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8章 质疑
看着陆飞烟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夏霓裳只觉得深深的恶心。而跪在陆飞烟身边的陈慧霞,却是始终都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你到底想说什么!”冷夜轩的耐心已经到了一定的限度了,好像陆飞烟再说出什么话来,他就要暴走了一般。
“臣妾真的没有害皇后娘娘,皇上,臣妾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皇上您还不清楚吗?”陆飞烟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冷夜轩,她脸上原本画的细腻的妆容,因为泪水,而变得十分的狰狞。那些顺着眼泪而滑下来的脂粉,异常的吓人。
“皇上,都是和才人在污蔑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啊。”陆飞烟悲伤欲绝的解释着,可是,冷夜轩却是没有那些心情的。
“和才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冷夜轩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陈慧霞,开口说道。
其实,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事情的经过,冷夜轩也是基本的清楚了。这个时候,就是要看冷夜轩相信谁了。
“妾身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陈慧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妾身做下了那么多的错事,也不敢求得皇后娘娘的原谅。只希望皇上和皇后娘娘能够给妾身一个机会,让妾身为了七皇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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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陈慧霞便又是低下了头颅,做出一副忏悔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陈慧霞很会说话。她这一番话说出来,既承认了自己之前做下的事情,又是表达了她甘愿悔过的心,不论是谁,都不能够不动容的。
夏霓裳看着冷夜轩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知道这件事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了。
“好了,你们三个都回去吧。”冷夜轩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让夏霓裳她们三个退下去。
陆飞烟依旧是满脸委屈的看着冷夜轩,不过,夏霓裳和陈慧霞却是听到的站了起来,冲着冷夜轩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
直到夏霓裳和陈慧霞走出了睿宇殿的大门,陆飞烟依旧跪在地上。
夏霓裳知道她没有出来,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有些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来的更加有力。
反正她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要看看冷夜轩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妾身恭送皇后娘娘。”走出了睿宇殿,再一次的呼吸到外面那清新的空气,夏霓裳只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死过一场似的。正是准备带着染恬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陈慧霞的声音。
“和才人慢慢走,这几日,好好的呆在宫里吧。”夏霓裳转过头去,脸上浮现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夏霓裳知道陈慧霞并非什么好人,只是今天的情况却是不允许她再做什么。若是有机会,这个女人还是趁早除掉的好。
相信,经过了今天的这件事情,在陈慧霞的心底,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不过,她却是隐藏的很好,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身会日夜的祈福,求佛祖保佑七皇子能够平安无事的。”陈慧霞双手合十,十分诚恳的对着夏霓裳说道。
看着她那一副装模作样的神情,夏霓裳只觉得一阵阵作呕。
“若是和才人真的能够这样想,那本宫就可以安心不少了。”夏霓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染恬,回宫吧。”
染恬听见夏霓裳说话,连忙是匆匆的迎了上来。再同陈慧霞行礼过后,便随着夏霓裳的脚步,慢慢的离开了。
在夏霓裳的身后,陈慧霞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奇妙的笑容,她朝着夏霓裳的背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皇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说完话之后,陈慧霞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带着她的宫人水云离开了。
睿宇殿里,陆飞烟依旧跪在地上,小脸微微的扬起,带着一抹委屈的表情,默默的注视着上首的冷夜轩。她的眼眶之中,氤氲着水汽,好像十分受伤的模样。
“庄良夫人,你怎么还不离开。”冷夜轩现在只觉得头痛非常,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可是,很明显,陆飞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所以冷夜轩的声音变得越发的清冷。
“皇上,难道您真的听信了皇后娘娘与和才人的话不成?”陆飞烟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失望,她看着冷夜轩,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若是冷夜轩不相信她,就是对不起她一般。
“朕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朕自有定论,你也莫要多言了。”冷夜轩烦躁的拨弄了一下额间的发丝,觉得十分的难受。
“皇上,臣妾的心思难道皇上还不清楚吗?”陆飞烟大声的为自己辩解着。“是皇后与和才人联合起来害臣妾的,皇上,您为什么就不肯相信臣妾呢?”
冷夜轩看着发疯似的陆飞烟,自心底突然涌起了一抹的无力之感,他觉得自己非常的累。
“你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冷夜轩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的陆飞烟,突然开口说道。
“皇上?”陆飞烟睁大了眼眸,满脸不解的看着冷夜轩,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蕴浠的事情,是你做的,朕其实早就知道了。”冷夜轩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失望,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得出来,很是疲惫的模样。“你将她先抱上来,就是为了造成一个假象给朕看,这些,朕都知道。”
冷夜轩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的苦涩。
蕴浠帝姬虽然不是个男孩,却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女儿。她是那样的聪慧可爱,就像她的母后一般。
“皇上,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将蕴浠帝姬推下水的。”陆飞烟一边啜泣,一边说道。“臣妾也是做母亲,怎么可能做下那些事情呢?”
“是呀,朕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冷夜轩的眼底有着深深的疲惫,他看着陆飞烟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的怜爱了。“朕只当作你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没有想开罢了。所以,朕为了你,跟皇后闹翻,替你解释。可是,到头来,你还给朕的是什么?”
冷夜轩询问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得出来,他也很难过。
“是朕,养大了你的心思。”冷夜轩摇了摇头。“朕说过,皇后只会她一个人。你以后就好好的呆在宫里吧,朕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这其实就是定了陆飞烟的死罪了。
陆飞烟听了冷夜轩的话,颓唐的坐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夜轩,她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
“皇上,臣妾知错,臣妾以后都会好好的听皇后娘娘的话的。皇上,求您不要厌弃了臣妾啊。”陆飞烟突然间意识到,冷夜轩已经放弃了她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将这个局面扭转过来。因为,冷夜轩所说的,都是真相。
“朕不会要你的命的,你放心吧。”冷夜轩看着陆飞烟的脸,眼底有着一抹悲凉。“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小四的母妃,朕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可是,皇上,臣妾.”陆飞烟挣扎要想要站起来,继续说些什么,却是被冷夜轩冷冷的打断了。
“好了,这已经是朕最大的限度了。”冷夜轩的声音仿若是从天边从来的一样,是那么的清冷和疏离。“你回去吧,好好的抚养辰露,不要将他教坏了。”
冷夜轩说完话,便不再看陆飞烟一眼了。或许他是真的失望了,或许他是在为自己之前做下的事情忏悔吧。
陆飞烟看着冷夜轩那带着疏远的背影,明明站在眼前,却好像相距万水千山一般。她知道,自己终于是失去了这个男人。
“臣妾,告退。”陆飞烟想了想,慢慢的站起身来,冲着冷夜轩的方向福了福,这才是缓缓的转身离开。
可是,同她过来的时候那轻快的步伐不一样了,她的背影好像苍老了几分,脸上还带着深深的哀伤。
听着身后的门,这一次的传来“吱呀”的声音,冷夜轩知道,陆飞烟已经离开了。
他这才是转过身来,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仿佛还能够看到之前蕴浠帝姬在这里玩耍跳跃的模样。她永远都是那样的天真快乐,充满了活力。
可是如今,那个他最爱的女儿,却已经是化作了一抔黄土,永远的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琬儿,是父皇对不起你。”冷夜轩的眼角,终于流出了一滴悲伤的泪水。是因为他的纵容,才会导致女儿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其实,当他每每的看到夏霓裳那充满了哀伤的眼神,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在被万千只手抓住一般,痛的发不出声来。
若不是他的纵容和默许,或许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如今再去后悔,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至少,他同夏霓裳,是不可能回得去了。
冷夜轩转过身去,朝着紫檀木的案桌走了过去。那上面,有着一张摊开来的明黄色的圣旨。冷夜轩站在它的面前,提起了旁边的狼毫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