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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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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的船队抵达了湖州,大船停泊在太湖里,陈庆则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抵达了德清县,这次围攻临安,陈庆动员近四十万大军,这其实更多是一种威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实力对比。

    德清县距离临安不过一百余里,中间通过运河官塘河相连,运输粮草物资都十分便利。

    驻扎在嘉兴的北部主将杨再兴当天便赶到了德清县拜见雍王,同时将一封吕纲的信件呈给了陈庆。

    大帐内,陈庆看完信笑道:“这个朱胜非还真是贴心,居然推荐韦桐掌管军权,朝廷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军队必将丧送在他的手上。”

    杨再兴也道:“卑职很赞成吕特使的思路,先将敌军分块蚕食,去除了刘锜,只剩下杨沂中一员有经验的大将,再离间杨沂中,加上我们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卑职相信对方军队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陈庆点点头,“震慑是必要的,更重要是刚柔相济,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杨再兴沉默片刻,忍不住道:“殿下,我们一路南下,感受到的是百姓热烈拥戴,其实卑职觉得直接灭了他们,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陈庆微微笑道:“现在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几十年后就未必了,所以我考虑的事情就是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这就是我为什么支持韦太后登基的原因,说起来大宋并不是灭在我的手上,有韦太后替我背锅,我何乐而不为,所以我的大军才不进临安府,给她创造机会。”

    杨再兴惭愧道:“殿下远虑,不是卑职这种粗陋军人能考虑到。”

    陈庆拍拍他肩膀笑道:“军人有军人的职责,军人最高的职责就是服从统帅之令,同时能够坚定不移执行命令,能做到这两点,他就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军人。”

    杨再兴叹口气道:“其实卑职当年攻打西夏时也落下了旧伤,攻打洛阳时也留了伤病之根,其实卑职最大心愿就是彻底歼灭胡虏,此生无憾了。”

    陈庆点点头,“这一天快到了,我不妨给你透露一个计划,我考虑最迟后年开春时攻打辽东。”

    “明年进行准备吗?”

    “一点没错,明年准备一年,后年就是我们彻底扬眉吐气之时。”

    杨再兴走了,陈庆随即给刘琼下达了羊渡钱塘江的命令,给韦桐创造机会。

    ........

    次日上午,韦桐得到了斥候消息,驻扎在萧山的刘琼大军开始向北出动,已经有先头军队在钱塘江上准备搭建浮桥。

    韦桐大惊,急忙把司马春找来商议,司马春看了军报笑道:“真是天助大帅了,大帅可以命令刘锜率本部军队前去阻击西军渡江。”

    “恐怕他不会听我的命令!”

    “他这个刺头肯定不会听大帅的军令,大帅就可以去禀报太后,可以这样给太后说......”

    韦桐连连点头,“这是个好办法!”

    他当即令道:“速去召刘锜将军来见我!”

    不多时,刘锜快步走来,刘锜性格刚直,对不学无术,恶名在外的韦桐极为憎恨,加上他的后台张浚被韦太后罢免,使他对韦太后也十分不满,但张浚劝他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最后关头毁了自己名声。

    刘锜已经快五十岁了,他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但他对韦桐始终没有好脸色,就算韦桐叫他刺头,他也毫不在意。

    刘锜来到了帅帐,抱拳行礼道:“大帅找我有何时?”

    韦桐见他一脸不屑的表情,心中怒火便燃烧起来,他咬牙道:“刚刚得到斥候的情报,刘琼大军准备渡钱塘江北上,他的前锋军在搭建浮桥,本帅命你立刻率军去钱塘江,拦截北上西军!”

    不出韦桐所料,刘锜怼他道:“拦截是愚蠢之极的想法,对方在西面也有大军,若被截断退路,岂不是全军覆灭?”

    韦桐张口结舌,司马春却在一旁道:“照刘将军这样说,任何拦截都有危险,但为什么别的军队就能成功拦截?关键还是情报,刘将军多派斥候盯住西面的敌军,一旦发现敌军杀来,便可立刻撤回城内,怎么会全军覆灭?”

    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实际上也是事实,斥候是做什么的,就是预警用的,自己不用斥候能怪谁?

    刘锜当然不想出兵的借口,他又道:“既然明知道西面和北面会有军队杀来,出兵拦截还有什么意义?”

    司马春立刻反唇讥讽道:“既然临安城池不全,守不住城,那还守它做什么?刘将军,你说呢?”

    “你——”

    刘锜狠狠瞪了司马春一眼,转身怒气冲冲走了。

    韦桐心中畅快,竖起大拇指赞道:“多亏先生,让我出了一口恶气!”

    司马春道:“刘锜只是借机走掉了,他不会出兵,大帅还得去找太后,让太后下旨催他出兵,他不敢不从!”

    韦桐欣然道:“我就去!”

    很快,韦桐找到了韦太后,向他诉说了刘锜不遵从自己的军令,整天和自己作对的事情,韦太后也知道自己兄弟难以服众,军队将领不服他也正常,她刚要安抚兄弟几句,但韦桐随后说的话差点让她炸毛。

    “这个刘锜整天和其他大将在一起喝酒,也常常去找张浚,我得到一点消息,他们聚在一起讨论天子的死因,他们不相信是向家所为。”

    韦太后的脸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他们说,太后才是最大的得益者!”

    “什么!”

    韦太后腾地站起身,咬牙切齿道:“他们是在说,哀家才是凶手吗?”

    韦桐不敢看大姐发怒,低下头道:“只是有传闻,我不敢确定!”

    “刘锜经常和谁在一起?”

    “他经常和杨沂中一起饮酒,有时候也去张浚府中,我其实就是想借西军之手除掉他,否则我永远别想掌握军权,大姐的心愿永远也别想实现。”

    韦太后瞪着韦桐半晌道:“除掉刘锜,你就能掌握军权?”

    “除了刘锜,我就掌握了七成军权!”

    “还有三成呢?”

    “还有三成来自杨沂中,他对大宋忠心耿耿,资历很深,我驾驭不住他!”

    韦太后负手走了两步,她想起了朱胜非说的话,文官反对不惧,派几个酷吏就解决了,关键是军方,一定要牢牢把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韦太后当即道:“哀家下旨令他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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