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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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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漆黑。

    宗政还没有来得及看见来者的面孔,就被一块黑色的布袋子罩住了头部。顿时,眼前的一切都沦为令人心生恐惧的黑暗。

    袋子口勒在了他的脖子上,勉强供人呼吸的同时还附赠了一股陌生又蛮横的气息。

    宗政努力平复着这不太清爽的气息,强行地令自己镇定下来。仍旧健在的听觉告诉他,走进来的远不止一两个人。

    此刻的他,从肩膀到手臂都在被这些不明来路的人紧紧拉拽着,身上的衣物也开始被人用力地撕扯。

    他能通过这些除视觉以外的感觉判断出身边至少站了五六个人。而这些人们,除了会从鼻子里发出一些嗤嗤的笑声外,再没有任何对话或言语,只是不停跟他动手动脚,这让他很难分辨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认识的?或者是不认识的?

    ‘啪啪’两声。

    上身的衬衣被人从胸口处粗暴地扯了开来!继而被从身上整件地剥了下来……

    在明确反抗没用处的情况下,不反抗也绝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虽不反抗,但他的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抵触和挣扎。

    他们就是想要让他觉得羞耻。

    或许,他应该表现的更加窘迫一些,让他们如愿以偿?

    宗政默默地说服着自己:

    抛下自尊,将自己置身于极度的弱势之中,让对手防不胜防。

    想通后,他趁着这些人将自己赤裸的身体按到冰冷的墙面上之际,颤颤巍巍地张开口,用战栗的声音乞求道:「请……请你们不要伤害我……」

    桀桀的怪笑越发瘆人。

    然而,这些人没有再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也没有做出什么容易留下证据的行为。

    他们,就只是帮人脱光了全身的衣物后,推倒在地,再用大桶的冷水浇了给他‘洗了个澡’而已。

    嗯,仅此而已。

    片刻之后,这间储藏室里又回到了起初的宁静。

    安静到,能听见水滴滴落后的声响。

    宗政正宗跪坐在湿滑的地砖上,自行解下了全身最后仅存的一块布料——黑色头套。

    不得不说,这块布料的防水性还不错,他的头发没怎么被水沾湿。

    在确定了房里已经没有别人之后,他看着身旁水桶叹了口气。

    何必呢,多大的人了,还做这么幼稚的蠢事……

    他根本就不用在意这些。说不在意自己被人羞辱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并不在意羞辱自己的那些人。

    他想着,也自我安慰着。

    捡起地上那摊湿透的衣物,手动拧掉上面的水……等半干之后,才重新穿回身上。这初春的天气算不上暖和,这么一折腾,给他冻得够呛。

    按理说,那些人越是觉得他懦弱胆小,那形式就会对他越是有利。可是,如果一直如此逆来顺受的话,像这样的事就会隔三差五、没完没了地重复上演。

    他不想再承受这些。

    他想,肯定还会有什么两全的办法……

    最终,他决定趁机翘了今天的班。

    第二日。

    一切都照常进行。

    宗政正宗也装作无事发生过一样,和帕希尔夫一起来到了坎特队。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天带上了小黑六号。平时,他常常故意将小黑六号忘在帕希尔夫的家中;伪装成一台在平凡不过的手机,对六号来说轻而易举。宗政也很庆幸昨天他没有带着六号出来,不然万一给人砸坏了,那真叫血亏。

    代顿·史丹见到宗政之后,便爽快地打了招呼,后者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这演技绝对算得上是与他偶像同等的影帝级别。)代顿也不是吃素的,他在观察过帕希尔夫的面色后,先发制人地对着宗政说道:「昨天,你真是辛苦了啊。还帮忙打扫了储藏室。其实这些事,交给清洁工去处理就好了嘛。」

    这话,宗政没法接。

    他在心中佩服这只老狐狸的手速,能将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乱响。看来他是料定了自己断然不会将昨日之事捅破,而是会像无数被迫害者一样,诉说无门、无凭无据、在纠结和痛苦之后闷不做声的独自忍耐下来。

    很多的犯罪者都会抱有对方不敢报案的侥幸心理,但这老狐狸不同,他是精心算计过的。

    即使自己说出昨天发生的事,也指证不了任何一人,现场没有痕迹,身上没有痕迹,走道里的监视器也不会留下痕迹。他们的行为也不算太过分,应该只是想给出一个警告。

    像这种人,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身的弱点,那他们定会肆无忌惮地做出壕无人性的事来。

    「你竟敢让维维安去打扫房间?」

    关键时刻,帕希尔夫总能替他解围。宗政尴尬笑道:「那没什么,都是小事。」

    

    就这样,宗政低调老实地度过了一天。他在见到了队里的每一位队员,还有一些替补的替补,他尽量多地带着六号走遍场馆的每一个角落。在有效的范围内,小黑六号就可以做到一些操作;最后的结果,会在宗政独自一人的时候展现出来。

    当晚。

    当宗政正宗一人回到卧房,拿出了小黑六号,屏幕上登时出现的竟然是他自己的不雅照!

    一张裸照……

    这实在算不上是好看,即使是全裸出镜也绝不能被称为是什么行为艺术。

    可是看宗政正宗淡漠的眼神,就仿佛照片中的人并不是他本人。

    他甚至还看着看着,就弯起嘴角,笑了出来?!

    就算是有了这枚铁证,也不至于这样高兴吧!

    这或许可以说明他并不是一位非常自爱的人?

    竟然能看着自己如此这般的耻辱照片,自得其乐?

    这模样看起来甚是疯癫……

    没想到的是,他紧接着又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决定……

    「把它发出去。」他如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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