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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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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祖爷喜欢就好。”

    朱厚照面不改色,礼尚往来嘛!

    “把这狗东西拉出去砍了!”

    老朱正愁有气没地方撒,当目光再度掠过陈友谅,便将其当做了发泄怒火的工具。

    陈友谅嘛,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老朱都不会让其活着。

    “呜呜呜......”

    陈友谅惊恐大叫,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挣扎,可惜,死亡的阴影已经将他笼罩,他逃不掉的。

    随着陈友谅被两个锦衣卫带走,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老朱亲自上前去掉朱元章嘴里的堵塞物,面色难看道:“可知咱是什么人?”

    朱元章心中惶恐,小心翼翼的回道:“小的不知。”

    “咱就是你,你就是咱啊!”

    老朱诡异一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世不存两个同命人,所以,朱元章的结局就是以自身的消失,成全老朱的强大。

    ......

    狠狠恶心了老朱一把,朱厚照心情甚好,回到自己的临时府邸,当即去面见那位宋廷最后的“气节”。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如果说于谦是大明的“风骨”,那么文天祥就是宋朝的“气节”,一生致力于挽救宋廷,奈何猪队友遍地,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于谦,朱厚照不是没有尝试拉拢过,奈何人家不上钩,铁了心要跟朱瞻基站在一条船上。

    既然于谦得不到,那文天祥,朱厚照便势在必得。

    刘瑾将文天祥安排在后院一间厢房里,距离倒也不远。

    来到后院,朱厚照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文天祥,确实是个风采卓然的人物。

    一身单薄衣衫,一本陈旧《论语》,坐在院子里,略显孤单寂寥。

    然而他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对天下,对百姓,爱的深沉。

    “文先生好雅兴,即使身陷令圄,亦不忘钻研学问。”

    朱厚照用很尴尬的方式打开话题,文天祥身陷令圄,不恰好是他的杰作。

    刘瑾请人的方式可不怎么礼貌,人家不从,就干脆打晕了带回来。

    “圣人云,温故而知新,回顾学过的东西,总会有一番新的体悟。”

    文天祥面容清瘦,目似朗星,可见年轻时也是个俊秀斯文的风流人物。

    他并没有因朱厚照是窃取大宋江山社稷的逆贼,就毫无气度的破口大骂,态度异常的温和。

    朱厚照将他与于谦并列,并非毫无根据,似他们这般人,其实并不在乎皇帝是谁,他们更关心天下百姓。

    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江山社稷仍是汉家正统,便已足够,皇帝是谁,重要吗?

    朱祁镇发动夺门之变,手握重兵的于谦视若罔闻,究其根本,就是他不在意皇帝是朱祁镇或是朱祁玉,反正只要是朱家人就行。

    于谦忠的不是朱家人,而是大明江山,是大明的千千万百姓。

    文天祥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思想,他对赵家儿不见得有多忠心,他只是不愿见到汉人江山被异族践踏罢了!

    如今朱家横空出世,灭六国,窃大宋,在许多人看来就是大逆不道,背弃天理,然而在文天祥眼里,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对于天下百姓是一件好事,从此不用再受战乱之苦,所以他并不厌恶朱厚照。

    当然,也仅限于不厌恶。

    “看来文先生是知道我会来了?”

    朱厚照剑眉微挑。

    “阁下命人把我请来,难道就是想把我当笼中雀养着吗?”

    文天祥反问,故意在“请”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朱厚照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文天祥没说清楚,刘瑾没跟他禀报过,可用屁股想想,他都知道刘瑾请人的方式很“特别”。

    也是文天祥脾气好,要是换作一些矫情造作的人,只怕早就闹翻天了。

    “手下人多有冒犯,还请先生勿怪!”

    朱厚照面色真诚道。

    文天祥翻阅着手里的《论语》,抬头看了朱厚照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心中暗叹不已。

    如此气度,如斯手腕,宋廷败的不冤。

    脑海里将沉迷酒色的宋皇与朱厚照一对比,压根就难以比较,如同云泥之别。

    “先生既知我会来,应该也猜到了我的来意。”

    朱厚照并未表现出多么“高高在上”的态度,语气极为平和,与文天祥平澹而交。

    君子之交澹如水,未成君臣之前,他与文天祥算是朋友,又何来上下尊卑之分。

    “文某是大宋之臣。”

    文天祥斩钉截铁的道,短短一句话,便表明了他的决心与意志。

    他是不在乎谁当皇帝,谁坐江山,但他毕竟是宋臣。

    忠臣不事二主!

    他这样的人,对忠诚的观念极为深刻,只要认准了方向,便不会再投靠他人。

    朱厚照略感头疼,他喜欢这种有气节,有才华,有能力,又铁骨铮铮,傲骨嶙峋的人,但对这种人又十分无奈。

    头铁,认死理,死脑筋,要收服为己用,难度着实挺高的。

    “大宋已经亡了,文先生一身才华,若是就此掩埋,实在可惜。”

    文天祥越是不肯臣服,朱厚照就越想收服他。

    这就好比爬山,征服一座座高峰所带来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何况文天祥本身的能力也很强,值得他多下功夫。

    “大宋亡国,文某身为大宋臣子,更该为故国守节!”

    文天祥澹澹的道,软硬不吃。

    天下既定,他便无所求,不论朱厚照开出怎样的价码,他都不会转变初心。

    朱厚照更感头疼,文天祥与常人不同,单凭利益是无法令他屈服的,要想让文天祥为己所用,还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脑海里迅速转变念头,一个迂回式的办法便浮现在他脑海里:

    “文先生既然不愿意为朕做事,那何妨去朕的日月学宫当个教书先生,点育学子,传承一身所学。”

    “朕?”

    文天祥瞬间抓住朱厚照话里的怪异之处,满脸疑惑不解。

    凤阳朱家窃取大宋江山,但朱家众人之中,皇位应该轮不到朱厚照才对。

    朱厚照也知道他是误会了,毕竟文天祥被刘瑾请来这里之后,就与外界断绝联系,对老朱家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当即为文天祥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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