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电影双周刊
李轩的电影票全买的晚上九点钟的夜场,时间非常不错,可以不耽误芬姐和钟爸爸他们白天的营业。要知道今天是礼拜天,而且香港还在实行单休制,一个礼拜天的收入顶平时好几天了。
位置也不错,后排中间,刚好看得清楚也不累。坐在一众亲友团中间,李轩这下也没敢拉钟楚虹的小手了,她老妈就坐在两人身后呢。李轩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电影的开始,两只手的手指不停的在扶手上弹来弹去。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上次午夜场也没见你紧张得手发抖啊?”旁边的钟楚虹好奇的问道。
“我这不是紧张!”李轩的手指继续在扶手上弹来弹去,顺便转头看了看四周。不错,影院的上座率约摸七成,周末的夜场能有这么多人很不错了。电影照这个势头下去过两百万肯定没问题的,本钱算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今天白天的几场有多少人。
钟楚红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不是紧张是什么?”
“是条件反射……”李轩随口答道:“我买了架钢琴,弹了整整一天了。”
“钢琴?”钟楚虹讶然的说道:“你什么时候买的钢琴,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啊,昨天给你们家送完票路过琴行买的。”
“你还真打算以后都学钢琴啊?”钟楚虹惊讶的问道,她可是知道李轩一直在跟人学音乐的。
“不是!我只是为了学作曲。”李轩咬着后槽牙说道。
李轩真是觉得自己蛋疼了,为什么非得找金镛介绍音乐老师,现在想辞学都不好意思出口。本来跟着学了好几个月的视唱练耳就够郁闷的了,最近徐驲勤嫌李轩的进度慢,每天来他家学弹半个小时的钢琴太墨迹了,直接要他先买个钢琴回家每天试着弹弹。李轩还恬着脸问可不可以就买个吉他,这可是耍帅的标准装备啊,徐驲勤直接甩了一句话把李轩打了回来:“你去问问哪个学校教作曲不是从钢琴学起的?”
“去,你都学了这么久了作了什么曲?”钟楚虹鄙视着说道。
“我作了!”李轩双目一瞪,他今天可在家练了一天,虽然还弹的乱七八糟的!
“真的?”小姑娘好奇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童话!”李轩得意洋洋的说道。
老实说,李轩只要一坐到钢琴前就会想起《童话》mv里光良穿着黑西服弹钢琴的样子,那简直是帅爆了!而且这首歌当年可是火爆大江南北的,歌词和曲调李轩可是一直没忘的,现在独自摸索了一天总算能弹出大概的旋律了,可是听起来还是很粗糙啊。李轩摸了摸下巴,要不要找徐驲勤帮忙大修下。而且这歌还有一点不好,这首是国语歌,李轩可不会改词,他现在连什么粤语八音(也有说九音)都还没弄懂呢,这可是写粤语歌的基础。
这下钟楚红惊讶了,忙问道“童话?你说的是真的?”。
李轩把头一抬:“那是,等过几天小修完了再弹给你听。”这下歌曲就不能给徐驲勤修改了,献给女孩子的歌起码是自己整出来的才好啊。至于过几天是多少天,李轩也没个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姐夫,我也要听!”前座的钟二妹突然转过头来说道。
“去去,小孩子要学习,听什么听!”钟楚虹忙不迭的把小丫头的脑袋按了回去。
“讨厌!”
就在李轩一众人在后面打打闹闹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陈柏升却拿出了小本子和笔打算等下看电影的时候做记录。
陈柏升是香港贸易发展局的一个小公务员,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一个兼职,就是刚刚创刊两个月的杂志《电影双周刊》的编辑。一个多星期前杂志的总编辑舒棋跟他说有一部恐怖片上映他可以去看一下,可他当时哪有时间。当时除了大陆和越兰打得正欢,就连伊朗也不安宁,爆发了一场政变。结果导致国际原油价格一下飙升了三倍多,从10美元出头,最高涨到了39美元。这可是石油价格史上的大拐点,十年之前原油价格才1.8美元呢。
国际金融业动荡不安,香港这个亚洲的金融中心也不好受。连累他这个贸易发展局的小喽啰也忙着加班,结果等清闲下来,却发现这部电影都要公映了,于是忙不迭的赶了过来。
要说到《电影双周刊》,就不得不提到它的前身《大特写》。
1975年,香港学院派导演的先驱唐书璇创办了《大特写》。整本周刊用普通纸印刷,不以明星艳照为封面,而是以文字内容为主导,让香港电影杂志不再只是翻看的画报,而是可以阅读的书籍,因此,《大特写》一出现,就引起大批年轻电影好爱者的关注和欢迎。
而唐书璇是民国著名军阀唐继尧的孙女,早年定居香港,后来考入美国南加州大学电影系。毕业后于1969年回香港拍摄了电影《董夫人》,这是第一部在欧洲电影节上受到广泛关注的香港电影,并荣获数项金马奖。她还是香港影坛学院派导演的先驱,直接影响了后来的许安华,徐可,谭加明等人。
但是《大特写》并没有规范的管理制度,它的编辑部是开放的,读者和作者可以随时到访。而且文章的作者基本是零稿酬,就连编辑们大多都是义务兼职,都有正式工作,出稿审稿都不太稳定,所以《大特写》在运营方面一直屡屡亏损。再加上当时唐书璇准备结婚成家离开香港,这本杂志最终在1978年上半年停刊了。
《大特写》停刊后,不少青年电影爱好者都为之惋惜。在现在的总编辑舒棋的倡导下,一批《大特写》的编辑和作者们,共同创办了《电影双周刊》。
可惜的是《电影双周刊》还是沿用了《大特写》的那一套管理模式,除了在湾仔那边有一间小办公室外,编辑们还大多是兼职的。就像陈柏升,继续当他的公务员,就连杂志社的总编辑舒棋先生,现在的正式工作还是嘉禾的编剧和副导演。
结果导致现在的《电影双周刊》在高端比不上《明报周刊》,在娱乐比不上《嘉禾电影》。杂志社的定位不明,经营混乱,特点不清,销量奇差,只能在一小部分读者群里流传。
想起办公室里被退回来的几百本《电影双周刊》,陈柏升苦笑了一下。突然电影院里一下黑了下来,电影要开始了。
电影一开始出现的镜头就让陈柏升愣了一下,随着电影的进行,一条条观后感被陈柏升手里的笔纪录了下来。
“实景的运用,纪录片的风格……”
“音效清晰真实。”
“配乐低沉,给人一种压抑感……”
“昏暗的房间内部也始终带着莫名的压抑。”
“镜头很平稳,换位也少,曰系怪谈类电影的突变?”
“巧妙的分段式拍摄……”
“剧情很少,这是一部为了恐怖而恐怖的恐怖片。”
“整部作品似乎都压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怨气,编剧和导演被家暴过么?”
(注:吾混迹于起点贴吧,常闻水神于新人曰:龙k,新人勿去。昨曰q群忽闻龙k有人评吾书,大喜。遂想:吾非新人,可去。看书评,大喜。遂看回帖,却五内俱焚。吾仰天长叹:龙k,非大神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