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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披羊头卖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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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荣左手持着一碗墨水,右手则是拿着一根巨大的狼毫画笔。
  
      就在众人瞩目下,孙荣突然将手中的墨水泼了出去,只见墨水瞬间在长画纸上留下一个长长的墨痕,原本洁白的画纸上到处都是墨点和墨痕。
  
      在将墨水甩完后,孙荣右手拿着巨大的狼毫画笔迈步向前,半眯着眼睛,右手笔走龙蛇,笔锋时而向上挑,时而向下斜,时而左右突进。
  
      台上的人看傻了,台下的工作人员看傻了,观众席上的观众也都看傻了。
  
      这……
  
      画的是特么什么鬼!
  
      不过众人都努力的耐下心来,他们都认为孙荣这幅画可能还没有做完,其内涵和精髓还没有体现出来,待到画完之后,才能看出其意境。
  
      于是众人都耐下心来,都瞪大了眼睛仔细去看。
  
      五分钟转瞬即逝,孙荣收笔。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左手扶须,右手持笔,整个人就好似是艺术大家一般。
  
      此时众人再看孙荣的画卷,然而……
  
      依旧是什么都看不懂!
  
      画卷上就好似是小儿涂鸦一般,笔墨乱七八糟、横七竖八,简直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
  
      华炅、沈娜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这画的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是我境界太差?看不懂大师作画?”
  
      “啧啧啧,大师不愧是大师啊,这画真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怪不得叫做道画,境界不够真是看不懂!”
  
      “狗屁的道画,狗屁的境界,我看着就是瞎特么画,让我上去我也行,不就是把墨一甩,然后拿笔咔咔瞎划拉嘛!”
  
      “诶,此言差矣,孙荣老师可是华夏美术协会的副会长,人家怎会是那种欺世盗名之辈呢!”
  
      ……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短时间内,很快现场的观众就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个阵营觉得孙荣就是瞎特么画,另一个阵营则是觉得孙荣此画境界太高,他们看不懂是因为他们境界不够。
  
      现场华炅等人面面相觑,但是看着现场有些骚乱,他们却不能再继续大眼瞪小眼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孙老师,请问您的这幅画卷,有什么寓意吗?您能给我们讲讲吗?”
  
      华炅试探的询问道。
  
      “此画道法自然,不可说,不可讲,能看懂自然能看懂,看不懂自然看不懂,此画需细品。”孙荣摆出一副法不可轻传的模样,言语间尽是高深莫测。
  
      而此刻站在华炅几步后的李子安,他表情突然有些怪异。
  
      他突然想起了上一世曾经风靡一时的“丑书”大师,那些个“丑书”大师的所谓创作,不就是如孙荣刚才这般神神道道的吗?
  
      上一世的丑书,变成了这一世的道画?
  
      “噗嗤……”
  
      李子安越想越怪异,越想越觉得有趣,以至于一时没有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而好巧不巧的是,在华炅和孙荣一问一答后,现场刚好处于一种极静的状态,这就使得李子安的这笑声显得极为突兀,瞬间就引来了孙荣的怒目而视。
  
      “这位李先生,请问你这笑声是何意?你是瞧不起老夫这画还是瞧不起老夫刚才所言?”孙荣冷哼道。
  
      “没有没有。”李子安摆了摆手,憋笑道:“孙大师,你……你画的挺好的,就是恕我眼拙,实在是看不懂大师你画的作品,可能是我境界太低了吧。”
  
      李子安虽然知道这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并不想和孙荣纠缠过多,于是在言辞上后退了一步。
  
      然而李子安后退了一步,孙荣却并没有见好就收。
  
      “李先生,既然境界不够,那你就应该修身养性,努力提升自身涵养,提高自己的境界,而不是以无知为乐趣,以愚昧当趣味,作为国家的明星,你这样如何为祖国下一代的青少年做榜样啊?”
  
      孙荣的姿态充满了居高临下,语气竟然宛若如长者一般在训斥李子安。
  
      本来李子安还是笑呵呵的,但随着孙荣的话,李子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华炅、沈娜等人心里全都咯噔一下,心中暗道了声坏了。
  
      李子安虽说年少,但无论在圈内还是在社会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更是华夏艺术大学官方称赞的艺人表率。
  
      如今在这样的场合下,被骂以无知为乐趣,以愚昧当趣味,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面对这样的羞辱,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也绝对会翻脸的。
  
      更何况,李子安是好脾气的人吗?
  
      距离李子安独战狗仔圈的大事件仅仅才过去了三个月,自那件事以来,整个圈子里没有谁再会认为李子安是好欺负的人了。
  
      狗仔圈的那帮如流氓泼皮的人,都被李子安治的服服帖帖,该赔钱的赔钱,该磕头的磕头,如今谁敢小觑李子安?谁敢拿李子安当软柿子捏?
  
      现场的气氛徒然冷了下来,台上的徐亚辉和汤莞笙,此时的面色也都是冰冷无比,望向孙荣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而台下李子安的粉丝则立刻就炸毛了。
  
      “卧槽,这是给这个姓孙的脸了?”
  
      “他画的什么狗屁玩应吧,还道画呢,我看就是瞎特么画,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hetui,狗屁的大师!”
  
      “居然说咱们安安无知愚昧?卧槽,这位老头,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汉东省的文科状元啊?!”
  
      “我原本还挺尊敬这位孙大师的,但是他刚才的话有点侮辱人了吧,我觉得现在已经和艺术没有什么关系了,而是人品的问题了!”
  
      ……
  
      粉丝吵嚷着,许多人对着孙荣都是怒目而视。
  
      望着不远处的孙荣,李子安突然笑了,只不过这笑容在华炅等人的眼中有些冰冷。
  
      “孙大师,你要是说我境界不够,这点我认,因为我确实看不懂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山水不像是山水,书法不像是书法,在我这个境界低的人看来,你画的这东西,和三岁小儿的涂鸦没差多少。”
  
      “你……”
  
      李子安的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了孙荣的怒目而视,不过他还没等开口说什么,就被李子安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至于你说我是愚昧无知,不好意思,这点我是不认的,我虽然不像孙大师那般有名望,又是华夏美术协会的副会长,又得过什么奖,但是我在美术上还真就有些不值一提的造诣。”
  
      “我华夏自古有一种画技技法名为泼墨画,相传于唐代,古录曾有记载:以墨泼纸素,脚蹴手抹,随其形状为石、为云、为水,应手随意,图出云霞,染成风雨,宛若神巧,俯视不见其墨污之迹。”
  
      “依我看来,孙大师您所谓的这个自创的道画,其实本质上就是华夏古技法的泼墨画,只不过古技法的泼墨画写意且传神,泼墨作画自然潇洒,作出的画都极具个人魅力,让人心驰神往。”
  
      李子安安静的讲述着,古录古言张口即来,声音平稳且自信。
  
      他讲到泼墨画这里,然后话锋突然一转。
  
      “而孙大师您的道画,在我看来只得古技法泼墨画的皮毛,但是却不得精髓,只流于表面形式,然后用你所谓的道法自然来掩盖你瞎画的事实,以晚辈之见,如果您想将泼墨画发扬光大,您不妨回家再钻研三两年,如今您这般行径,和那披羊头卖狗肉之辈有何不同啊?”
  
      原本李子安是在华炅的身后,但在他讲完话后,他已然来到了华炅的身前,距离孙荣只有两三步之远,他眼睛盯盯得望着孙荣,嘴角啜着冷笑。
  
      老匹夫,既然你不知道好歹,给台阶不下,那就别怪我把你脸打肿喽!
  
      李子安心中轻哼道。
  
      全场陷入到了极静的状态,台下的粉丝望着李子安,眼中尽是崇拜的小星星。
  
      太帅了叭!
  
      有理有据,以事实为证,以古言为据,言语间没有丝毫不敬,但是却处处暗藏刀锋,直到最后那一句披羊皮卖狗肉,才算是戳破了脸。
  
      而台上的华炅等人,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佩服。
  
      不愧是李子安,这打脸打的真狠!
  
      而且每一巴掌都打到了实处上,让孙荣根本无力反驳!
  
      他们没有觉得李子安过分,反而都觉得心中很是爽快,显然他们对孙荣的自作主张、故弄玄虚、故作姿态已经搞得很是不满了。
  
      “你……”
  
      面对李子安犀利言辞,孙荣他气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脸上满是愤怒。
  
      “黄口小儿,你休要信口雌黄!”
  
      孙荣怒声道。
  
      “我信口雌黄?”李子安丝毫不惧,挑眉道:“难道我说的可有分毫不对?难道我说的古言是我胡乱编造的?难道我所说的泼墨画是我杜撰的不成?”
  
      “你所谓自创的道画,形式上可和古技法泼墨画相同?至于内涵是什么?你如果觉得你有冤屈,你不妨当着众人的面,讲讲你这幅道画所谓的内涵究竟是什么?”
  
      李子安接连发问,言辞犀利至极,将孙荣怼的可谓是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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