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最沉默就是赵雾，开会时躺在沙发上拿遥控器看无声电视，吃饭时自己在角落慢嚼细咽。

    这时候赵雾突然开口：“我来吧。”

    大家看过来，袁忘问：“你来什么？”

    赵雾：“掉包零号的商品。”

    “啊？”

    赵雾看看大家：“我跳过了？”

    袁忘：“你说。”

    赵雾道：“先购买一批商品，安装定位器，我把商品带到超市，根据零号购买的商品，掉包其中一件商品。这样零号就购买了有定位器的商品。”

    朱莉：“可是零号应该见过你的照片。”

    赵雾：“这不难。”

    柳飞烟：“先试试。”

    赵雾左右看，打开衣橱，拿了几套衣服，在大家目瞪口呆中进入洗手间。几分钟后出来，赵雾一身女性休闲装打扮，还涂抹了化妆品：“少了顶长发。”

    大家没有吭声，许久后叶夜抱柳飞烟哭泣：“飞烟姐，这以后还怎么混？一个男的把我衣服穿的比我还漂亮。”

    柳飞烟只能摸头安慰，赵雾初步打扮之后，已经颇有女性风采。最厉害是他穿了女性衣服之后，丝毫不扭捏，非常自然。这还是在衣服不合身的基础上。唉……这男人要漂亮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女人的天敌不是女人，女人的天敌是帅哥。

    赵雾不耐烦问：“行不行？”

    大家一起点头：“行。”那还需要讨论那么复杂干什么？直接有一个能变身的人。

    ……

    2号下午三点！

    汽车超市在这个点人不多，女赵雾推着大购物车：“转了一天，换了五顶假发，六套衣服，鬼都没见到。”

    袁忘按耳麦：“喜欢就多穿两天。”

    女赵雾：“喜欢你二大爷！不能让叶夜监控账户吗？”

    袁忘：“不能。”

    女赵雾：“为什么？”

    袁忘：“因为……因为牙签质量不好。”

    女赵雾：“牙签？”

    袁忘：“嗯，我也不是很明白牙签和帐号有什么关系，记得叶夜说A点B点直线距离最近。”

    女赵雾：“哦。”

    袁忘：“两个小时，你得离开了。”

    “嗯。”女赵雾：“发现疑似目标正在取款。”

    口罩，棒球帽，墨镜挂在棒球帽上，等待机器响应时，人左右观察。

    袁忘连接频道：“疑似目标出现。”

    柳飞烟等人接入频道：“传输画面。”

    女赵雾问：“什么画面？”

    柳飞烟：“摄像头。”

    女赵雾：“我一天换三套衣服，你让我留摄像头？没有。”

    柳飞烟：“……”

    女赵雾：“取款结束，前往购物区。”

    柳飞烟：“小心点。”

    女赵雾：“嗯。”

    柳飞烟：“朱莉，是否发现异常？”

    朱莉在五百米外的一栋高层，监视汽车超市正门和左右侧门停车场，朱莉拿着望远镜：“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不排除他将汽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或者是后门停车场。”

    女赵雾边推车边拿手边商品查看，边问：“袁忘，我打的过他吗？”

    袁忘：“不好说，要看你的拼命精神。但我认为你跑的比较快。”

    柳飞烟：“确认目标吗？”

    女赵雾：“无法确认。卧槽！”

    “怎么？”

    “有个傻鸟跟着我，想吃我豆腐。”

    袁忘大笑：“吃嘛吃嘛。”看热闹不嫌事大。

    女赵雾停下，拿起洗发水看其中成份。一名猥琐男子走过身边，伸手拍向女赵雾的臀部。一万只神兽从女赵雾心中跑过。突然一只手抓住了猥琐男子的手，一折，猥琐男子直接单膝跪地哀嚎。

    女赵雾受惊一般回头，看见一名女性。外表看三十左右，闻香识女人的女赵雾判断其四十四到四十六岁之间。这女人面无表情抓了猥琐男子一根手指，右手一拳将猥琐男打倒在地。看了看赵雾，当没事发生一般推车离开，留下震惊张大嘴的女赵雾在现场。

    转了一天，女赵雾对超市布局了如指掌，他采取迂回的方式，在大部分时间不直接跟随疑似零号，他在记录零号购买的商品，比对自己推车内有定位器的商品。

    女赵雾遇见救了自己臀部的猛女。猛女和疑似零号似乎不认识，快错身而过时，疑似零号放开购物车，接住了猛女购物车。猛女推了疑似零号购物车朝前走，前往收银台。收银台位置是有监控的。

    女赵雾：“无名猛女，外表三十左右，波浪淡金色假发，黑色蝙蝠衫，七分牛仔裤。体重六十三公斤，身高一米六八。正在过左侧收银台。”他没有跟上，继续深入超市。

    一分钟后，朱莉道：“发现女性目标，推车到一辆蓝色小汽车处，正在朝里面放置商品。车牌号七个七……打开驾驶室，弯腰钻进驾驶室，离开驾驶室，手扶车门左右观察，关闭车门。朝前走。走到红色小汽车驾驶室边，车牌号八个八。靠在汽车门上点烟，四处回望。”

    柳飞烟：“是否发现疑似零号？”

    女赵雾：“没有。”

    朱莉：“没有。”

    柳飞烟：“赵雾，撤。”赵雾工作已经结束。

    “收到。”赵雾过收银台，然后推车到自己汽车处，将自己购买的商品放进汽车。掉包工作早在之前已经完成。

    “嗨！”两名帅哥出现在女赵雾身边。

    女赵雾回头，看两名帅哥。

    一帅哥道：“你很漂亮。”

    草XX！女赵雾挤出点笑容。

    帅哥道：“能留个号码吗？”

    女赵雾拉下自己脖子上遮挡喉结的黑带：“我是男的。”

    帅哥一怔，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另外一位帅哥眼睛发光：“能留个号码吗？”

    “不能。”女赵雾关上后备箱。

    另一帅跟上：“嗨，只是一个号码。”

    女赵雾拉开驾驶室门，另一帅不放弃，快步上前真诚道：“扑梨子。”

    袁忘忍笑：“给他号码。”

    女赵雾接过手机，袁忘念号码，女赵雾输入号码，柳飞烟笑到肚子痛。叶夜不明白问：“什么？”

    柳飞烟：“李寻的，哈哈。”

    女赵雾关闭车门，很不高兴问：“我可以走了吧？”

    柳飞烟：“可以，可以。”

    赵雾倒车，隔着车玻璃深情凝视另一帅，最少另一帅是这么认为的。

    观察手朱莉：“疑似零号出现，猛女上红色车，开车离开。疑似零号上蓝色车，开车离开停车场。”

    叶夜：“是不是追击交通监控？”

    柳飞烟摇头：“这区域交通监控太少，必须防备人家……牙签？”

    叶夜点头：“有可能设置了预警。”

    袁忘道：“以他们的专业水准，我们必须做好定位器只能启动一次的准备。”从猛女出现，帮疑似零号打掩护的情况来判断，足以确定零号有团队。这个团队不至于24小时都帮着零号，但是对于这类对手必须将范围延长到24小时。

    柳飞烟：“小金，你们那边怎么样？”

    小金回答：“我和特警队在一起，等待你们的消息。”

    不能追击车辆，定位器只能启动一次，那么就必须将零号活动范围减少到一个区域。从消息上分析，零号活动城市是鹿特丹。但袁忘认为，零号将绑架的人带到莱顿山顶路，对莱顿，最少对山顶路比较熟悉。袁忘偏向零号在莱顿隐居。

    叶夜道：“我在交通卡口设置了预警，目标车辆通过卡口时会被我捕捉。”卡口会主动收录每辆经过卡口的汽车车牌信息，叶夜不担心被对方骇客发现。

    袁忘：“是我就换车牌。有没有那个猛女的信息？”

    叶夜回答：“正在朱莉传输的照片进行比对，未在欧警犯罪资料库中发现对象。正在搜索荷兰警察数据库，我认为机率不大。”

    柳飞烟声音传来：“所有人立刻返回酒店，马上。”

    袁忘：“朱莉。”

    朱莉：“看见你了。”

    袁忘停车，朱莉从树后出来，拉开车门上门：“发生什么事。”

    柳飞烟：“零号家附近发生炸爆，细节不清楚。”

    老万：“我这边消息，十分钟前护照中心联系零号儿子，他的护照已经办好，请他去护照中心领取。五分钟前零号家门口发生炸爆，怀疑是汽车发生炸爆。”

    小金：“警方频道称一人倒下，需要紧急医疗救助。”

    朱莉恼火一锤汽车门：“法克。”

    袁忘没吭声，侦猎社担心的猎人报复终于来了。找不到零号，找上了零号家人。杀掉零号家人，逼迫零号现身复仇。这就是袁忘为什么说零号死定的原因。只不过在零号死定之前，有多少猎人要陪葬呢？

    柳飞烟：“假设零号家人死亡，或者妻子和儿子都死亡，猎人很可能变成猎物。”

    袁忘：“名誉！”

    柳飞烟苦笑：“是。”

    零号肯定要为家人复仇，作为北美最优秀的猎人公司的猎人们是选择逃跑还是选择迎战？如果逃跑，放弃抓捕零号机会，全员撤回美国，且不说砸了自己招牌，以后在这行都抬不起头来。落下话柄，二十年后还会被人嘲讽。

    选择应战的话则进入抓捕零号的黄金时间，同时风险也会全面上升。猫抓老鼠，谁是猫，谁是老鼠不到最后不得而知。

    ……

    一个小时后，警方传来消息，确认死者两人。一位是在驾驶座的零号儿子，一位是站立在汽车边满怀爱意送儿子的零号妻子，两人是零号的直系亲属，也是最后的直系亲属。

    两小时后，欧警总部要求中止欧猎，建议所有猎人返回美国。有六家公司拒绝了欧警要求，另外两家公司猎人当即前往机场，返回美国。

    三个小时后，六家猎人公司负责人电话会议结束，他们决定依靠自己力量联手抓捕零号。为保障安全，六家猎人公司包下了鹿特丹新马斯河西北城郊，斯巴达体育馆附近的一家四层旅馆。

    这里是城郊，地势复杂，铁路线距离旅馆不到一百米。东面是动物园和露营地。东南方向是博物馆。正南方向是体育馆。西南方向是集装箱码头和集装箱集散地。西面是铁路货运集散地。（BYD欧洲分部就在附近）

    这家旅馆最大优势是附近没有高层建筑，没有狙击点。缺点是地势复杂，容易被人渗透。不过零号想复仇，猎人不仅想复仇，也要为北美猎人名誉而战。

    六家公司分别为：洛杉矶火枪、华盛顿恶鬼、纽唐侦猎社、芝加哥牛仔、加拿大海豹和旧金山星星。其中旧金山星星所有成员被警方控制，荷兰警方怀疑零号妻儿之死与他们有关。在此之前，他们两名外勤猎人在拜访零号妻儿后被杀害。

    地点由火枪提供，并且由他们出面包下了这家马斯旅馆。金童和秦舒陪同秦岚夫妻转移到阿姆斯特丹本地警局继续办理紫罗兰案，其他人打包行李前往马斯旅馆。

    柳飞烟对小金和老万几日的陪同表示了感谢，欢迎他们到美国做客。面对逐客令老万还是尽可能争取了一下，袁忘说了实话：“你们的两把枪，办不了零号，但办得了猎人。”

    老万：“非法持枪，杀人，私走武器……”

    袁忘：“老万，旅馆是我们包下的，暂时属于私人领地。有歹徒持械潜入旅馆，你说我们能不能弄死他呢？再说，杀人不一定要枪。”

    老万：“他是零号，是一台杀人机器。”

    袁忘：“我们是猎人，不会因为罪犯的凶残而放弃缉拿。这是职业荣誉，你们欧洲警察是不会懂的。”

    老万：“我被侮辱了。”

    袁忘笑呵呵：“从头到尾，我就没看得起过你们，再见。”

    ……

    侦猎社开两辆租借的汽车到达旅馆时，两辆警方巡逻车和一辆便衣车辆停在旅馆正门。两名便衣和四名巡警看着侦猎社的人从后备箱拿了行李进入旅馆。没有阻拦，也没有交流。

    晚餐前，星星公司人到达，大家在餐厅一起吃饭。秦梦瑶看着用餐的人，偏头对柳飞烟道：“人太多了。”一个公司平均六个人，六个公司一共三十八个人，其中外勤二十人。

    柳飞烟：“不仅里面人多，警方还在外面布置了四辆巡逻车。”

    秦梦瑶：“我们必须先解决警察，要解决警察必须执行绊脚石计划。只要拿到武器，就达到我们的第一阶段目的。”

    柳飞烟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秦梦瑶点头，站起来吹个呼哨让大家安静下来，秦梦瑶道：“时间到，各公司一号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