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游戏漏洞
主动被鬼抓到?
余若离脑子一乱,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别急,我也是猜测,再观察一下。”秦满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余若离再也忍不住了,出声问道:“秦先生,你到底在哪里?”
“我?”
秦满江顿了顿:
“看到这些雨了吗?”
“我散射出去了。”
秦满江的回答,让余若离彻底傻了眼。
散……散射?
对……他现在是一团红光,只要用镜子把自己射进暴雨中,就能够完全隐身,绝不可能被鬼找到!
“所以,你听我说啊,我后悔了,我怀疑这场游戏不是要比谁躲得久,你看,它连个游戏结束的时长都没有。”
秦满江的声音继续传来。
余若离怔怔地听着,难怪他的声音四面八方到处都是。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现在我的视野很广,除了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其他人我全都看到了。”
“你看到大家了?”
“不止大家……还有鬼。”
秦满江飞快地说。
他估摸着时间,预计三十秒暂停的时长快到了。
“你听好,我用镜子把自己射进了雨里,即便现在可以移动我自己也没办法动,所以……只能你来试。”
“需要我做什么?”余若离没有犹豫。
“确认谁是真正的鬼。”秦满江再次语出惊人。
真正的……鬼?
余若离完全无法理解,立刻问道:“秦先生,我不懂。”
“刚才不知道是谁触发了游戏暂停,但我看到……那只【姐姐】没有停下,而是回到客厅,然后身影突兀地消失了。”
“反倒是厨房里的杨柳叶,或者说是杨柳叶的尸体,它像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一样,变得立刻无法动弹,然后发出了尖叫!”
秦满江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现在在雨滴中不断散射,如果不是游戏范围限制,甚至可以辐射到整个蓝湾别墅区。
虽然自己没办法主动移动了,但这也让他的视野前所未有的“宽敞”。
这种感觉实在太神奇了,就像一个站在沙盘外的人,能看清楚沙盘里模型的每一个角落。
“那两只鬼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所以我认为,被其中一个找到会死。”
“而被另一个找到,只代表这轮游戏结束,按照被找到的先后顺序决定是否获得糖果奖励。”
“你认为呢?”
秦满江忽然问道。
我认为?
余若离大脑一片空白,这不怪她,其他人没办法像秦满江这样,以全局的视角获知情报。
“那你觉得是哪只鬼要命,哪只鬼只是在进行游戏?”
秦满江再次说道。
“我本来认为【姐姐】是游戏中的鬼,被【姐姐】找到应该没事,可是刚才【杨柳叶】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它在嚎叫,而且在游戏暂停的时候,它也被暂停了,而不是像【姐姐】一样回到客厅的吊灯下消失,这太……”
忽然间,秦满江的声音戛然而止。
余若离也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不过还好,在秦满江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长”在了外墙上。
暂停时间结束了……
“嘻嘻,游戏继续!”
恐怖女童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
!”
恐怖的鬼嚎勐然响起。
“杨柳叶”趴在地上,拿起了高压锅,两颗满是恶意的眼球仿佛要瞪出来了一样。
“卡卡——”她将高压锅捏在手里,硬生生捏成了一坨废铁,双目赤红地朝着厨房四周看去。
而此时的客厅之中,吊灯下【姐姐】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飞快地爬向后院,俯下身子,张开满是尖牙的嘴,伸出舌头,插入雨水中。
可下一刻……“她”动作一停,缓缓扭头……朝客厅内看去。
客厅中。
和杨柳叶尸体留下的血迹混在一起的沉骸,也感受到了鬼的注视。
尽管此刻没有呼吸,但他还是“屏住了”呼吸。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绝对正确的,沉骸也一样。
在怪谈游戏中,很早就有玩家发现,其实鬼的部分心理和人类没有太大差别,所以与其说是藏在这里,不如说,他是利用了鬼的某种心理,正大光明地呆在这里。
可是,如果那只鬼是“鬼”里面的“聪明人”呢?
它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过来试试这滩血液怎么办?
比如现在……
沉骸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姐姐】的视线在客厅里扫过了,而且……绝对扫过了自己这滩“血”。
没理由啊……
为什么“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我的所在?
“她”甚至还没去二楼,反倒是“杨柳叶”已经去了二楼。
冷静……我可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沉骸静下心来,开始从头梳理这桩怪谈。
他发现,在进行怪谈游戏的时候,无论是老玩家还是新玩家,都很少会主动去分析开幕语。
明明那是游戏开始前,能够获知相关信息的唯一渠道。
可大家都很默契地几乎从不交谈。
这是为什么?
他并不清楚。
虽然身为十席,但他的游戏经历,也只比秦满江多两场。
纯粹是因为几乎独自解决了一个终极游戏,他才能一跃进入十席。
所以……对于怪谈游戏中的一些潜规则,他也比秦满江了解得多不到哪里去。
在他看来,放着开幕语不分析,非要等到游戏开始后,用性命去试错,分析厉鬼的潜在逻辑,这简直太蠢了。
而且在以往的游戏中,他也不止一次通过开幕语就发现了游戏的关键,比如【衰老的我】。
这一次,同样如此。
开幕语其实并不复杂,出现的人物有【爸爸】,【妈妈】,【姐姐】,【哥哥】,【弟弟】以及【我】。
一共六个人,甚至男女分配都和这次的六名玩家一样,三男三女。
在开幕中,【爸爸】承担了游戏主持人的角色,其他家庭成员则是玩家。
可玩到最后,【我】却发现游戏没有结束,还剩下【爸爸】和【我】。
现在,这场游戏又开始了。
从那个恐怖女童的外形来看,她就是开幕语中的【我】。
她是最终的胜利者……
可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也在这里。
【她】赢了。
但【她】成了下一次【糖果游戏】的主持人,【她】……变成了鬼。
这场游戏,即便是按照【糖果游戏】的规则走到最后,下场也会和这个【女童】一样,变成【糖果游戏】的下一任主持人,然后……无休止地将这场游戏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