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两百零三章 晚明全名将阵容
时间步入六月,当整个大明都被调动的时候,其蕴藏的战争潜力全面爆发。
孙传庭等三十余名将领轻骑于六月初一的前夜抵达广宁城,而他们的抵达也将宣告辽东收复之战进入倒计时。
十四万六千余名正兵于十日前抵达天津,随后开始登船赶赴辽东各地。
随军的辅兵也一同乘坐海船,前往了盖州、宽甸等地。
御马监所督造的一千艘三百料运粮船,三百艘一千料运粮船,以及两百多艘三千料、六千料、乃至九千料商船都被征募运兵。
一时间、整个北方风起云涌,而在这样的风起云涌下,朱由检在广宁经略府内,接见了被他所征调的各部统帅……
两年的平叛时间,孙传庭、吴阿衡、杨文岳、洪承畴等人都晒黑了不少,精壮了不少。
辽东经略府会厅内,上百张椅子,坐着的都是各营的参将,各卫的指挥使,以及各部总兵
坐在主位的,是复辽总经略的齐王、朱由检。
在朱由检的左右,则是统帅三卫军来援的孙应元,以及统帅朵甘三营的曹文诏。
二人好似左右金刚,拱卫着朱由检,而在朱由检的下首左右二位,则是辽东经略熊廷弼,以及辽东布政使之一的袁应泰。
在袁应泰的旁边,是同为布政使的孙承宗。
孙承宗往后六人,分别是辽阳总兵戚金、沉阳总兵秦邦屏、正一品诰命妇人秦良玉、遵义总兵马祥麟、镇江总兵秦民屏、金州总兵秦邦翰等六人。
至于尤世功、戚元功、戚元辅、戚元弼等五人留守沉阳、辽阳、镇江三府。
至于左首、熊廷弼往下,是同样的六排椅子,而椅子上坐着的人,则是大宁总兵满桂、开原总兵贺世贤、援辽总兵孙传庭、援辽总兵洪承畴、援辽总兵吴阿衡、援辽总兵杨文岳……
从官职中不难看出,朝廷对于他们之中一部分人的官职还没有定夺。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复辽之战即将打响,与其现在册封,倒不如等战事结束,朱由检返回京城后,再行册封。
对于会厅内的众人,朱由检都无比了解,而对于其中大部分人来说,朱由检却十分陌生。
尽管他们都知道了朱由检击垮巴约部,于长城外设立大宁三卫,又让喀喇沁部通过贸易臣服,并且于内部击垮白莲教和闻香教的叛军。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功绩都很难掩盖他的年纪。
就功绩来说,朱由检虽然比不得诸将,但别忘了、诸将能获得的功劳,都是建立在他的调动下。
在朱由检没有调动兵马前往西南的时候,没有人相信奢崇明会叛乱。
然而事实就是他不仅叛乱了,还成功带动了西南之地的土司一起叛乱。
眼下叛乱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或许朱燮元还需要在贵南忙上一段时间。
诸将不语,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朱由检作为复辽总经略,可以说开了先河。
若是说大明宗室子弟、亲王、皇帝领兵,并非没有先河,不管是明初的塞王、还是之后的朱瞻基、朱厚照,都是例子。
就年龄来说,朱瞻基十三岁就被朱棣带在身边南征北讨,十五岁亲自统领铁骑追击北虏,这已经算是英雄少年的代表了。
但如果论职位高低,朱文正无疑是宗室表率。
朱文正跟随母亲投靠叔叔朱元章时,不过十几岁,但是却勇勐善战,让诸军将领都不敢小瞧他。
之后朱元章准备攻打集庆(南京)时,朱文正更是一马当先,在二十岁的时候拿下了集庆,因战功被升为枢密院同佥。
五年后,朱元章又改枢密院为大都督府,任命枢密院同佥朱文正为大都督,节制中外诸军事,而此时的朱文正不过二十五岁。
与之相比、朱棣二十五岁的时候,不过统兵万余,在北平练兵呢。
然而这下好了、朱文正的记录要被朱由检给超越了……
“沙盘在此,诸位有什么想法皆可以畅所欲言。”
会厅内,朱由检主动开口,并没有因为自己过往的功绩就轻慢诸将,而是虚心纳谏。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以他眼下的水平,能决定这么大一个战役的走向。
明金双方、仅正兵就四十万人,这样的规模、放在整个军事历史上也是值得浓墨重彩的一页。
朱由检之前是指挥几十万大军各自南征北战,但那是遥控指挥,实际上的统帅是朱燮元和熊廷弼。
眼下来实际的了,他可以提出意见,听取意见,但是不能一意孤行。
因此、当他扫视会厅内众人的时候,终究还是熊廷弼率先开口道:
“依我所见,重兵应该放在沉阳,分为两路。”
“一路攻打铁岭、开原,收复北部辽东长城,一部走浑河向东,收复抚顺。”
“如果能在这个基础上,再收复萨尔浒城,那么就足以重创老奴。”
“至于辽阳和宽甸两路,以东部山高林密,道路崎区的地形来说,还是应该稳打稳扎,利用五斤炮将建虏的石堡一座座啃下来。”
“眼下辽沉和镇江三地军粮充沛,即便打上一年也有本钱,老奴始终是耗不起的。”
熊廷弼的话说到这里,实际上已经将战术说的很详细了,因此众人都不由点头认可。
朱由检也知道,这是最保险,也是最稳妥的战术,毕竟飞龙骑脸局,扎硬寨、打呆仗就能赢,属实没有必要太过冒险的深入赫图阿拉。
“经略,下官有一疑问……”
忽的、有人开口说话,而朱由检和熊廷弼,以及众人望去,所看到的则是作揖的洪承畴。
“洪总兵尽管说出疑问。”朱由检对洪承畴的意见很在意,毕竟抛开洪承畴降清后的那些事情来说,洪承畴在历史上所展现的能力,绝对是崇祯朝前三的水平,甚至说是第一也不为过。
卢象升早早战死,袁可立也被冷藏,孙传庭还被囚禁……
这些人的潜力没有发挥出来,历史上的战绩自然不如洪承畴的漂亮。
“下官以为,以老奴以往的用兵方法,或许会以轻骑走山道绕后,趁我军火炮运抵前线的时候,在后方进行迂回,打乱我军的布置。”
洪承畴准确的说出努尔哈赤有可能会针对明军火炮施行避而不战的战术,而这战术一经提出,便被众人所警惕到了。
唯独熊廷弼和朱由检,他们早就猜想到,努尔哈赤可能会这么做,因此也早早做了准备。
朱由检对洪承畴的疑问做出解答,对其说道:
“战事开启,四骑卫会一直驻扎广宁,一旦发现建虏绕路轻骑入我辽土,便会连夜奔袭,与各地驻军围剿此军。”
“另外最容易被扰乱粮道的辽阳、沉阳等路粮道,将会走水路随军前往,一旦情况不妙,运粮船上的火炮便会开炮,所以不用担心。”
“如果是这样,那下官便没有疑问了。”洪承畴听到朱由检和熊廷弼的安排,也撤回了作揖的手。
“可还有疑问?”朱由检扫了一眼众人,开口询问,而这询问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说白了还是因为这一战的战术很简单,因为每一路兵马拉出来都是主力,都是努尔哈赤一口气吃不下的数量。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有意见,而朱由检见到这一幕,也说出了他和熊廷弼重新制定的路线:
“复辽之战分为四路,沉阳占据两路,大宁死守不出。”
“浙兵九营归戚金老将军统辖、沉阳九营归熊经略统辖、辽兵六营归贺世贤总兵统辖,此二十四营兵驻扎沉阳北城外……”
“此外、杨文岳总兵本部,吴阿衡总兵本部等十一营也同样驻扎沉阳北城外,此路为第一路、归熊经略总领,北伐蒲河、破铁路、复开原,记三十五营兵,十万六千人。”
“第二路、由孙传庭总兵统辖本部、节制孙应元总兵本部、曹文诏总兵本部,记三卫十三营,五万六千余人,自沉阳东出发,破抚顺,伺机收复萨尔浒,若是无法收复也不强求。”
“第三路兵马,由洪承畴总兵统辖本部,节制尤世功总兵本部六营、马祥麟总兵本部四营,合计十九营、五万七千余人,走辽阳太子河水道东进,收复清河堡,会师鸦鹊关。”
“第四路兵马……”说到这路兵马,朱由检看向了坐在椅子上,身高五尺二三寸,身形匀称的秦良玉。
尽管年近五旬,但是依旧能看出她是那种年轻时也曾英姿飒爽的人物。
“秦老夫人,这第四路的兵马,我想让您与秦邦屏老将军一同统辖,您看如何?”
朱由检用上了表示亲近的“我”自称,更是用上了您这种表示尊敬的称呼。
这样的姿态,让秦良玉有些坐立不安,连忙起身作揖回礼道:
“殿下安排,老妇哪有不服之理?家兄与建虏对峙二载,自然比老妇熟悉,这第四路兵马,便还是归家兄统辖吧。”
秦良玉不是礼让,而是她觉得本就该这样安排。
朱由检见她认真的模样,明白这不是玩笑话,因此便对秦邦屏道:
“秦老将军,第四路,由戚元功、戚元辅、秦民屏三位将军本部的辽东七营,以及老将军本部两营川兵,秦老夫人麾下六营川兵合兵,记十五营兵,四万五千余人,走宽甸北上,与第三路兵会师鸦鹊关。”
“末将领命!”秦邦屏起身,郑重作揖,而其他诸将闻言,也纷纷起身作揖。
由此、四路兵马,合计三卫八十二营,兵马二十六万五千余人的复辽大军便组成了。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辽东十营,大宁三卫以及四骑卫保障后方,一共是近七万兵马。
不过、这是兵马调动,也就不至于议事了。
“各路的民夫,算好之后报上来。”
朱由检继续开口,而这才是大头。
辽东眼下经过河南百姓迁入,人口已经突破了两百万,并且大部分还没有自己的耕地。
朱由检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用最低的代价来招募民夫。
这个代价自然不可能是徭役,而是……
“招募民夫、每日除了灾民身份的米外,另发三斤米,其次灾民前来应募民夫,打下铁岭等地后,一人发三亩耕地。”
朱由检一开口,便让众人心中一紧。
这可是大手笔,实实在在的发田,而他们也都知道朱由检为什么敢这么发田。
很简单、明军的塘骑早就探得了抚顺、蒲河所等地的汉人被强行迁移的事情。
别的先不提,仅仅这两地的耕地,便有几十万亩,能分给近十万民夫。
以老奴眼下迁移的手段来说,不排除他会在后续迁移铁岭、开原的百姓前往后方。
这个后方是哪里?朱由检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家伙要走哪条路。
只是这个事情不能说出来,因此朱由检便摆手道:“诸位可还有不解之处?”
朱由检开口询问,而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想要开口。
“既然如此,那……”
“咳咳……”
朱由检正准备说散会,却不想坐在后排的一个参将忽的咳嗽了起来,朱由检和众人也纷纷看向了他。
这参将长得壮实,见众人看向他,他却依旧止不住的打嗝,闹的一脸通红。
“王宠!这是在商讨复辽战事,你要打嗝就出去!”
人群之中的太原总兵鲁钦皱眉开口,看得出这王宠是他的人。
王宠被骂,也当即单膝下跪,一边作揖,一边打嗝开口道:
“殿下……嗝……末将……嗝……末将吃多了糕点,噎到了。”
“哈哈哈哈……”听到王宠的话,朱由检忍不住笑了出来,诸将也纷纷跟着偷笑。
鲁钦也一脸窘迫,而王宠快被噎死了。
朱由检见状,端起自己的茶水,起身走到了王宠面前,单手递出茶水道:
“喝吧、莫叫旁人说,复辽将领都没有水喝。”
“谢……谢殿下……”王宠急促的致谢,随后接过茶水便一饮而尽,片刻后才平复了呼吸。
朱由检见他这模样,倒也没有责怪,而是拍了拍他的肩,随后对众人道:
“行了、议事结束,都各自退下吧,满桂你留下。”
朱由检的这话、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事情要交代满桂,但他们也不好留下来旁听,因此众人作揖回礼,高唱殿下千岁后,便退出了会厅。
朱由检看着他们退出了会厅,随后才对满桂笑道:
“如何?未给你安排事情,郁闷否?”
“要说不郁闷,那是假的……”满桂坳黑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而朱由检见状也笑道:
“不让你参加复辽之战,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
说罢、朱由检指着铁岭北面的开原道:
“北镇抚司探查了消息,老奴眼下在兀也吾卫屯田,想来是准备将兀也吾卫打造为第二个赫图阿拉。”
“这么一来、老奴必然会迁移铁岭开原等地的十余万汉人前往此地,而届时如果他们出塞走科尔沁部的草场,那我需要你领铁骑追击。”
“从大宁吗?”满桂眼前一亮,心里直痒痒,毕竟他已经休息了快三年了。
“不、从广宁!”朱由检用手丈量着沙盘道:
“从开原到兀也吾卫,距离是五百二十里,而他们如果迁移百姓,那么每日最多行走五十里。”
“你和我坐镇广宁,如果他们真的迁移百姓,那即便广宁距离兀也吾卫有一千里,但眼下四骑卫和你手中的大宁三卫铁骑,计三万多铁骑都是一人四马配一驽马。”
“在马速上来说,不需要像上次袭击巴约部一样快,只需要在十日以内袭杀向兀也吾卫,最好抢回辽东百姓。”
“这些百姓如果被迁往了兀也吾卫,恐怕十几万人最后连一万人都活不下来。”
朱由检的话,让满桂心头一沉,当即沉重的颔首道:
“殿下放心、末将知道了!”
满桂的反应让朱由检有些满意,他拍了一下满桂的肩膀,笑道:
“留你下来、主要是怕你以为这一战没有你而丧气,现在你知道一切,就应该好好准备,这段时间多吃点,别奔袭回来和上次一样,瘦成了竹竿。”
“嘿嘿、那倒不会。”满桂咧嘴一笑,随后便作揖表示告退,而朱由检也摆手示意让他退下。
见状、满桂也转身离去,而朱由检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经略府庭院外的天穹:
“终于要开始了……”
——————
“走快点!”
“啪——”
铁岭、当朱由检还在以为努尔哈赤会等秋收抢收粮食后,再迁移百姓的时候,却不想努尔哈赤选择留下士卒收割,将大部分百姓给驱赶向了关外。
他们被驱赶的目的地,也正是北镇抚司打探到的兀也吾卫。
数个建虏掳四五个妇女同行,其中两个年纪大一些妇女的不停悲泣,而两个年纪小一点的则不以为意,嘻笑自若。
有两个建虏追上他们要抢这几个女子,以至几个建虏自相奋击,撕打在一起……
“不要为了女人斗殴!”
几个建虏的行为被一名将领看到,他挥马鞭抽打在几人背上,而几人见状也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只是等将领走后,一个建虏将一个少妇抱至树下野合,其余二女也被奸污,老妇哭泣恳求不要,而两少妇也哭嚎不已。
但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建虏力气大,终究无法挣开。
他们野合之余、后面跟上来的建虏见状,笑着围了上去,不多时便围聚了十余名建虏,并从驱赶的妇女中拉来了数人。
半个时辰过去,建虏才慢慢的脱离这个地方,又过了半个时辰后,路边只剩下了衣不遮体的十几具女性尸体……
路过的汉人见状、不胜叹息,掩面啜泣……
只是在他们啜泣的同时,实施了暴行的建虏们却嬉皮笑脸的讨论刚才死去的妇女滋味如何,仿佛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行为是家常便饭。
自然、也在他们实施这些暴行的时候,远处矮山之上、一身着红甲的将领脱下了头盔,露出了藏在头盔下的脸庞。
“兀也吾卫现在开垦出多少亩田地了……”
这红甲将领正是代善,而他询问的人,也自然是负责开垦的阿敏。
面对代善的询问,阿敏只觉得枯燥乏味,因此回应道:
“开垦了十二万亩,不过死了两万多人,有些可惜……”
阿敏口中的可惜,是这些人死的太早、太快了,如果能在死前多开垦一些就更好了。
“倒也还不错,北山之中的石堡,也陆陆续续开垦了两万多亩。”
“现在不算开原和铁岭,我大金的田亩也有七十多万亩了。”
代善也并不在意汉人的死活,只是扫了一眼正在被驱赶迁移的汉人道:
“兀也吾卫还是有些不太安全,你这次带着这批奴隶回去,记得别用的太厉害了。”
“开垦了兀也吾卫之后,可以尝试再次将他们北迁去刺鲁卫,刺鲁卫比兀也吾卫要平整。”
代善在对阿敏做出交代,而阿敏却皱眉道:
“刺鲁卫太远了,距离兀也吾卫还有五百里路,到了打明国的时候,粮草调动不容易……”
“打回去?”听到阿敏的这句话,代善皱了皱眉。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大金还能轻松的打回去辽东,甚至在他看来,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把赫图阿拉的工匠全部迁往兀也吾卫、或者刺鲁卫。
辽东的行商虽然无法走动,但还是有其他手段获得一些并不重要的情报,因此代善也知道,眼下的大明还在继续调兵。
眼下辽东的兵马已经足够多了,几乎是大金的三倍,而这样的局面下,明朝还在继续调兵……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代善所感觉到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能调动如此多的兵马,这只能说明大明的“变法”成功了,而大金的优势也在明军的调兵下,逐渐变小,甚至消失不见。
代善不知道他的汗阿玛努尔哈赤是怎么想的,但以他的才智来看,这一战几乎不可能获胜。
明军筹备了足够多的粮草辎重,调集了足够多的兵马。
尽管代善还不知道明军具体的出兵计划,但在他看来,铁路和开原一定是主攻方向,不然自家汗阿玛不会让自己提前迁移铁岭和开原的妇孺,只留下男人。
只留下男人的意思,就是需要在必要的时刻进行抢收。
大金的家底代善知道,自从几个月前和朝鲜的贸易断绝之后,大金的粮食基本在红线上下浮动。
之所以还有浮动的空间,也是因为大金走科尔沁的路子,从喀喇沁那边高价买粮得来的。
至于买粮的银子?既然不准备入主辽东,那么生活在大金境内的那些汉人士绅也就不需要被体恤了。
正是从他们身上搜到的带血银子,才帮助大金撑到了现在。
只是现在看来、明军连秋收的机会都不准备给他们。
瞧着调兵的架势,显然是要在秋收开始之前就要动兵,而如果明军要在秋收之前动兵,那大金一切的计划都需要推翻重来。
只是这计划与自己无关了,自己眼下只需要负责妇孺的迁移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代善呼出一口浊气,并攥紧了手中的马缰,呢喃道:
“这一战打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儿郎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