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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六天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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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大祭酒看也未看,怒喝一声,那万顷波涛,被一声吼碎,万千恶鬼,魂飞魄散。

    旋即,大祭酒落于黄泉河面,迎着滚滚黄泉浪涛,一拳递出。

    且看我迎风击浪,当有日月倒悬。

    “轰……”

    滚滚拳劲之下,滔滔奔涌的黄泉竟是生生被一拳打得逆流而回,端得气象万千。

    一拳之后,再是一拳。

    大祭酒出拳不停,幽冥中竟是出现了难以想象的一幕,万古奔流、滔滔不绝的黄泉,竟于此时此刻出现了断流。

    “拳截黄泉,大祭酒真是好气魄。”

    便在此时,断流的黄泉下方,冥冥幽虚之中,响起一声赞叹:“只是人力有时而穷,天命不可违。”

    话音未落,便见一只鬼手从幽虚中探出,抓向大祭酒。

    “老夫就知道这事儿少不了你们这些上古酆都的余孽,果是如此。”

    大祭酒一脚跺下,那硕大的鬼手被一脚踩得四分五裂。

    他口中的上古酆都余孽,指的自然是酆都鬼城。

    从邙山鬼祖出现,他就猜到了这件事背后有酆都鬼城掺和,甚至极有可能是酆都鬼城主导。

    毕竟,邙山鬼祖与酆都鬼城关系暧昧。

    后续出现的黄泉天子剑、景润帝化身阴天子等物等事,更加确信了他的猜测。

    作为上古酆都的残留,酆都鬼城是太山府君最忠实的拥趸,太山府君若有什么谋算,怎么可能绕得过酆都鬼城?又怎么可能少得了那几个老怪物?

    所以关键时候,酆都鬼城那几个老怪物一定会插手的。

    “此事乃是天命,大势所趋,你阻挡不了的。”

    幽幽叹息中,一个三头猛虎从幽虚中走了出来,猛虎的背上,则坐着一名头戴高冠、衣袍华贵、气度雍容之人。

    然则其人面容、全身上下,布满玄妙、狰狞的纹身刺青,或是万鬼夜行图、或冥凤吞神图、或是鬼犬吞月图、或是阴佛入幽图……无数纹身刺青交叠,映衬得来人多了几分凶戾和阴邪。

    当其人出现之时,幽冥之中,更是显化种种异相,万鬼拜服。

    “大祭酒何必逆天而行,还当退去。”

    “逆天而行?谁是天,是你纣绝老鬼,还是你背后的主子?就凭你们,还当不了这天?”

    大祭酒看着来人,面露不屑:“就算你们是天,老夫偏要逆天而行,你们又能奈我何?”

    “行了,纣绝老鬼,把其他人都叫出来吧,就凭你一人,还不是老夫的对手!”

    “既然大祭酒执迷不悟,便莫要怪吾等了。”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他一定会不屑一顾,然后将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世不得超生。

    因为他叫纣绝,乃是酆都鬼城六天鬼神之一,纣绝阴天宫的宫主,执掌幽冥的鬼神。

    可是说这话的是大祭酒,那他便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虽然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也从未与大祭酒交过手,但他承认,自己确实不是大祭酒的对手。

    事实上,酆都鬼城六天鬼神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大祭酒的对手。

    但他们既然敢谋划此事,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既然一人不是对手,那两人呢,三人呢,六人呢?

    所以,这次前来阻止大祭酒的,自然不止他一人,而是酆都鬼城的六天鬼神,都来了。

    纣绝的话音即落,有人乘辇而来,辇为白骨辇,抬辇的是四尊高约百丈的白骨力士,周身惨白阴火熊熊。而坐于轿辇中的人,身躯高大,披头散发,脸上惨白无颜色,煞气冲天。

    是为泰煞谅事宫宫主,泰煞。

    有人驾明光而至,明光璀璨而了无生机,充满死亡与寂灭。明光中,一人日冠、金甲,手持金锏,相貌古朴威严,冰冷如霜。

    是为明晨武天宫宫主,明晨。

    有人驭阴火而行,阴火暗沉,烧焚一切灵魂。阴火内,一人着黑袍,手提鬼头大刀,双目赤红,周身罪孽之气滔滔,晕染天地。

    是为昭罪孽天宫宫主,昭罪。

    有人骑阴龙而临,阴龙百丈大小,以头颅为鳞甲,以白骨为犄角,狰狞可怖;阴龙头顶,一人半躺半卧,似实若虚,似真若幻,难辨虚实。

    是为宗灵七非宫宫主,宗灵。

    有人坐莲花而落,莲花三十三瓣,每瓣颜色不同,或赤如火,或白如冰,或暗如墨,或青如木……莲花轻轻旋转,交织出种种异相。莲花上,一人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头戴莲花冠,身穿七色袍,美艳妖媚,勾魂摄魄。

    是为连宛屡天宫宫主,连宛。

    “都来了啊,正好,那就一起解决。”

    看到六人将自己包围,大祭酒不仅无惧,反而大笑起来。

    “大祭酒,吾等六人在此,便是你也无胜算,还不快快退去。”

    说话的是明晨武天宫的宫主明晨,明晨的声音洪亮且冰冷,宛如雷霆霹雳。

    “废什么话,谁胜谁负,打过才知道!”

    大祭酒大笑一声,竟是主动向明晨攻去。

    明晨则手持双锏,打向大祭酒。

    明晨生前是沙场武将,一双金锏,破阵斩将,悍勇无双,所向披靡。

    故而随着金锏打落,铁骑滚滚如洪流,旌旗昭昭似明日,无数骑兵列阵冲锋,马踏连营。

    面对洪流铁骑,大祭酒抬臂如枪,单骑闯阵,披肝沥胆,一往无前,生生将铁骑洪流凿穿,然后抬手握拳,迎上落下的金锏。

    “当”的一声,如金铁交鸣,金锏被打得向后扬起,大祭酒则趁势再进,一肘撞在明晨的胸膛上,明晨身上的金甲碎裂,整个人倒飞而出,一如陨石,撞入黄泉之中,掀起万丈波涛。

    一肘击飞明晨后,大祭酒反手屈指,夹住了一柄从他背后劈落的鬼头大刀。

    下一刻,鬼头大刀中涌出熊熊阴火,阴火呈黑色,幽黑无一丝颜色,只是看着,似就能让人心神愧疚、忏悔畏惧,灵魂沉沦、寂灭。

    此刀,名斩颅;

    此火,曰罪火。

    出手之人,则是昭罪孽天宫的宫主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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