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止住脚步，手指轻点黑心魔，一阵嘲讽：“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之前那些被墨菲斯托弄死的兄弟姐妹，你在觊觎他的力量，可他偏偏只是把你绑在这里，却迟迟不下手杀你，你知道原因吗？”

    黑心魔骄傲无比：“因为他畏惧我的力量。”

    “因为你最蠢！因为你没有脑子！”

    贝拉揭破事实真相：“如果墨菲斯托杀掉你，那么对于他的存在已经厌烦无比的地狱意识还会给他诞生新的子嗣，那个子嗣同样会拥有杀掉地狱魔王就能获取他全部力量的特质，到时候墨菲斯托又会陷入新一轮的父子相残，他厌倦了这个游戏，所以留下你，就是为了堵住这个口子。

    你应该庆幸，你的诞生归结于地狱意志，这让你年纪轻轻就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只要在地狱范围内，就可以心想事成？对吧，我没说错吧？只要你身在地狱，地狱意志就会眷顾你。

    你认识地狱风暴吗？他同样是地狱魔王的子嗣，但地狱风暴可没有你的好运气。”

    贝拉屈指一弹，打断捆住黑心魔的锁链：“你自由了，现在墨菲斯托正带着军队和我的军队大战，你把他的巢穴搅乱，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你应该多少也有几个支持者的。”

    黑心魔对于贝拉之前说过的话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他太年轻了，对于世界规则运行的了解近乎为零，此时一琢磨，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他在地狱就是无往而不利，但一到地球，就被打得乱花流水。

    这其中有实力的问题，也有运气的问题。

    他阴沉着脸，一直等到伤口完全恢复，神圣锁链造成的伤口彻底消失，这才颇为残忍地冷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认为老东西带出去送死的部队会是谁的人？”

    贝拉恍然大悟，墨菲斯托这一招很鸡贼啊，赢了输了，他都有利可图，真是阴险。

    “行，那你和我一起走，在战场上总能够招揽你的旧部吧？”

    “当然可以，我还会撕开那个老东西的喉咙！”

    “......嗯，祝你成功，我们走。”

    ......

    托尔带着阿斯加德士兵一直在恶魔和梦魇的联军后方追击，联军就需要不时抛弃一些炮灰部队断后，阿斯加德精锐打一群地狱杂兵，那实在是轻松加愉快，几个阿斯加德战士还唱起了古朴的战歌，他们不断追击，逼得联军只能不断抛弃部队断后。

    灵吸怪和天使也在无光海层层布防，发挥仆从军的数量优势，利用厚实的防线，一点点消磨敌人的有生力量。

    这是米迦勒的建议，贝拉觉得这样牺牲最小，也就采纳了下来。

    他们在无光海组织防御，托尔带着精锐从后方进攻，几次三番下来，恶魔和梦魇的联军就有点难受了。

    三方汇合到一起，原本是墨菲斯托兵力最强，梦魇次之，莉莉丝他们最差，现在......现在和之前一样，顶多就是梦魇和莉莉丝压上了所有的筹码，一旦败了，他们就是一无所有，而墨菲斯托领地无损，在战场上借助敌人的刀消灭黑心魔的支持者，他还能稳固自己的统治。

    他们没有空间宝石，没有彩虹桥，高阶恶魔倒是有传送能力，但天使也会用空间锚，想靠传送去突击根本做不到。

    想破开灵吸怪和诸多天使在沿途设置的阻碍花了不少时间，不时还要抛掉伤兵保持高速移动，这么一路杀到原本的梦海，如今的无光海前，三方加起来的总兵力已经不足两万了。

    “我们剩下的全是精锐，还可以一战。”墨菲斯托阴沉着脸，很简单的一个埋伏打到如今这么狼狈的局面，这是他预先所没想到的，尽管抱着牺牲黑心魔手下的想法，但这些恶魔也不能无谓地牺牲掉，那简直是血亏。

    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继续打下去。

    他的话非常客观，大量杂兵被抛弃，借着杂兵的牺牲拖住阿斯加德大军，他们暂时避免了腹背受敌的局面，如今在手边的部队可以说都是精锐。

    在原本的梦海边缘，他们也被密密麻麻的梦境拦住道路，这东西就跟地雷一样，要是不管不顾，闷头往里冲，那两万精锐冲到里面去就剩不了几千了。

    墨菲斯托看向梦魇，意思是该你上了。

    梦魇郁闷得想吐血，埋雷的时候有多么开心，现在就有多恼火，偏偏这些雷不拆还不行。

    “我是梦境维度的主人！我命令你们，给我退开！退开！”他扯着嗓子开始喊，诸多阻塞道路的梦境出现一阵晃动，这个晃动持续时间极短，很快又平息了下来。

    如果什么事都可以靠嗓门来解决，那就没必要发明武器了，梦魇失去了对于梦境维度的控制权，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境现在不认他这个前主人了。

    梦魇对于梦境维度的统治权近乎是与生俱来的，别管贝拉是不是不讲武德地偷袭，此时他对于整个维度依然拥有一些规则上的统治权，但那个统治权的根基已经被砍断了，现在权柄是一种空泛的状态，诸多梦境对他再不像以前那么顺从，想让梦境让路，必须拿出一点真本事来。

    “好，好，好！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他无能狂怒了一阵，眼看墨菲斯托和莉莉丝都在冷着脸等他打开道路，他也只能拼命。

    贝拉利用权杖，搭配自己的神职，像是摩西开海一样，直接打开一条道路，梦魇的做法就霸道多了。

    他的生命层次早就超过人、神、魔的这个范围了，强行归类的话，他现在算是魔神。

    不需要承担神灵的责任，但又无拘无束，比恶魔还要‘自由’。

    赛托拉克那种在自己的深红宇宙近乎全知全能的不提，对梦魇来说，这个魔神身份主要体现在一个超然上，他的实际战力未必比神灵、恶魔强多少。

    生命层次很多时候并不和战力直接划等号。

    梦魇使用的能量可以算作是一种魔力，是宇宙间最为古老的那种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