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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 该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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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武骇然的看着徐志穹,紧紧抓着老常,一动也不敢动。

    戴着面具的徐志穹和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也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情。

    可杨武觉得恐惧,打心里觉得恐惧,就像他回到了忘川河畔,看到了神色狰狞的施程。

    常德才也很怕,看着徐志穹忍不住的后退。

    她在内心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主子,主子就是生气了,主子不会害我们。

    做错了事,让主子打两下,骂两句就是了,还能怎地?

    徐志穹皱起眉头,喝一声道:“你们两个这是作甚?想躲着我作甚?”

    常德才连连摇头:“没,没躲……”

    杨武紧紧抱着常德才,不敢看徐志穹的脸。

    徐志穹又喝一声:“你们两个过来,我有话要说!”

    “好,我,我们过来,听,听主子训话。”嘴上这是这般说,可常德才不停的后退。

    徐志穹怒道;“让你们两个过来,却没听见!”

    “过来,这就过来,我……”常德才深吸一口气,抱着杨武转身就跑。

    徐志穹在身后紧追。

    “跑,我看你们能跑到哪去!”

    常德才的速度比徐志穹略微快一些,可怀里的杨武却成了累赘,绕着院子跑了几十圈,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撞进了墙角。

    等转身再想跑,为时已晚,徐志穹已经站在了身后。

    常德才看着徐志穹,看了看他脸上的面具,无法遏制的恐惧,让常德才站不稳身子。

    ……

    李全根忙里得闲,来到了直殿监密室。

    他拿过一只瓷瓶,揭开瓶口的符咒,静静看着里边的魂魄。

    手下的内侍说有两个魂魄逃了,逃到了后苑,李全根不信,今天非要做个验证。

    这是今天在宁孝阁里找到魂魄,收在瓷瓶里边,被特制的枷锁绑缚,动弹不得。

    李全根把瓷瓶放在书桉上,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海金。”

    “在哪一殿供职?”

    “直殿监的主事。”

    “直殿监,”李全根微微一笑,“如此说来,还要叫你一声前辈。”

    “不敢,不敢……”

    “你是那一朝的内侍?”

    那魂魄道:“我伺候过元宁神君。”

    元宁神君,距今已有五百多年,这是李全根迄今发现的最古老的内侍。

    “元宁神君待你如何?”

    “神君,神君待我,恩重如山!”魂魄支支吾吾回答。

    李全根闻言一笑:“你且说说,都有哪些恩情?”

    “哪些恩情,哪些……神君待我,如再造之父母,神君给我吃,给我穿,还给地方住,神君的恩情……”

    李全根皱眉道:“莫要说这些没用的琐屑,且挑一两件紧要的说来。”

    “紧要的……”魂魄思索良久道,“要说紧要的,这年深日久,我实在记不清了。”

    “如山一般的恩情,你一件都记不住?孙海金,我可不想难为你,你也不要惹恼我。”

    李全根摸了摸瓷瓶,指尖上窜出一股火苗。

    孙海金赶紧喊道:“你莫要伤了我,我说实话就是,咱们都是做下人的,神君对咱们好坏,你该知晓,咱们根本算不得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却还能说出哪一件恩情?”

    李全根点点头道:“这是一句实话,你且跟我说,你是怎么死的?”

    孙海金低头道:“我在群英殿里洒扫,那日适逢神君与宾客宴饮,上菜的内侍腿肚抽筋,走路不利索,撞在了我身上,把一盆鱼羹打翻了,神君大怒,将我两个一并处死。”

    李全根心下暗忖,元宁神君神君的性情,和洪俊诚的性情还真是相似。

    “你死之后,为何不去阴司重入轮回,为何还要在皇宫徘回?”

    “去不了阴司!我出不了皇宫,不止我出不了,只要是这宫里的人,无论内侍还是宫人,都出不了皇宫,

    我往皇宫外面走,前脚走出前门,后脚就进了东门,从东门走到西门,出了西门又是南门,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李全根皱紧了眉头,似乎看到了自己死后的样子。

    这魂魄说的是真的么?

    李全根道:“我在宫中当差三十年,此前从未见过你们,为何这几日间,你们却在宫中四处游荡?”

    “我们一直在游荡,只是你们看不见我们,这些日子,宫里的怨气大了些,我能闻到那股味,那一股一股的血腥味,

    老神君要退位了,是不是?新神君要登基了,是不是?每到这个时候,宫里的血腥味就特别重,

    掌印大人,你放了我吧,咱们都是一个归宿,早晚你也和我们一样,且在这里不知要待多少年月,好歹一起也是个伴儿,你又何必难为我?”

    李全根听的嵴背发冷,忽见这魂魄慢慢从瓷瓶探出头来。

    瓷瓶的枷锁失效了?

    李全根一惊,赶紧调动术法,想重新封住瓶子。

    可那魂魄满脸扭曲,好像极度痛苦。

    挣扎许久,他还是钻了出去,瞬间飞到了屋顶,一眨眼又飞出了直殿监。

    李全根前去追赶,从直殿监一直追到了意玄宫。

    过了意玄宫就是皇宫后苑,魂魄的影子依稀还在,李全根还想继续追赶,忽见一名内侍提着扫把冲了过来,险些和李全根撞个满怀。

    李全根皱眉道:“何事这般惊慌?”

    内侍喘息片刻道:“掌印,我正在意玄宫洒扫,扫把断了不少枝杈,想找您换一把。”

    换扫把,这是直殿监的暗语,这是在告诉李全根,皇宫之外有消息。

    李全根责怪一句道:“三天换了四支扫把,你怎任地不小心!随我来吧!”

    两人回了直殿监,进了密室,内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李全根。

    李全根看过之后,两腮阵阵颤抖。

    做大事的时候到了!

    李全根把书信烧了,吩咐内侍去神思大殿,看看秦燕的境况。

    内侍去了神思大殿,且在门口小心洒扫。

    一上午过去,秦燕一直在大殿中侍奉神君,没有出门。

    到了午后,换了一名内侍前去洒扫,秦燕还是没有出门。

    直到入夜,李全根按捺不住,亲自拿上扫把,去了神思大殿。

    一直等到亥时,秦燕满脸疲惫走了出来。

    经过大殿前院,困乏难当的秦燕,居然没有留意到李全根,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李全根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秦掌印,这有积水,您留神脚下。”

    秦燕一怔,费解的看着李全根。

    这洒扫的事情,怎么可能由李全根亲自来做?

    李全根示意秦燕别做声,秦燕在前边走,李全根在后边扫,两人出了院子,李全根指了指一座凋楼,两人一并走了进去。

    到了凋楼里,李全根对着秦燕耳语几句,秦燕圆睁二目,低声道:“这是他的吩咐?他还活着?”

    李全根点头道:“活着,刘玉鹏那边把事情办成了,接下来该咱们动手了!”

    秦燕咬咬牙,神情振奋:“当真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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