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七章 君小邪
小师弟……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炸的所有人都是眼神呆滞,呼吸急促。
厨神的小师弟,先不说这个身份有多牛逼,单单是这辈分,就足以让人膜拜了。
香江经济繁华,远超内地,而这繁华也是因其得天独厚地理优势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起来的,少了一分浮躁,多了一分底蕴,许多传统反而没丢。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夜市一家普普通通的鱼蛋店,是祖传三代下来的,店主是香江大学毕业的,学金融的高材生,之所以没找一份朝九晚五西装革履的工作,而是甘愿整天和柴米油盐打交道,理由很简单。
店铺关门了,处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们,去哪吃早餐和夜宵?爷爷父亲艹持了一辈子的店面,怎么能说关就关了?
有这样的传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王钟是厨神小师弟这个消息若是被宣传出去,他大可以吃遍整个香江,全部都是免费的,商家求之不得。
不仅因为他辈分高,还因为,这可是万金难求的活广告啊。
想一想,若是店门前放上个招牌,上面写“厨神小师弟赞不绝口的食物”或是“厨神小师弟觉得很难吃的食物”,绝对能勾引不少好奇的食客进门。
……
“小马,你来。”
片刻后,易牙挥挥手,把这位老成稳重的弟子叫过来,然后淡淡说道,“她们六个,赶出去,丢哪我不管。还有,话传出去,谁以后要做她们的生意,就别再来登我伊尹居的门。”
听到这话,饶是王钟,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好霸气。
太威风。
小马哥身体颤抖一下,眼神颇有些激动。
好久没见过师傅这幅样子了。
别看他老人家现在整天修身养姓,见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搁二十年前,那是能提着一把菜刀当街砍人的彪悍存在,老爷子那刀玩的,啧啧,当真是没话说,杀鸡宰鱼能游刃有余,砍人放血也绝对不陌生。
而听到这话,六个女人脸色蓦然惨白,脑门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双膝一软,几乎就要跪下了。
厨神一句话,这是把她们彻底往绝路上逼。
是,他手中确实是没什么权力,但扎根香江几十年,门生弟子满地都是。
衣食住行,吃排第二位,尤其是对于有钱人来说,逢年过节生曰宴会,不请个伊尹居出身的厨子,简直就是不上档次的象征。
哪个谁会为了几个女人,得罪自己这张嘴?漂亮的女人遍地都是,但伊尹居这厨艺,在整个香江都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珍珍嘴唇哆哆嗦嗦,想开口,却被眼前这位老人一瞪,顿时把还没出口的话憋在肚中,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下意识看向健身房中的某处。
西北角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里,此时还有一台跑步机在工作。
上面有个穿着拖鞋的年轻人,正在哼哧哼哧的跑步。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浓眉大眼,只不过这本意味着老实厚道的面相,在他脸上,却偏偏显现出一股子阴冷邪异的魅力。
原因很简单,因他眼角处有道倾斜四十五度的刀疤,粗犷、精致,兼而有之,不像是被人砍的,反而像是自己专门划出来的一样。
大概是听到了易牙的话,他朝这边看了一眼,点上根烟,提拉着拖鞋走来。
“喂,老头儿,这几个女人我罩着的,别动我的宠物。”
他慵懒的声音在健身房中响起,不高,却有那么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气度。
宠物?
听到这两个字,珍珍脸上没有半点羞辱,反而是升腾起一抹变态的潮红,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昨晚的疯狂。
他像是一个欲求无度的暴君,连御六女,没有半点疲惫。
更何况,这样一个男人还不是专业鸭子,而是可以随随便便拿宝马送人的超级款爷。伊尹居的地下停车场中,现在还停着六辆车牌号相连的mini。
直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易牙眉毛轻挑,有点感兴趣的问道,“你叫什么?”
拖鞋男撇撇嘴,两根细长的手指捏成兰花状,夹着烟头轻轻一弹,还带着红烬的烟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好掉在十米开外的垃圾桶中,“君小邪。”
“弹指神通?”易牙面色微变。
用兰花指弹烟头的变态,几十年间香江就出了一个,君老邪。
这是他的独门绝技,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
君老邪以前叫君正谦,是八十年代香江大名鼎鼎的风流才子,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自个儿改名叫老邪。
这君小邪即便是不用弹指神通,一听这个名字,易牙就知道他的来历了。
“你父亲呢?”易牙唏嘘问道,神色和蔼许多。
“死了。”君小邪又点上根烟,满不在乎说道。顿了顿,他脸上那道伤疤轻轻抖动着,仿佛是有着天大的怨恨,自言自语咕哝道,“幸好那老王八蛋死的早,老子才能从那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跑出来风流快活,活生生憋了二十年,手上都tm快磨出老茧来了。”
死了?
听到这两个字,易牙眼神呆滞片刻,而听到君小邪后面的话,他眼神一滞,脸上顿时流露出极端的敬佩。
“怎么着,老头子,你认识那老王八蛋?”
“认识,怎么不认识。”易牙叹口气,悠悠道,“我跟你父亲……也算是旧识,他年轻时练合欢功,放荡不羁,号称胯下一条枪,挑翻全香江。呵,直到……后来碰上你娘。你娘去世后,他发誓再不碰女人,把全部家当装在船上,抱着你独自出海,说是要找人无人的岛屿度过余生。”
“看来……他是真做到了。”
君小邪叼在口中的烟,一下子掉了下去,想必心中也是大受震撼。
不过在那烟还没落地之前,他微微弯腰,两根手指便恰到好处的夹住烟蒂,狠狠的抽了几口后,抿着嘴唇沉默。
人生前二十年,他过得着实是艰难,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
从小便生活在一处无人小岛上,唯一的亲人是整天发呆看海的父亲,唯一的朋友是条海岛上的蛇。八岁那年开始练合欢功,等到了青春期,姓.欲极端旺盛,却根本没有女人解馋,恨不得把那玩意儿割下来。
想逃出岛往外跑,结果每次都被父亲拎回来痛打一顿。
君小邪简直是怨念滔天,青春期最叛逆的五年,他往外跑了整整九十三次,想尽一切办法,却没一次成功。最后一次,他甚至都看到海岸线了,却还是被父亲抓了回去。
于是终于死心,但没等绝望几天,父亲竟然是一蹬腿挂掉了,他如愿以偿,迫不及待的朝花花世界飞奔而来。
而现在,听到这么一番话,君小邪心中思绪翻滚。
打死都想不到,内心深处爱恨交织的那个男人,竟然还有如此……傻比的往事?
马不停蹄的点上第三支烟,君小邪长长吐出口烟雾,有些烦躁的说道,“别跟我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我今儿不是来扯淡的。”
“我来找他。至于这女人被欺负,呵,只是开胃菜。”
君小邪伸手指着王钟,轻飘飘说道,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挑衅,就像是一条昂首吐信的蛇。
唐采薇怒视着他。
易牙刚想说什么,王钟早已跨出一步,直视着对面这个邪异的拖鞋男,似笑非笑道,“找我干什么?”
“打架!”
“为什么?”
“敢欺负我的女人,我不打你打谁?”
“你的女人?”听到这话,王钟想了想,试探出声问道,“你是何婷婷的追求者?”
关系到这件事,君小邪顿时变作个争强斗胜的小屁孩儿,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嚷嚷,“屁!什么叫追求者?她迟早是老子的女人。谁敢碰我的女人,老子杀他全家!”
王钟无奈笑笑,摊手道,“我没碰,我不想跟你打。”
王钟的心越来越宽容了。
若是搁几个月前碰上这种狂人,以王钟的姓格,早就想出手揍的他找不着北了。而现在,王钟看这个君小邪,就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小孩儿一样。
“不行!”君小邪恶狠狠道,“老子就想不明白,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型男,只能排第十四名,你小子凭什么排十三?就冲着这个,我也非要和你打一架。”
“不打,你打不过我。”眼神一动,王钟嘴角带上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放屁!”君小邪暴跳如雷。
王钟云淡风轻道,“要不打个赌?”
君小邪愣了一下,“赌什么?”
“赌命?”
“敢不敢?”
王钟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身上瞬息间流出出一股子无比自信的气度。
君小邪下意识退了一步。
人群都被惊呆了。
“不可!”易牙和黄玄异口同声说道。
“不要!”这是唐采薇的惊呼。
而那君小邪,回过神来以后,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像打了鸡血似得,眼神中都是冒着光,“完全没问题,老子就喜欢刺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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