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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四章火药的研究上了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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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今天很霸道。

    任何提起皇城爆炸的事情,都会被他无视,接连喝退了两个御史,一个给事中之后,基本上大殿里的所有人都知晓皇帝是甚么意思了。

    “皇城爆炸一事,陛下不想说,那么,我们就不说,但是,皇城里在干什么,导致死伤惨重,陛下难道也不打算告诉老臣吗?”

    长孙无忌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导致原本有些喧闹的大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大朝会之后,赵公自然会知晓。”

    听李治这样说,长孙无忌就再一次微微闭上眼睛,不作声了。

    “老臣身为宰辅,知道一些大唐的机密,不为过吧?”这个声音很陌生,云初回头看看温柔,温柔小声道:“来济。”

    来济说完话之后,大殿里就再一次热闹起来了,不少的高官纷纷向皇帝进言,如果事关大唐机密,他们这些人也有权力知晓。

    很快,原本好好地商谈爆炸事宜的朝会,变成了一场攀比地位的朝会,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既然已经站在金殿之上,大唐就对他们来说,没有秘密。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关心那场大爆炸了,他们只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能炸醒大半个长安城的人。

    可以说这些人都被李治成功的给带进了沟里。

    事已至此,云初就从温柔的袖子里摸出茶壶跟小茶碗,倒了一碗茶水送到刘仁轨嘴边道:“润润嗓子。”

    刘仁轨此时已经从心丧若死的心境里走出来了,一口气喝了四五杯茶水之后,看着云初道:“看样子,老夫这是死不了了。”

    云初笑道:“你的命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值钱,弄明白了大爆炸的原因,你的差事也就完成了。

    说真的,这种事就不能沾,我们还是好好地种棉花比较好,我算是看来了,只有土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拿着最踏实。

    你不在的时候,纺织作坊已经弄出来了一批军品,兵部侍郎杨怀素一张嘴就要一百套,说是回去研究,研究。

    被我给拒绝了,他还骂骂咧咧的,你赶紧官复原职,我们好一起弄死这些无耻小人。”

    守卫刘仁轨的宫卫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以为刘仁轨已经完蛋了,已经变成一面破鼓,谁都能上去捶两下,所以才会粗暴地去揣刘仁轨的膝盖而不是腿弯,这也是做给在场的这些官员看的。

    没想到,眼前跪地上的这个犯官,明显就要没事了,而犯官身边那个穿绿袍子的小官却口口声声要弄死兵部侍郎,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没有半分遮拦。

    自己今天干了啥?

    一个连皇帝都要护着的犯官,一个口口声声要弄死兵部侍郎的绿袍蛤蟆小官,也是自己可以随意拿捏的?

    于是,刘仁轨膝盖下面,就多了一个厚厚的羊皮垫子,还捧着一只胡饼,让粒米未进的刘仁轨垫垫肚子。

    云初当然不害怕兵部侍郎杨怀素,因为他本人就不在军籍,能管得到云初的只有吏部,自古以来,吏部就跟兵部是两条道上跑的车。

    相互看不上不说,也是争斗的最凶的两个大部门。

    又过了一会,有宦官捧着一套崭新的官服来邀请刘仁轨去偏殿沐浴更衣,然后上殿面君。

    温柔打了一个哈欠道:“没事了。”

    云初吧嗒吧嗒嘴巴道:“一百多工匠没了,也不知道下抚恤的是大匠作,还是工部。”

    温柔擦试一下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澹澹的道:“最有可能出面的是少府监。”

    “为何?”

    “因为这东西皇帝想握在自己手里。”

    云初点点头,又苦笑一声道:“我现在已经很害怕在大唐去抚恤亡者。

    边军战死不如一头驴子,就是不知道工匠死亡会不会值钱一些。”

    温柔奇怪的瞅着云初道:“哪来的抚恤,能把这个月的工钱给发齐全就不错了。”

    云初低声道:‘我怎么觉得这桩罪孽是我造成的呢?”

    温柔道:“你要是总这么想,我就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跟着你混了。”

    时间不长,殿内就传来刘仁轨压抑至极的哭声,哭到后来,干脆就是号啕痛哭了。

    然后,一个宦官走出来,胡乱甩一下拂尘,就宣布大朝会至此结束。

    云初将笏板插在腰带上准备去看老婆,一个宦官却让他留步,说是英公要见他。

    温柔给云初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跑了。

    云初一个人站在大殿门前等候英公,此时,大殿门打开,率先出来的竟然是李治。

    李治瞅见云初,就招招手道:“过来,你也是见过咸阳桥现场的,正好给朕说说这场爆炸跟咸阳桥那边的有何不同。”

    云初拱手道:“启禀陛下,从爆炸现场来看,咸阳桥那场爆炸远不及废石台的这场爆炸。”

    李治双手掐着自己的腰,点点头道:“朕也是这么觉得,昨夜甚至有砖石飞入了大内。”

    云初还要说话,李绩走过来冲着云初道:“滚到后边去,这里是你插话的地方吗?”

    云初只好乖乖地闪开,跟在一群大老的后边,却好死不死的跟兵部侍郎杨怀素站在一起。

    “听说你要弄死老夫?”

    云初没想到殿门前才发生的事情,人家已经知晓了。

    既然被人家问起,只好拱手道:“侍郎也年轻过,应该知晓年轻人不管看见啥,都想搞一下,也就是过过嘴瘾。”

    杨怀素似笑非笑的道:“我年轻得时候,只想着搞美人,有时候俊男也不是不成,你总想着搞老夫,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回头就让犬子去你衙门里帮忙,你去搞他不比搞老夫强一万倍?”

    云初愣了一下道:“令郎要进纺织作坊?”

    杨怀素嘴里发出啧啧赞叹,亲热的拉住云初的手道:“老夫已经老了,不用搞,也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了多久,你们年轻人就该好好的相互帮衬。

    都是干事情的年纪,也都是想要往上爬的年纪,多挣一些功劳,把官位往上升一升,大家和和美美的一起过好日子才是正经。”

    被老流氓拉着手,人家还要把儿子送过来让你随便搞,这一套场面功夫下来,云初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喜欢这个荤素不禁的老流氓了。

    “听说你去了咸阳桥现场,说说看,那些吐蕃人是怎么死的?”

    云初故意压低声音道:“被炸死的,啧啧,三百多在战场上可以力敌千军的勐士,被炸的好惨,一个完整的身子都找不到,禄东赞的长子赞悉若被部下压在身下,估计当时没死,却被人家清理现场的手下给砍了脑袋,死的不能再死了。”

    杨怀素倒吸一口凉气,身为兵部侍郎,还是统御着右威卫的大将军,他如何会不了解亲兵的战力,如今听了云初的叙述,他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李治没有乘车,就在众臣的簇拥下步行去了皇城。

    白日里看爆炸现场与晚上看是截然不同的。

    昨晚,因为天黑,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如今天光大亮,爆炸造成的后果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人前的时候,才让这些第一次知晓爆炸为何物的人目瞪口呆。

    也直到现在,云初才明白,昨晚的那一场爆炸,波及的不仅仅是太史监跟秘书监,方圆百步之内的房屋都受到了波及,在太史监的一个倒塌房间里,云初甚至看到了一尊硕大的兽头,这本该是堆放在废石台那边的东西,现在,这颗数百斤重的巨石落在了太史监的屋子里。

    李治指着那枚兽头道:“原本是小花园里的兽头,朕年幼的时候还爬上去玩耍,没想到被拆下来了,还被炸到了这里。”

    李绩满意的看着地上那个三尺深的坑,对刘仁轨道:“这就是老夫要的东西,现在炸了废石台不要紧,老夫以后要用他来炸城墙,炸敌军,只要你把这事情弄成了,老夫亲自向陛下上书,为你求爵。”

    刘仁轨瞅着满目的疮痍,咬着牙道:“威力惊人,却也太危险了一些。”

    李绩拍着刘仁轨的肩膀道:“如果不危险,老夫要他作甚?想要驾驭老虎,就必须做好承担被老虎反噬的准备。

    不要停,你想要什么人手,少府监没有,老夫就从军中给你抽取。

    哪怕是陛下所有的东西,老夫也一定给你求来。”

    李治听了李绩的话语之后,也对刘仁轨道:“但有所需,禀告便是,朕无有不准。”

    长孙无忌在一边笑呵呵的道:“大唐若是能掌握如此利器,损伤百十个工匠不算什么,但有所需,朝中各部,定会全力支持。”

    长孙无忌发话之后,众臣纷纷当着李治的面表明态度,但凡是研究这东西所需的,他们一定大开方便之门。

    这些人之所以会这样说,也不全是为了附和皇帝,而是在看到了恐怖的爆炸现场之后,形成的共识。

    如果不能掌握这种恐怖的东西,他们一定会寝食难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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