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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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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分迷醉。

    鼻尖有淡淡玫瑰香味。

    这女子用的是玫瑰味道的香水。

    非常好闻,代表着热烈与奔放。

    傅小官一口饮尽,有小二送来了笔墨纸砚。

    徐新颜正好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愕然一看,放下汤碗,也期待着傅小官再写出惊世之诗词来。

    这里唯一比较淡定的人是宁玉春。

    他晒然一笑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那司马家的大小姐,恐怕又会沦陷,若是秦墨文再此,恐怕又会仰天长叹。

    司马澈放下酒杯去了旁边的书案,细细的磨着墨,心思儿却仿佛飘到了天外。

    “墨以磨好,请公子落笔。”

    写字这种事情傅小官轻易是不会去做的,丢人!

    “请司马小姐代笔。”

    司马澈心里顿时一喜,“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傅小官极为装逼的走了两步,徐徐开口:

    “时宣历十年四月三十,吾与五大世家之少年聚于上京四方楼。

    酒正酣,顿兴起,忽有所得,作诗一首与诸君共勉。

    诗名……无题。”

    种济堂余行简等人顿时一惊,定安伯这就有了?

    本以为他至少得酝酿个半柱香的功夫,他这数息之间,就有了?

    司马澈落下了这序言,心里也是一惊,听闻定安伯三步成诗,本还不信,可此刻一听,却由不得她不信!

    

    就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中,傅小官徐徐开口:

    “大鹏一日同风起,

    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第一句一出口,一股大气磅礴之势仿若万顷波涛席卷而来!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屏息住了呼吸,瞪大了眼,陡然觉得热血澎湃难以自己。

    司马澈握着笔的手儿一抖,天,这样的诗词,这样的豪言,这样的壮阔……天下除了他,还有何人能作!

    贺三刀不懂诗词,可他却听明白了这一句,他鼓着双眼盯着傅小官,这才明白同样是小地主,大家的差别为什么会那样的大。

    定安伯之志,在九万里之上!

    而老子的志向呢?在翠红楼的那百花从中!

    这怎么比?

    所以眼前的这位小地主是三等伯爵,而老子这个小地主,就是一个未入流的小痞子。

    得改!

    老子也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贺三刀在这一瞬间立下了大志向,导致了此后的再次相遇,傅小官对他刮目相看。

    傅小官此刻双手抬起,又继续诵道: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

    丈夫未可轻年少!”

    一诗诵毕,此间鸦雀无声。

    作为五大商业世家的少年俊杰,他们的学识自然是极优的。

    这诗一出,他们就解出了其中之意。

    此诗开篇激昂,定安伯以大鹏自喻,豪情满怀的抒发了其直冲云霄之志。

    而第二句则是哪怕大风停下,大鹏落了下来,也会在江海掀起壮阔波澜。

    联系而今之新政,以及这位爷即将去沃丰道赴任,表明了定安伯此行锐意改革之精神,不惧艰险,不论成败,他定会将这新政一往无前的推行下去的坚定决心!

    后四句则表述了世人对新政的不理解,多有冷眼旁观,这句令这些少年们心里极为惭愧。

    虽然他们的家族都往沃丰道派去了得力之人,但沃丰道真正能够有多大的改变……其实他们的心里并没有底,也都抱有先看看的态度。

    定安伯以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为此诗结尾,则表露了他自信、自负,以及不畏流俗的伟大气节!

    所以这首诗,当真是他酒后临时有感而作。

    通过这首诗,这些商业世家的少年们看见了一条金光大道。

    沃丰道在定安伯的带领下,必会强势崛起,并震惊天下!

    司马澈搁下了笔,怔怔的默诵着这首诗,那少年以诗明志,其志向之高远,天下何人能及!

    这首诗一旦传颂,必将再次传唱天下,必将再次登临千碑石上。

    他,果然是天下文魁!

    他,当真是不世出的少年郎!

    司马澈的内心无比叹服,这样的男人,才是我想要去嫁的男人啊!

    她徐徐转身,盈盈一礼。

    “公子之志,公子之才,小女子……叹服!”

    此间顿时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看向傅小官的视线都充满了敬佩。

    虞朝能够有定安伯,当真是一大幸事!

    天不生我傅小官,人间万古如长夜,当真如此!

    傅小官哈哈一笑,“诸位,今儿晚,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欢声雷动间,宁玉春知道,这些人的心,就这样被傅小官彻底折服。

    所以一曲楚歌崩了薛定山十五万大军,这真不是传言。

    宁玉春相信,当这首无题的诗传颂出去之后,天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奋不顾身的去追寻他的脚步。

    这小子……真特么是个绝世的天才!

    傅小官此刻端着那碗醒酒汤一饮而尽,他从袖袋中想要摸出手帕来擦擦嘴儿,却忽然带出了那条洁白的头巾。

    司马珏正拧着瓶子拿着酒杯过来给傅小官敬酒,定睛一看,豁然震惊……

    “这、这……”他指了指这条头带,又指了指堂姐司马澈……“不是,姐啊……”

    司马澈一瞧,哎妈呀,她的脸儿顿时通红,连忙垂下了头去。

    傅小官一怔,双眼有些迷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司马珏忽然笑了起来,“定安伯,我是更加佩服你了,我这位堂姐可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眼界儿可高着呢,却没料到她已经送了定情信物于你……”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咱们就快算是一家人了,来来来,请允许我提前叫你一声姐夫,咱俩得干个三杯!”

    所有人顿时一惊,啥?司马澈给定安伯送了定情信物?

    定安伯还收了?

    那头带……几个少年转头一瞧,还当真和司马澈头上的一模一样!

    “嘶……!”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皆佩服司马澈之眼光,深思之下,更是佩服司马家家主的智慧。

    瞧瞧人家,默不作声就将家族中最美丽的女子送到了定安伯的身边!

    这才叫于无声处落子,定胜局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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