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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9章 老容头的前尘往事(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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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想。“金一佳有模有样地背了手,原地走了几步,低头想了一想,忽然展颜一笑,“有了毗……”

    关允也是第一次听金一佳背诗,只见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实在好笑,却笑不出来,因为金一佳虽然背诗的形象很儿童,但她背出来的诗却很沧桑,很悲痛!

    “兄弟分散江湖行,生离死别心难轻。廿年一觉京华梦,人世沧桑薄幸名。”好一首人世沧桑沉痛无比的诗,字字句句透露出对失散亲人的怀念和对人生的悲伤,一诗吟完,金一佳倒没觉得什么,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老容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老容头的诗是廿年一觉孔县梦,容一水的诗是廿年一觉京华梦,只是换一个地名,却是何其相似的人生感怀,也难怪老容头一时心伤难抑。

    关允想劝老容头几句,却又觉得语言的无力,他认识老容头以来,老容头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样子,别说流泪了,连忧愁都未曾有过,除了偶而流露出沧桑感慨之外,他几乎就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但现在,当他老泪纵横时,关允感觉悲从中来,终于体会到了一个老人几十年的漂泊无定是芋么的流离,有家不回或是难回,老容头在他乐观向前的表象之下,承载了多少人间的悲欢离合。

    京华梦x孔县梦x人生梦,梦梦不同!

    “拿酒来!”老容头忽然又仰天大笑,其狂放之态,依稀可见当牟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不知道何时小妹早就准备好了一杯酒,老容头一喊,小妹就及时递了上来,老容头接酒在手,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忽然就又伸手一抱小妹:“好孩子伯伯没白疼你。”说完,又一伸手,对金一佳说道,“佳丫头,我写一首诗送给你爸。”

    “谢谢容伯伯。”金一佳脸上带着笑,眼中挂着泪,她被老容头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狂放感染了或许也是她家中长辈也有流离之人,能切身感受到老容头心中的悲凉,尽管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段让人生离死别的历史,但作为世家之女对历史的感触之深,远非普通百姓所能与之相比。

    和金一佳的感慨相比,关允更多的是震惊,老容头主动送诗给金全道,是为何意?再联想到老容头年后进京的想法,他更是怦然心惊,莫非老容头要认祖归宗,要重新建立关系网了?

    “好诗!”正当关允浮想联翩时,老容头已经下笔千言一挥而就写下了一首长诗,小妹离得最近,当即拿在手中,拍掌叫好,“好一个尽负狂名三十年!”

    小妹确实聪颖过人只看了两遍就背下了老容头的诗,当即朗朗背诵出来。

    “夜来飞鸿殷勤至,日暮烟花岁流连。京华一梦长十七客居他乡不回还。一枕黄梁闲岁月,冷月苍苍暗容颜。高歌一曲重上路,尽负狂名三十年!”

    “好一个尽负狂名三十年!”关允一时心神激荡,拍手叫好,全诗意境一气呵成,狂放而不失人生傲然姿态回味无穷,写尽了老容头一生的历程。

    “尽负狂名三十牟毗……”老妈喃喃低语,“尽负狂名三十年……容老,转眼间你离京已经三十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说话间老妈也是黯然流泪,悄悄扭头到一边让关允不禁一阵心伤,他很少见老妈流泪,印象中,老妈一直比老爸还坚强,看来,老容头的到来,触动了老妈的前尘往事。

    再仔细一想,现在公历是1儒年,农历还是1羽6年,老容头离京刃年,岂不是说正是1临年时离京,怪不得他自称尽负狂名三十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京城物是人非,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是该回去看看了。诗中还有一句——京华一梦长十七莫非是说老容头在离京城之前,在京城生活了十七年,1慨年离京,倒退十七年就知……关允更是一时心惊,如果老容头的这首诗是实写的话,基本上他的人生大事都写在了诗中。

    当然,诗中的数字也有可能是虚指,就如杜牧的十年一觉扬州梦,其实杜牧在扬州生活的时间只有三年,哪有十年,十年不过形容时间过得极为漫长罢了。

    老容头狂歌一曲,感染得众人一时唏嘘,随后老容头将毛笔一扔,哈哈一笑:“小关芋,我去睡了,一梦解千忧。”

    关家房子虽然不少,但突然多了老容头和金一佳、温琳,肯定也住不下,就安置老容头住在了关允的房间。老容头或许真是醉了,倒头便睡。

    不一会儿,李理也到了。

    李理送走了冷枫,下班后才敢出来,他来到之后,少不了又一阵热闹。关允见儿时的伙伴齐齐,又有金一佳和温琳作陪,虽然心中对老容头和老妈如何认识疑虑重重,但时机不合适,也不能多问,索性就放下了心中疑问,拉上小妹,叫上一佳和温琳,喊上刘宝家、雷缤力和李理,一起到外面放鞭炮。

    职中地处偏僻,偏僻的好处就是空旷地方多,而且职中门前有一条无名小河,河里还有一米多深的河水,现在结了半尺厚的冰,虽是夜晚,但过年的原因,职中门口灯光大亮,特意架了几盏路灯,平添了许多节日的气氮

    关允记得小时候在村里,一到晚上就漆黑一片,黑灯瞎火死气沉沉,现在条件好了,村里也装了路灯,不过只到过年的时候才点亮c职中虽然不在县城,但毕竟也是全县次仅于一中的好学校,门口除了路灯之外,还有灯笼和彩旗,过年的气氛浓烈,一下就唤醒了关允对年味的回忆。

    温琳还好,从小在孔县长大,对孔县风俗无比熟悉,金一佳就不一样了,她可是土生土长的京城妞,尽管在小时候也过过很有年味的年,但在乡下过年,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见什么都新鲜得不得了,拉着小妹和温琳的手,蹦蹦跳跳,笑逐颜开。

    刘宝家和雷缤力搬了c箱子鞭炮,有长炮,也有二踢脚,还有烟花,都如同回到了童牟一般开心,李理也放下了县委书记跟前红人的架子,一下跳到了河里,稍胖的他走在冰上还咯吱之响,他也不怕,哈哈大笑,拿了一挂鞭炮放在冰上,点燃之后,转身就跑。

    跑得过急了一些,一下摔了个跟头,身后鞭炮已经炸响了,有几个蹦到了李理的脚下,吓得李理连爬带滚,狼狈极了。

    刘宝家哈哈大笑,故意发坏,点了一个二踢脚扔了下去,“砰”的一声在李理脚下炸响,李理气得跳脚,指着刘宝家说道:“宝家,你可真是好兄弟,不拉我一把,还落井下石。”

    雷缤力嘿嘿一笑,律手拉了李理上来。

    温琳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关允的手:“凿开冰,炸鱼玩,好不好?”

    关允弹了温琳一个脑奔:“你又不吃鱼,炸鱼做什么?不吃鱼而炸鱼,损人而不利己,这样的事情最傻了。”

    “这河里根本就没有鱼好不好?我就是觉得好玩。”温琳摇晃关允的胳脖,“我好久没见过炸冰了,炸一炸,好不好?再说,一佳肯定也想看。”

    “你和宝家说去,我不管。”关允偷笑。

    温琳生气了,一甩关允的手:“你不开口,他们谁敢炸冰?你就是故意气人。”

    “小关子,炸冰怎么炸,好玩不好玩,我也想看。”金一佳学又老容头的腔调,拿腔拿调地说道,“快炸一个给我看。”

    关允又弹了金一佳一个脑奔:“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暴力?”

    “我就要看。”金一佳耍赖。

    “好吧。”关允就立刻妥协了,“你远来是客,而且又没什么见识,就让你开开眼界。”

    “去你的,你才没见识。”金一佳粉拳扬下,落在了美允的胸上,动作十分亲昵。

    刘宝家三人看了,挤眉弄眼,一脸窃笑。小妹见了,笑而不语,温琳却是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不过或许是又想通了什么,忽然又展颜笑了。

    “我去拿雷管。”刘宝家见关允同意了,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不多时拿了雷管和炸药出来,然后和雷缤力x李理一起下河凿冰。

    几分钟后,凿了一个刚好容纳酒瓶的冰洞,刘宝家扔了酒瓶下去,然后拉长了引线,跑到了河岸上。

    “我来,让我来。”金一佳在谈判时的严肃和刻板让人畏冉,在撒娇时的柔情让人怜惜,在疯玩时的大胆也让人惊异,“我来放炮。”

    刘宝家可不敢给金一佳,看向了关允,关允微微一想,点头了:“给她吧,让她疯一把。”

    “才不是疯。”金一佳白了关允一眼,接过引线,二话不说就接上了电池,在几人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时,“轰”的一声巨响响过,河水被炸起十多米高的水柱。

    “啊!”金一佳兴奋得大叫。

    “啊!”温琳惊吓得大叫。

    片刻之后,河水落了下来,哗啦啦溅了几人一身,在几人欢快的叫声中,1叨年的春节,就这样来临了。

    还好,河水落下之后,没有打湿关允的手机,关允的手机突然就响了,拿过一看,是齐昂洋来电。关允也未多想,顺手就接听了电话。

    关允并不知道的是,齐昂洋的电话,是他人生之中的一次重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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