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东西是相通的，和肤色、和种族没关系，高级脸被认为美，那完全是意识形态和傲慢的问题，实际他们自己也不认为那有多漂亮。

    眼下这条双头巨龙在抛弃了人类形态后，依然保留着那份纯粹至极的美丽。

    修长的脖颈、优美的身体线条，和两颗偶尔还会拌嘴吵吵两句的龙首，暗金色的巨龙贝摩拉根很享受周围人群的赞美，不时颔首，意思是你们说得对，似乎这样的日子还能再过一千年。

    她多少感受到了一些异常，左边的龙首睁开双眼，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如果说她身上还有什么是没有彻底抛弃的人类象征，那就是眼睛。

    那是一双和贝拉一模一样的眼睛。

    火蜥蜴实在太小，四周的人也太多，暗金色巨龙没看到敌人的踪迹，认为是自己过于敏感，摇摇头，又重新趴了下去，动作自然流畅，一点也看不出她曾经是个人类。

    “她的感知能力退化非常严重。”贝拉说道。

    摩根冷笑一声：“真是可怜，看起来一点神力都没有了。”

    “应该是，之前的那个黑色沙漠只知道疯狂吸取能量，神职和神力是最先被毁的，之后她们选择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靠着巨龙庞大的生命力继续坚持......”

    贝拉摇头叹息，摩根的脸色也不好看。

    她们心知肚明，作为一个时间分支，其实那个贝拉和摩根最终也没坚持下来，她们迫不得已，放弃了各自的人类形态，永久性地变成巨龙，但巨龙也没扛过这个世界对于能量的汲取，她们最后一招就是合二为一，就像当年的卡吕普索和海怪一样，两人彻底融合到一起，这才有了暗金色双头巨龙贝摩拉根的诞生。

    二合一的巨龙非常强，依靠火蜥蜴远远地观察，这条巨龙横向比较，看起来都和奥丁差不多了。

    巨龙本身就是一个攻击高、防御高、魔抗高、血条巨长的种族，龙血里包含魔力，对方肯定能够使用摩根的那些法术，心海依托心灵，完全是唯心的能力，受环境影响非常小，现场还有一堆人类在赞美，巨龙肯定也会灵能法术。

    在魔法方面，这条巨龙一点也不弱，甚至还会因为融合的缘故，取长补短，在魔法之路上更进一步都说不定。

    她的弱点在于神职破碎，现在龙躯内看不到一点神力的痕迹了。

    黑夜神职变成了那身暗金色的鳞片，睡眠、恶梦、隐秘看起来是全毁了。

    时间宝石、心灵宝石被贝拉创造时间分支的时候随身带走，贝拉的神器，摩根的神器也没有留下来。

    现在她们要面对的就是一条伟力全部归于自身的巨龙。

    提着大刀过去砍不是法师的风格，即使知道对方的法术造诣不俗，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办法依然是魔法，这是根深蒂固的一个观念。

    “我们联手？”

    “哼！”

    两人的第一次联手就有点别别扭扭的意思，不过双方对彼此的招数、法术、魔力性质变化都很熟悉，倒是不用预先演练。

    贝拉取出维山帝之书，摩根拿出黑暗神书，双方远离可以被暗金巨龙侦测的最大范围，之后用神书配合自己吟唱法术。

    黑夜神职是最好的遮掩，同时神力对巨龙的杀伤力最高，这个法术就以黑夜神力为核心。

    贝拉放开法术构建的一个口子，摩根瞄了两眼，之后把自己的火焰法术添加到其中，她的火焰法术威力极强，在海面、在空气里都能燃烧，烧身体、烧灵魂，并且极难扑灭，之前交手的时候贝拉就对这种据说是从地狱深处提取，并混合了诸多恶意情绪的火焰很头疼。

    此时再看，她马上发现了不同。

    “你这个火焰又升级了？能够烧灼灵能？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吧？”她看明白了，这是一个灵能版的法力燃烧！真是恶毒！

    来不及和摩根算账，两人还在进行法术的组合。

    安静至极的黑夜中包含着嘈杂、暴怒到极致的火焰，一静一动之间的魔力被两人小心调和，双方搭好内核，两人不断进行法术的外部调制和塑形，七个呼吸后，就见一团暗红色，仿佛拥有自己生命一般的云雾在两人中间快速成型。

    这个法术不单要有威力，也要足够隐蔽，两人都可以算是当代最强的法师，但此时彼此的额头上还是出现了一些汗水，每往法术里添加一道咒文，两人就要仔细看半天，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引发大爆炸。

    “好了！”

    贝拉打上最后一道咒文，暗红色云雾最终变成一面一人多高的挂钟。

    自己给自己送钟，就是这么狠！

    在法术成型的瞬间，维山帝之书和黑暗神书的书页上同时浮现出一行文字，记录的正是这个新法术，伊莎贝拉和摩根的死亡礼赞！

    在黑暗神书处，摩根的标记是凯尔特顶级法术，而在贝拉这边，她给法术定了一个新等级，十环法术。

    “我的灵能耗费有点多，下面交给你。”贝拉气喘吁吁地说道。

    摩根摇头轻笑：“你的空间造诣太差了，你应该承认这一点，我来。”

    她双手虚推，稍显吃力地把挂钟推向早就准备好的空间通道。

    下一秒，趴在地上的巨龙猛地抬头看向天空，两个龙首不可置信地盯着突兀出现的挂钟，熟悉而又陌生的黑夜神力让她愣了一下。

    “不可能！这个是......”她就像很多动漫里的反派角色一样，在这个关键时刻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

    还不等她做出更多的反应，先是目光，随后是身体，挂钟内的吸力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百余米长的巨龙就那么被凭空吸到了一米多高的挂钟内部。

    目标进入挂钟，死亡礼赞这个超级法术随之启动。

    挂钟表盘上的指针匀速旋转，不快也不慢，每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指针就移动一格，而挂钟内的火焰就会炙热一分，当指针旋转一圈后，十二分的火焰会把巨龙连灵能带身体一起烧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