔如沁嚣张，完全是有底气的。

    皇上三个儿子，她一个人就占了俩，又还是长子和幺子。虽然出于种种原因还没立太子，可至少七成的把握，也足够她耀武扬威了。

    “妹妹说的哪里的话，你听便听了，不过是些家长里短，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

    遇上乔如沁，萧瑾慧大多是能让就让。倒不是因为她有皇子撑腰，而是这个女人，实在太没脸没皮了。

    果然，她这话刚说完，乔如沁就蹬鼻子上脸了，“既然皇后娘娘都这么说了，我便也说两句，可好？”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自顾自地又开了口，“今日这事儿啊，我看权就是永乐的不对。不管是出于对你父皇的敬重，还是对你燕皇叔的，你方才那话呀，真真是都不该说！再说了，作为一国公主，整日里风风火火的，就已经够丢身份的了，如今还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她人，你说成何体统嘛！”

    乔如沁幼时，是在江南一带生活的。十几岁的时候，才随当时两广总督的父亲进了京。所以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子吴农软语的娇糯感。

    这一番话，明明毫不留情，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愣是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分语重心长。

    陆轻宁乐见得有人替她出头，从打招呼后，便又静默在了一边。彷佛这一切争论的焦点，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萧瑾慧接连被下了面子，心里早就窝火成了一团。看女儿从方才就捂着嘴怒瞪着她，心底的火，一下就烧得更旺了。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呢？乔娘娘的话，你是没听到吗？还不快给你皇婶道歉？！”

    见亲娘真的发了火，永乐本准备好的还击的话，一下就不敢再说出口了。

    恨恨得瞪了陆轻宁一眼，在萧瑾慧再一次看过来时，赶紧低了头，嗫嚅道：“今日之事，全是永乐不懂事，还请皇婶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永乐这次吧！”

    陆轻宁一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看她虽不情不愿，却也终究是低了头，便也不再继续揪着不放，“公主这是做什么，我原本就没怪你的。”

    永乐：“！！！”特么的！她能不能打死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你丫这会儿又不怪了？不怪怎么不早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宫人的通报。

    “禀皇后娘娘，承乾殿来报，祭祀事宜已经都准备好了，还请各位娘娘移驾。”

    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