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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晨。
没有任何动静,张荣方携带着几乌车的物资,分成明暗两队人马,再度踏上了前往泽省的路途。
主队人乌由一个假扮他的替身带队,作为道子明面上走官道。副队则是他和另外一个师傅派遣的师叔一道,伪装身份面容,从另一条路前进。
因为需要隐蔽行踪,所以唯一给他送行的,便只有师傅岳德文,和师兄张清志。
这一次来去匆匆岳德文也没怎么挽留,反而同样急急忙忙的给他安排好一切,便将人送出大都。
除了让张荣方给师叔祖带问好外,其余什么也没说。
只是无论是天宝宫还是张荣方,都没有预料到,刺桐的事并未就此结束。
平白失踪了那么多人,其中甚至还有宗师级拜神高手,无论什么势力,都不可能等同无视。
西宗祖庭·真佛寺。
金碧辉煌,完全用黄金打造的金佛殿,是真佛寺内最奢华,最至高无上的主大殿。
整个金佛殿,高五十米出,宽三十余米。
其内部,墙面上雕刻有密密麻麻海量的各种佛像面容。
这些全是大欢喜如来麾下的诸多罗汉、佛陀、菩萨等。
金色地面上,巨大的佛像前,正盘坐着一个有些枯瘦发黑的老迈僧人。
僧人披着金丝红袭裟,低头闭目沉思着什么。
“首座。”此时大殿门口处,一身材高大的红脸僧人,快步走进大门。
“已经确认了,金翅楼主程辉,如今彻底失踪。
前海龙空无,失踪死亡。
金源和空定两人已经返回,他们带回的情报不多。难以从中找出有用线索。”
“加上望海寺之前的两个,四个高手空字辈两人,慧字辈一人,金翅楼主不算什么,但他掌握的金翅楼,还是蛮好用,如今,也没了…
枯瘦老僧缓缓转过面,露出一张老迈满是皱纹的树皮面孔。“刺桐那么一个地方,之前不出事,偏偏那小家伙一过去,就接连出事…”
“首座,此事就算和大道教表面没关联,但实际上必定是他们设计。之前以为他们中立,没想到暗地里如此阴险狡诈。”高大僧人义愤填膺道。
“岳德文咄咄逼人,一年前,泽省晴川府的事,如今看来,怕是同样背后有他的手笔。”枯瘦老僧轻声道。
那首座,我们该如何应对”高大僧人为难道。
不用担心,没人是傻子,之前看不清,当时看不见,但这么长时,任谁都能看出,最终得利的人到底是谁。”老僧笑了笑,“他岳德文,得意不了多久了。”
想了想,他低声吩附道。
“空冥不是一直想找大道教的道子好好交流交流么身为我真佛寺第三佛子,也该他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佛子对道子,无论输赢,正合适。”
“您的意思是”
“正常交流交流就好。同辈之间,其余辈分也不适合贸然插手。把那位张影请回来,我们也好好好询问一下刺桐到底发生了什么。另外,来了大都,也该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这么快就走,算件么?”
“是。”
高大僧人行了一礼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第三佛子空冥,如今已经卡在三空圆满很久了,为了突破宗师,积蓄力星,一直没有拜神。
佛矛对道子、这友好交流,就算是大道教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适
只是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第三佛子空冥,实际上早已不是什么年轻人…
那位如今年过五十…因为一直不突破,说是佛子,实际上早已干上了养老的活。
以那位为主,再带两位副手三空拜神协同出动,拿下一个张影,当是手到擒来。
距离大都两百里外。
沅江,宁山镇。
滔滔江水川流不息,流速汹涌,河面也相当宽阔。
这里是前往泽省的必经之路。
要想过河,需先等船。
如今河水湍急,寻常船只如今不能直接划过,需要等水流缓和一些才行。
此时宁山镇上,跟着过往商队一起,来了两个身强体壮的习武之人。
这两人一个两米二,一个两米五。就算和很多习武之人相比,也算身材高大的。
两人打扮成寻常旅行者,长袖长裤,斗篷兜帽。
一人背着一个大背包,应该就是两人全部的行李。
“道子,前面就是沅江,我们可以从这里乘船,顺流而下,到出海口下船,再稍微走段距离,就是的地了。”矮一点的那人低声指着前面的沅江介绍道。
“不能值接渡河走陆路么”另一个两米五身高的壮汉,赫然就是正在前往泽省赶路的张荣方。
“能是能,不过要慢很多,而且船上什么都有不会很疲惫劳累。当然,您若是不喜坐船,走陆地也行。”另一人认真回答。此人名丁重,是临走前,师傅岳德文安排给张荣方的向导兼护卫。“那算了,就按你说的来吧。”张荣方点头。
他如今车队分成两支,明明是天宝宫的道子队伍,却还做得这么谨慎小心。
看来…师傅他老人家,这两年也没闲着。
不然放在之前,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对大道教的道子队伍下手活腻味了不成
不是矛盾激化到快要盖不住,岳德文不会如此安排。
当下,两人在码头问过船家,要包船出发,需要等早上早些时候,那时候船家众多,肯定能找到去往沅江的船只。
当然如果实在没有直达的,就只能先坐到基他地方,再转乘。
两人在镇上找了个客栈,暂时住下,等第二日。
下午时分。
客栈大堂处,一张张餐桌几乎都摆满了酒菜米饭.
菜肴的香气混合着米饭的醇香,在客栈里慢慢飘散,勾人馋虫。
张荣方和丁重两人在角落里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叫了一桌子菜吃喝。
“丁师兄,这趟回来我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原本我还想停留一些时日,等我刺桐的下属到了再走。为何师傅如此急躁,非要这么快便推我离开”
张荣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心底疑惑。
是的,从回到大都开始。
进皇营、见师尊其余甚至都没去周边转转,便马上被岳德文拉着准备离开的物资和路线,前往泽省。
虽然他自己也想走可现在看来,岳德文似乎比他还要急。“这个…掌教或许也是有他老人家的考量。”丁重一副老好人的面容,不断拿着毛巾擦着脸上的热汗。
“什么考量?”张荣方不信,以他对老岳的了解…不对,他压根就没了解过岳德文!
忽地他回想起来。
除了知道师傅肯定不简单,有着文武双全的高深造诣,其余的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每次问到相关问题,岳德文都打个哈哈,插科打诨,蒙混过去,就是不正面回答。
如今看来…
他真的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天宝宫掌教。
其实…”丁重无奈道,“道子只要安心跟着我赶路,一定不会有事。”“是不是师傅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张荣方一看对方这架势,心头顿时一跳,感觉有点不妙…
本来他还只是猜测,现在到好,丁重的反应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想。“也没什么事”丁重明显是自己人,能被安排护送关门弟子秘密离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值得信任。
这样的高手,这样的人,还一副这个表现。
张荣方顿时感觉心有点凉,他以为自己够能闯祸的了,
现在看来,这老岳…怕是闯祸更厉害啊…
“到底怎么了,师兄你还是别卖关子了,不然这一路上我心头没底,真要遇到什么麻烦,也不知如何应对。”张荣方认真道。
丁重叹息一声,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当即,也不再隐瞒。“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真一教和西宗两边,各死了一个最顶尖的大人物。可交手鏖战,终归是要出事的嘛,死人也是正常。”
最顶尖的大人物有多大”张荣方心头更凉了。
“这个真一教死了一个明山五子之一,西宗死了一个元字辈高僧。所以现在他们在泽省打起来了。一开始都以为是对方干的,现在打了一年多,回味过来了。”丁重当下也不再隐瞒,实际上这等子事,如今也不需要怎么隐瞒了。
无论是真一还是西宗,都按照掌教的思路,得到了削弱。
打打杀杀了一年多,两边还消耗了不少资源,死伤了不少高手天才。
而大道教此消彼长之下,如今在泽省那边,正好可以出面打扫战场,顺应陛下意志,当和事佬
张荣方闻言,更是浑身一麻。
明山五子是真一教最顶上的领导层!
元字辈高僧也是真佛寺最高层!
好家伙,听这语气,老岳这是设计陷害搞死了一家一个大宗师啊!“其实,只要我们真到了泽省那边,反而是最安全的了。”丁重忽然又道。
“为何”张荣方长吐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发慌。
“因为…实际上,泽省那边我们巴经动手了,现在表面上那两边还在打来打去,但暗地里,受伤的受伤,身陨的身陨,剩下都是残废伤员。
所以,玉虚宫那边准备一拔都给他们端了……”
丁重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
“哦,忘记了,道子你应该不知道玉虚宫吧?那是我么大道教的另一支,曾经分开过,后来在掌教的劝导下,又重新两派合一。实际上,我们大道教真正的精华武力,全部集中在玉虚宫。”
“一波端了”张荣方手一抖,这是要干什么这是人话
老岳这是打算一家打两家,打完就称霸大灵,成就第一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