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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八十四章 史千户,你要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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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完了宝贝,徐志穹准备离开罚恶司,罚恶长史也要走。

    他也走?

    “你走了,罚恶司谁管?”

    长史长叹一声:“有人管,未必是好事,冯静安在罚恶司主事这么多年,大小事务,件件都要插手,可京城的判官道没落成了什么样子?

    这罚恶司长史,就跟大官家一样,平时少管点事情,没坏处,等有大事的时候,再来管不迟,马兄弟,你先走吧,我在长史府里再转转,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徐志穹准备去赏勋楼兑换功勋,刚走出罚恶司,才知道长史为什么让徐志穹先走一步。

    十几名判官各执兵刃堵在了门口,为首一名女子气势汹汹喝道:“就是这厮杀了冯少卿,咱们把这厮千刀万剐给冯少卿报仇!”

    那两个妖艳推官之一,是那个喜欢煮茶的。

    另一个喜欢煮酒的也在,拿着武器朝前迈了一步,看没人响应,又退了回来。

    这群人都是七品推官,平时都住在罚恶司里,和冯少卿相处的时间最多,被称之为少卿帮。

    少卿帮,貌似都是冯少卿死忠,可他们真有那么忠诚?忠诚到和徐志穹以命相抵?

    想多了,就凭任颂德的人品,绝不可能有人对他如此忠心,这些人来围堵徐志穹是为了保全自己。

    他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保全性命,他们担心徐志穹清算冯少卿余党,于是抱成一团,表示他们不好招惹。

    二是要保住他们的地位,冯少卿虽然死了,但他们还想证明少卿帮在罚恶司的地位不可撼动。

    两个目的都能实现最好,如果保不住地位,至少要保住性命。

    这点小伎俩,徐志穹怎会看不穿。

    “过来吧!给那老狗报仇吧!”徐志穹狰狞一笑,环顾众人,“哪个先上?”

    众人面面相觑,一名男推官拔出长剑,闪现在徐志穹身后,刺向了徐志穹后心。

    徐志穹侧身躲过,一拳打在推官的肚子上,锤出了一口黄胆水,接着又是一脚,踢断了推官的腿骨。

    推官跪在地上哀嚎,徐志穹笑道:“下一个!”

    有一名推官喊道:“咱们一起……”

    话没说完,徐志穹一脚踹在那推官脸上,面具踹碎了,几块碎片扎在脸上,推官捂着脸,不停哭喊。

    七品和六品在战力上的差距本来就非常大,这群乌合之众在罚恶司待久了,平日只知道向冯少卿谄媚,多判点桉子,多换些功勋,很少与人交战,如今挨打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手。

    一名年老的推官上前道:“年轻人,我在道门里待的年月,比你岁数都长,我能说句话么?”

    徐志穹点点头道:“说快些。”

    老推官道:“咱们道门里的规矩,不能残害同门,你杀了冯少卿,这,这终究,终究不妥……”

    “说完了没有?”徐志穹看着老推官道,“莫再说什么同门,那老贼配不上判官的道门,看你活这么大把年纪,也算活够本了,你若是想随那老贼而去,我这就送你一程!”

    老推官不敢说话,徐志穹看着一群推官道:“惩恶扬善不见你们有什么本事,拉帮结派,仗势欺人的手段倒是学的挺像样,

    忘了道门本分了么?既是忘了本分还留你们在此有何用?还不如拿你们头上的犄角换功勋!”

    一群推官战战兢兢,不敢作声。

    徐志穹喝道:“想随那老贼去的,只管来找我!不想随那老贼去的,以后把尾巴夹紧些!”

    徐志穹拔出半截残刀,拍了拍一名男推官的脸颊:“夹紧些,知道吗?”

    男推官把脸颊收紧了。

    徐志穹又拍了拍那位煮酒的女推官:“知道尾巴长在哪么?”

    女推官把肥桃夹紧了。

    “都听明白了就给我滚远些!”

    推官们一哄而散,老推官边跑边喘息道:“进了道门几十载,就没见过这样的恶人!”

    女推官颤抖着声音道:“快些走吧,别等他翻脸了,再追上来!”

    另一名女推官喊道:“你一路夹这么紧,能跑得快么?”

    长史看着徐志穹的背影,连连摇头:“这罚恶司若是落在他手上,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

    徐志穹回到了凡间,到客栈里找到了韩辰和钱立牧。

    韩辰凭着高超的医术,再加上童青秋的妙药,好歹保住了钱立牧的性命,但钱立牧失血过多,身子依旧虚弱。

    韩辰去集市置备药材,趁他不在,钱立牧低声问道:“兄弟,冯静安那狗贼死了吗?”

    徐志穹点点头,拿出一袋金豆子:“这是杀他的功勋,赏善大夫废了他修为,罚恶长史写的判书。”

    钱立牧点头笑道:“我还担心赏善司会为难你,我还怕他会闹到冢宰那里去,现在看到功勋我也放心了,兄弟,这是你赚的,不用和哥哥分了。”

    徐志穹摇头道:“钱大哥,我不缺功勋,这些都给你。”

    “我哪能占你的便宜……”

    “钱大哥,你收下就是,等伤养好了,咱们兄弟再出去收罪业。”

    钱立牧摇头道:“京城的事情我不再管了,收拾冯静安也是为了昔日的旧账,丈夫一诺千金,我既是答应李慕良留在北境,自然不会食言。”

    ……

    皇宫秘阁,昭兴帝神情冰冷看着隋智:“隋爱卿,我让你派兵包围苍龙殿,带人缉拿徐志穹,你为何抗旨?”

    “陛下,微臣绝无抗旨之意,但微臣也不能因陛下一时之怒,毁却大好情势。”

    “大好情势?”昭兴帝目露寒锋,他觉得隋智是在嘲弄他,“你且与朕说,情势好在何处?”

    “自陛下龙体康复,日夜都想着调回太子,却没想过太子若是回京,苍龙长老也要随其回京,反倒耽误了陛下晋升的良机,

    如今圣威长老心念北境战事,陛下且让其去北境随太子征战便是,待陛下重回三品,试问京城之中有几人能与陛下争锋?待陛下荣登星宿,凡尘俗世又何足挂齿?情势却非一片大好?

    由着太子立下些战功又如何?届时无论圣威长老还是太子,性命都在陛下股掌之间,若贸然出兵包围苍龙殿,激怒圣威长老,局面反倒难以收拾!”

    昭兴帝怒道:“还说什么晋升?上一次却险些让朕送命!”

    隋智道:“陛下,那是因为血树汁液里出现了蛊毒。”

    “毒从何来?”

    “毒物应该附着于血树之上,待微臣查过血树,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昭兴帝一声冷笑:“你想知道血树在哪?”

    隋智静默片刻道:“陛下,若是处处防备于微臣,微臣却也无计可施。”

    秘阁之中,良久无声。

    陈顺才连连注视隋智。

    隋智说了不该说的话,却还不低头认错。

    昭兴帝露出一丝笑容。

    衣衫里,还有几张嘴在跟着一起笑。

    “隋爱卿言之有理,朕手上有十二棵血树,爱卿且逐一查验,尽快解除蛊毒。”

    隋智深施一礼:“微臣遵旨。”

    昭兴帝手上远不止十二棵血树,这一点,隋智非常清楚。

    昭兴帝永远不会对任何人放下戒备,这一点,隋智也非常清楚。

    昭兴帝又道:“徐志穹如果还留在世上,朕寝食难安。”

    隋智道:“徐志穹颇得人心,陛下若亲自将他铲除,却给苍龙殿和群臣留下话柄,臣已有良策借刀杀之,此前在京中所布之局,今已成形。”

    “孽星?”昭兴帝紧锁双眉道,“此事当慎重处置,万不可牵连到朕!”

    隋智道:“陛下放心,臣已有万全之计,所有恶果,当由护国公任颂德承担!”

    昭兴帝点点头道:“这蠢人也只剩下这一点用处了,先告知掌灯衙门,全力缉拿此贼!要让群臣看到,朕明辨忠奸,嫉恶如仇!”

    隋智面带忧色:“陛下,若是任颂德被掌灯衙门捕获,其后的事情却不好处置。”

    “隋爱卿,你又在说笑话,”昭兴帝笑道,“任颂德是蠢人,史勋是头蠢猪,史勋怎么可能抓的住任颂德?你让孽星专心对付徐志穹就是。”

    ……

    掌灯衙门里,史勋呆坐正堂之上,一筹莫展。

    宫中传来口谕,让他十天之内抓捕护国公任颂德。

    任颂德不在公爵府,府上家丁婢仆全都抓到衙门,拷问了整整一日,打的半死不活,却也没问出任颂德的下落。

    任颂德没有妻儿,在京城之中没有亲人,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茫茫人海,却能上哪里找他?

    十天之内若是抓不住他,钟参又要将他革职。

    在武威营,因办事不利,被革职过一次。

    如今在掌灯衙门,又因办事不力被革职,我史勋岂不成了皇城司的笑柄!

    绿灯郎刘大顺来正堂禀报:“千户,城西各条街道已搜寻过了,未发现任颂德的踪迹。”

    史勋拿起茶杯,忍不住笑了一声:“任颂德是在逃的要犯,闲来无事还敢在街上闲逛么?你在街上能找到个甚来?”

    刘大顺试探着问了一句:“千户的意思是……”

    史勋强压着怒火道:“先去找客栈,再去找民宅,青楼酒肆也别落下,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找找!这些事情还用我嘱咐么?”

    刘大顺退出了正堂,当了二十多年的提灯郎,刘大顺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找人。

    

    他就是不想给史勋卖力气,找借口敷衍了事。

    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衙门上下都这么想,接连几名绿灯郎来报,都说找不到。

    史勋气得太阳穴发炸,他把正堂大门关上,警告所有提灯郎,没找到任颂德,不准来见他。

    可刚关了没一会,大门又被推开了。

    史勋勃然大怒,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触霉头,我特么正好一肚子邪火没处撒!

    推门进来的是徐志穹。

    史勋又把邪火吞了下去。

    首先,徐志穹和他官职相同,都是千户,对徐志穹撒火,肯定不合礼数。

    其次,对徐志穹撒火,徐志穹会动手,最重要的是,这厮杀人不眨眼。

    “志穹,我这厢公务繁忙,若是没什么事情,你且回去歇息吧。”

    徐志穹叹口气,坐在史勋身边,新拿了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默而不语。

    史勋皱眉道:“志穹,我真有要事,没心思与你闲扯,且回你明灯轩里待着吧!”

    徐志穹长叹一声道:“千户,我惹祸了。”

    史勋冷笑一声道:“徐志穹,你哪天不惹祸,你惹过多少祸,你自己数的清么?

    况且你跟我说作甚?你惹了祸和我有什么相干?谁不知道我史某人根本管不住你,我不能替你担着,我也但不住,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跟我,跟我,跟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徐志穹把任颂德的人头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他又把护国公的丹书铁券拿了出来,放在了旁边。

    史勋眨眨眼睛道:“这,这,这是护国,任颂德!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志穹慨叹一声道:“罢了,这事也和史千户没什么相干,我自己去找钟指挥使吧。”

    说完,徐志穹就往门外走,史勋在背后紧追。

    “志穹啊,志穹,你先等一会,你先坐下,兄弟,我的好兄弟,你是掌灯衙门的人,你的事就是哥哥的事,你的事哥哥不能不管!”

    徐志穹回头道:“史千户不是公务繁忙么?”

    史勋面部改色道:“公务能怎地?就是天大的事情,为了兄弟你,我也得放下,兄弟,你先坐着,我给你泡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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