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之情窦(二)
这话听得人牙酸。
贺朝好笑不已,用力捶了贺阳肩膀一拳:“瞧瞧你那副没出息的德性!”
贺阳被捶得龇牙咧嘴,忙躲过第二拳:“你可别捶了,疼死我了。你现在笑我,我倒要看看,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会是什么模样。”
贺朝挑眉一笑:“你就慢慢等吧!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打算早早成亲。而且,能让我心动的姑娘还没出世呢!”
贺阳嘘了他一声:“你就吹吧!爹娘说了,我们回京当差,曾祖母就会为我们相看亲事。到了十六岁,我们就成亲。当时,你也是应了的。”
贺朝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当时随口应了,哄一哄娘亲而已。根本没往心里去。你喜欢巧儿妹妹,早些告诉曾祖母。请曾祖母去提亲。你以后早点娶妻生子。爹娘就不会催着我成亲了。”
瞧瞧那副铁齿的样子。
贺阳忍不住笑着调侃:“你现在说得好听。说不定,等你遇到心上人了,不用人催就急着成亲了。”
“不可能!”贺朝斩钉截铁。
贺阳呵呵一笑,不和他争辩,只再次确认:“大哥,你确定不喜欢巧儿妹妹吧!以后可别说我抢了你的心上人。”
贺朝好气又好笑,伸脚踹了过去:“说什么胡话!这等事哪有抢和让的。我要是相中了巧儿妹妹,自然会直言。还瞒着你不成!”
贺阳被踹了一脚也不恼,咧嘴笑个不停。
贺朝懒得看他那副情窦初开的傻瓜模样,翻了个白眼,先去沐浴更衣。
贺阳独自在练武房里坐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发愣,一会儿咧嘴。
……
隔日一大早,五更天,贺朝贺阳一同起身去练武房。
这也是兄弟两个多年来的习惯了。每天早起练武一个时辰,沐浴更以后再去读书。
不过,贺阳昨夜翻来覆去没睡好,今日早起后,眼下有明显的青影。又因心不在焉时常傻笑,被兄长贺朝追着打。
贺朝十分嫌弃双胞弟弟情窦初开犯傻的德性,揍了贺阳一顿,神清气爽地去沐浴更衣。
兄弟两个今日没穿武服了,一个穿着墨色锦袍,一个穿着素色锦袍。然后领着三弟贺曜去了卫国公府。
贺祈和江尧是知交莫逆,程锦容是裴绣嫡亲的表姐。这几年来通信从未断过。而且,他们早就有结亲的默契。
所以,程锦容特意叮嘱过贺朝兄弟,回了京城一定要去卫国公府走动。
其实,就是让贺朝贺阳去江尧裴绣面前亮亮相。让未来的岳父岳母看看。
不过,这一层意思,程锦容根本没说出口。就像昨日,贺朝贺阳去平西侯府走动,康宁公主特意带着儿女们前去,其实也存了相看未来女婿的意思。
江尧见了贺朝贺阳兄弟两个,顿时笑道:“阿圆阿满都长大了。”
贺朝咳嗽一声,笑着拱手见礼:“贺朝见过江世叔。”
贺阳也有模有样地拱手:“贺阳见过江世叔。”
贺曜多伶俐,立刻也拱手行礼。
都是从少年时过来的,江尧立刻就看出了贺朝贺阳的不乐意。
江尧心里好笑,冲贺朝贺阳笑道:“是我不对。你们两个都是少年郎了。不该叫你们的乳名。来,我们重新见过。贺朝公子,贺阳公子,别来无恙!”
众人都被逗乐了。
很快,裴绣带着女儿儿子出来了。
通家之好,哪怕孩子们大了,也不必拘谨,可以见上一见。
贺朝贺阳贺曜先向裴绣行礼:“见过表姨。”
裴绣笑着应了一声:“不必多礼,快些起身说话。”心里暗暗嘀咕。这兄弟两个,小时候就爱穿一黑一白。如今长大成了少年郎,还是爱这么穿。
一个穿墨色,一个穿素色,还不是黑白无常?
贺朝贺阳自然不知道表姨心中在吐槽自己,很快起身。
这个少女,就是江尧和裴绣的长女,乳名小苗。不过,如今都长大了,不便再喊乳名,应该称呼全名江婉婉。
江婉婉从进来之后,一直垂着头,安静地站在亲娘身边。此时听了亲娘的吩咐,柔柔地应了一声,走上前来,行了一礼:“婉婉见过两位世兄。”
贺阳忙笑道:“婉婉妹妹快些请起。”
小时候都喊小苗妹妹。他还记得,小苗妹妹从小就娇气,动辄就要哭鼻子抹眼泪。兄长贺朝时常欺负小苗妹妹,还给她起了个哭包的绰号。
如今小哭包长大了,出落得眉目如画。浅浅的粉色衣裙,映衬得她如春日枝头的花苞,柔婉美丽。
贺阳在心里赞了一回江婉婉的美貌。他没听到身畔兄长的声音,心里有些奇怪,一转头,就见贺朝正看着江婉婉。
糟了!大哥不会又想欺负人家吧!
这里可是江家,要是江婉婉被大哥气哭了,他们兄弟还有什么脸留下做客。
贺阳不动声色地抵了抵兄长的胳膊。
贺朝也有些奇怪。被抵了一下,竟然没瞪他。而且,脸孔还有些奇怪的暗红。贺阳连连冲贺朝使眼色。
贺朝定定心神,清了清嗓子:“婉婉妹妹请起。”然后,又冒了一句:“他是贺阳,我是贺朝。”
这话说得可真傻。
他们虽是双胞兄弟,自小相貌生得一般模样。如今各自长大了,相貌已经有了细微的差别。今日又穿了不同颜色的衣服,江婉婉还会弄错不成。
贺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着为兄长描补几句:“隔了这么多年没见,婉婉妹妹大概早忘了我们什么模样了。大哥喜欢穿黑衣,我爱穿白色。只看衣服,也知道我们是谁了。”
贺阳这话说得风趣诙谐,江婉婉听得有趣,抿唇笑了起来。
江婉婉笑的时候,和朱巧儿的落落大方甜美可爱不同。她性子安静,不喜多话,笑起来就如花苞慢慢开放,温柔腼腆,又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贺朝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贺阳咧着嘴笑。
贺朝眼角余光看到笑地开怀的贺阳,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恼火。
笑什么笑,就他风趣幽默,就他笑起来好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