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叵测之旅 六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话题突然间就转移到自己身上,埃修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扎卡尔什么时候同他打过照面埃修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人您跟他什么时候见过”兰道夫惊讶地发问。
  
      “我先前听说有一匹孤狼在朱达控制的地盘大开杀戒,惊动了那里的军阀,之后他出动了八十四名骠骑兵猎捕那匹孤狼也就是你。大概是被你杀得狠了,那浑人甚至不惜闯入我的地盘也要继续追猎。得到消息以后,我第一反应是朱达那边派人来挑衅我,所谓的复仇不过是借口,为了确认传言的真伪,我呃,”扎卡尔突然顿住,皱起眉头思索起来,“参观围观旁观总之我过去看了一眼。”他而后用迦图话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大草原之风啊我从未见过如此迅捷的潘德人,差点以双腿摆脱了八十来匹战马的围追堵截。后来我了解到,如此大费周章地追杀不仅仅是因为复仇,还是因为你手上有一把无比锋利的战斧。怎么,”他的视线下移至埃修的手边,十根手指之间空空荡荡,“还是被他们缴获了吗”
  
      埃修摇了摇头:“我在长河那边甩脱了他们。”
  
      “我想也是,毕竟我并没有从我的战利品中发现任何斧头模样的武器。”
  
      兰道夫听出了扎卡尔的言外之意,惊得一个激灵:“大人,莫非您全歼了那些骠骑兵”
  
      “那倒不至于,毕竟我现在还不想这么快跟朱达撕破脸。不过一声招呼不打就践踏我的草场,总归得付出相应的代价。用你们潘德的话来讲就是得补齐买路财。那些骠骑兵的武器与铠甲现在都收归我有。”扎卡尔看了一眼埃修,“不过如果我早些知道你是为朋友效劳的话,那名军阀会被第一时间堵截。他先前怎么追杀你的,我就会怎么追杀他。”他冷不丁地拍了一下兰道夫的肩膀,“朋友,我修辞用的如何”
  
      “已经很好了,想再进一步提高的话只能去瑞文斯顿的王立学院进修了。”兰道夫恭维了一句。心里却在盘算别的事情,扎卡尔很明显刚刚扩张到此处,也许才跟先前盘踞的军阀进行了一场恶战,急需休养生息,因此才会极力避免与“破坏者”产生冲突,不过战略上虽是短暂规避,但是从各方面表露出来的态度应该比较强硬。强行收缴朱达手下的装备只是冰山一角。
  
      “还是算了吧,那得穿过一大片朱达控制的草场,能不能回得来还要朱达说了算,我可不干。”扎卡尔笑了笑,“好了,潘德闲叙的礼仪到此为止,请随我加入迦图人的宴席随朋友来的,都是贵客,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帐篷”
  
      埃修毫不迟疑地翻身下马。商队提供的早餐虽然丰盛,但分量却很有限,充其量只能缓和埃修的饥饿感。诺多游侠有拦阻的举动,但埃修视若无睹,反正现在在迦图的地盘,他不相信这些精灵会跟自己翻脸就算翻脸他们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至于他真正忌惮的那位女诺多则坐在车厢里,完全没有反应。
  
      “里泰迪兰,”诺多游侠见埃修无视了自己,“去拦住他”
  
      “你都拦不住,我怎么可能拦得住”里泰迪兰懒洋洋地说,随后他也翻身下马,“扎卡尔大人,我也能加入您的宴席吗”
  
      “当然,我说过了,非常欢迎”扎卡尔有些意外,他看出这名游侠也是一名诺多,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做派表露出他长久地混迹于佣兵的行列中,更是自己的族人不合,不过那是森林居民自己的事情,只要别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扎卡尔并不关心。
  
      其他几位诺多游侠又惊又怒,里泰迪兰的言行不啻于对两方种族血仇之间的漠视与背叛。“被放逐者,你”
  
      “不用管那两个人,守好你们的岗位。”阿尔达利安冷淡地说。
  
      里泰迪兰无视背后针刺般的目光,脚步轻快地走到埃修身旁,与他一同步入扎卡尔的大帐。而对他先前的表现,埃修也不禁为之侧目:“我以为诺多精灵无一不对迦图恨之入骨,你居然是例外。”
  
      “我曾经不是,但是现在对此完全无所谓,甚至开始反感那些张嘴闭嘴把仇恨挂在嘴边的诺多,好像与全大陆为敌是一件值得装饰的虚荣。你看迦图当过回事吗他们劫掠的对象又不差诺多精灵这一个,无非就是我们比较有油水,又不肯像潘德大陆的行商那样拉低身段妥协而已。他妈的,”里泰迪兰突然爆了一句粗口,“给潘德人当了太长时间的马夫,我是不是已经堕落了”
  
      “你从各方面来讲也许都不是个诺多精灵了,里泰迪兰,除了血统以外。”兰道夫插了一句嘴,“这跟你是否为主人赶马其实没有任何关联。欢迎成为潘德人。”
  
      “拉倒吧,除了血统以外,我的择偶标准也还是一个诺多精灵。”
  
      “可东部大森林你也回不去了,还不如骗几个情窦初开的贵族小姐,做个浪子。”兰道夫想了想,又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名单,当然,不是免费提供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充当起皮条客了”里泰迪兰啐了一口,他的心情很好,比起当初自奎格芬手下解脱也不逊色半分,因此不介意与兰道夫开几句玩笑,“更何况我也不需要什么名单。”
  
      迦图人的宴席上绝大多数菜肴都是肉食,蔬菜与面包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扎卡尔一直在向几人劝酒,纵然马奶酒并不如何醇烈,但一连十来杯灌下去,便是铁打的脏腑也有被灼烧的炙热感。里泰迪兰是最先败下阵来的,他比较有自知之明,知道再喝下去迟早失态,找了借口溜出了帐篷。兰道夫与其随从酒量尚可,能跟扎卡尔对饮几大碗,但都不是真正的海量。结果到最后反而是埃修在跟扎卡尔拼酒。一来是盛情难却,二来是他也已经不像当初生理心理都对酒精表露出极度的抗拒。
  
      “朋友,了不起”扎卡尔对埃修的称呼都变了,他虽然喝得最多,但神志清醒,目光炯炯,“战场上是胡撒卓尔,酒桌上也是”
  
      “什么”埃修没听懂那句名词。
  
      “胡撒卓尔,是我们迦图人对英雄的称呼来,再喝一碗”
  
      “扎卡尔大人,”兰道夫在一旁大着舌头说,“您控制一下,一会我们还要谈生意。”
  
      “兰道夫朋友,我跟你,不一样”扎卡尔与埃修一碰碗,咕咚咕咚又喝个底朝天,“你总是以喝多误事为借口,不与我多喝,但是迦图人,向来是喝得越多,脑子转得越快”
  
      “也正因为如此,不想让您多喝啊”兰道夫大笑,给自己又浅浅斟了一点,“不然我哪里还有便宜可占”
  
      “有便宜,当然有便宜,而且是天大的便宜”扎卡尔放下酒碗,“兰道夫朋友,你不是一直想多买一些迦图的战马吗,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