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接二连三的色戒
男子,不,应该是少年,他那嘶哑的声音仿佛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庄华想立即点头答应。
站在旁边的鱼同一脚踢飞了少年,骂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惊扰贵客,还不来人把他拖下去!”
庄华回过神来并不想理鱼同让人把少年拖下去的举动。从少年的举动,还有那一眼的惊艳,庄华瞬间的失神之后脑海里警铃大作,这少年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当她看到鱼同的两个手下竟然拔剑过来,庄华瞬间脸色一白。虽然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不能再白了。
“拖下去”的意义就是“做掉他”!
“慢!”庄华出声喝止,同时飞速思考着阻止之后的处理办法。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被杀,更何况在她有能力挽救的情况下。这是少年与她的较量,赢了,少年摆脱商队的控制免为被他人买卖,最起码“他”看上去很斯文,而她接收了一个大麻烦。反之,输了,他死,她受良心折磨。这是拿绳命豪赌啊少年!
思来想去,她都没啥好处,也许可以摆在家里当花瓶欣赏,也是很赏心悦目的。庄华百无聊赖地安慰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看着蜷缩在地上缓解着疼痛的少年,颇有些无奈的对鱼同说道:“就他吧。”
鱼同有些犹豫地跟庄华说:“山庭先生,此人颇为难驯,路上曾几逃跑,甚至打伤看守……”
庄华瞬间有些明悟,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眼神却似笑非笑地看着鱼同,也不说话,把鱼同看得毛愣愣地有些心虚。
原来是咬准她心软,想处理掉麻烦啊!
好一会儿,庄华才把视线移开,淡淡地说道:“无妨,就是他了。”
鱼同这才偷偷抹了把汗,让人把那少年带到河边清洗一番,然后再送到庄华的马车那里。
其他一众等待被挑选的人一看那少年竟然如此被选中,都有些蠢蠢欲动,庄华警觉地退了半步,让鱼同挡住她半边身子,这才稍稍阻隔了那两百多道炽烈的目光。
“噗嗤……”人群里一个容颜艳丽身材姣好的女子被庄华的举动逗得笑出声来,之后,笑声仿佛传染一样传遍了整个队伍。
鱼同忍住笑意笑骂了一声:“都不许笑!”然后转头想安抚一下处境窘迫的庄华。
然而,他却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无发“男子”,苍白的脸上透出些许红晕,淡然的表情挡不住眼中那小小尴尬,“他”身后的暖暖的阳光为“他”月白的宽袖长衫镀了一层淡淡地光华更显气质淡泊,衬得“他”清俊的面容仿若谪仙。
原来,山庭先生也这么好看呐……
鱼同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一开始见到“他”是在刚进入肇国野辖,“他”整个人浑浑噩噩,还没了一根手指,迅速地消瘦着,只让人觉得“他”可怜。后来“他”恢复了神智又常呆在马车与邢乐一起,也没仔细打量过“他”。再后来知道“他”乃士族,只觉得可敬,又觉得“他”为人谦和待人诚恳。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如此……好看。
鱼同只能找到这个“好看”这个词来形容面前的人。相貌比“他”出众的,他不知见过多少,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这样特殊的感觉,自然、平和、宁静,自己却又不敢上前靠近患得患失的心情。
庄华也确实不好意思了。当初被剃光头她都没什么负担的敢出门上街上班,被人看一下又不会掉分量,她怎么就退了呢?
好吧,其实是量变产生了质变,目光也很有杀伤力啊!
还是鱼同率先回过神来,心态变了,语气也轻了许多,低声对庄华说:“先生莫要与这群小人计较。”他也只能这么说,法不责众,他总不能上去一人给一脚吧。
“是我失态了,怪不得他人。”庄华反应过来,也不脸红尴尬了,从容说道。
“如此,不知先生还要挑选何人?”鱼同问。
庄华拿着紫檀手钏的右手指了指方才最先发笑的女子,和之后笑得最欢快的稚气童颜少年,“就他们两个吧。”
被选的女子和少年确实脸色难看地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方才就属他俩最放肆,新主人恐怕是要折磨他们才选他们的。
不知被选的两人这么想,其他等着挑选的人这么想,就连一旁围观的商队的人这么想。
但鱼同却不这么想。他想,山庭先生是特别的,亦不会如此狭隘,此举必有其他深意。
“只三人?先生不再多选几人?”鱼同问道。
“嗯。我喜爱清净,太多人会觉得烦恼。且行路之上无需太多随侍,等到了韶广再言其他。”庄华回答说。
鱼同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命人将选出来的一男一女带下去清洁了。
“不知此三人需多少钱?”庄华问道。
“毋需先生破费,此三人就当某送给先生的。”鱼同摆手道。
“若鱼领队不收我的钱,这三人我就不要了。”庄华平静的语调藏着不可更改的意味,鱼同无法,这几天他也算稍微有些了解“他”了,于理说一不二,于情则有商有量。于是,三个人,鱼同收了庄华二十金。
本来庄华还有疑问,为何三人才收二十金,鱼同心里无限尴尬,甩给人这么大一麻烦,还要收人家钱?其他人就罢了,对庄华,鱼同心虚的很,说死也不收重锁少年的钱。
庄华也明白过来鱼同的想法,便不再勉强,只付了二十金。
天色大亮时,商队又出发了。
庄华的马车车夫由商队的人换成了那个娃娃脸少年,庄华觉得算是意外之喜,她早就想雇一个专职的私人车夫了,但一直都没找着人,而且和商队在一起也暂时用不着,所以就放下了,这回正好省事了。
另外一名少年,呃……洗干净之后站到庄华面前差点把庄华吓死,他竟然跟唐启长得极为相似!除了气质不同于唐启那么“妖娆”,比唐启更年轻,眼神没有时时刻刻仿佛在嘲讽,比唐启矮了半个头以外,简直跟唐启是双胞胎!
怪不得刚才选人的时候那么冲动,这份隐约的熟悉感恐怕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庄华一时不知所措,有很多话想问,却又无从说起,而且她没有忘记他还是个危险麻烦分子,只好暂时把他放在马车外陪娃娃脸一起赶车。
最后,三人中唯一一位女子,马车太小,庄华又把她放回商队的马车群里呆着了,等到下一座城池的时候换一个大马车再说吧。
事实上,路过下一座城的时候,商队根本没有停,而是直接穿过去了,直到月傍晚,商队才在野外一条溪边比较平坦的地方扎了营。
一天的路程即使呆在马车里的人也有些吃不消,更别说这个世界还没有避震器这种神器。
庄华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筋骨,娃娃脸少年便来到她身边恭敬而拘谨的顺道:“主人,鱼领队方才告诉奴说已为主人扎了帐,请主人夜晚在帐中歇息。”
庄华囧……主人,好像养成游戏一样,特别是叫你的人还是长了一张正太脸的少年。
“嗯。有一件事,记住,以后别叫我主人,叫我先生就可以了。”庄华纠正道。
“喏。奴谨记。”娃娃脸下跪顿首。
庄华无语望天,被人跪会折寿的。可是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个规矩,身为主人的庄华可以看不惯,可是身为下人、奴隶如不遵守可能会没命,不是每个主人都是庄华,他们的命运被或善或恶的主人捏在手里,随时都可能被轻而易举的捏死。
“起来吧,领我去看看。”庄华说道。
“喏。”这次娃娃脸没有跪,而是深躬一礼,然后领先半步,领着庄华往她的帐篷走。
不过距马车十几步的距离,溪边一处平坦的高地,就是鱼同为庄华选的扎帐之所。
帐帘正撩开着,庄华所选的那名女子正在里面收拾,而那名酷似唐启的少年则不在。
见庄华来了,女子连忙走出帐篷,对庄华盈盈下拜,“奴见过主人。”
又来了……
庄华“嗯”了一声,对身边的娃娃脸说:“告诉她,还有另外一个回来也告诉他我的规矩。”然后往帐篷里走去。
“喏。”娃娃脸应道。
女子见庄华进了帐篷,立马凑到娃娃脸身边问到:“什么规矩?”
娃娃脸挠了挠即使扎起来也有些凌乱的头发奇怪的说道:“主人……不,先生说,以后别叫他主人,要叫他先生。”
“哦。”女子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改个称呼,这不奇怪,她以前做歌姬的时候还曾遇过私底下玩乐时让人叫他爹爹的人(作者and庄华:丫口味真重!!),她还以为早晨他们得罪了“他”,这会“他”立下了什么古怪折磨人的规矩呢。
娃娃脸少年没有女子丰富的涉世经验,所以会觉得这规矩奇怪。
虽然下午饭已经在赶路休息时吃过了,但是,清理营地时也打了不少猎物的商队依然开始烤肉,再吃一顿。现在是夏天,肉食根本伫存不了,不吃就得扔,而且能多吃一顿,谁会介意。
庄华让娃娃脸,女子,捡柴回来的唐启翻版少年跟商队一起去吃烤肉了,他自己拿了则拿了前几天拜托鱼同让人帮她坐的**到稍远些的地方临溪而坐,发呆去了。
左手已经戴上了鱼同中午拿来的皮手套,黑色的,没量过她手的尺寸居然还正合适,庄华很满意。小指空着的位置被她用医用纱布塞满了,只要不握拳,基本看不出来异样。
到了韶广之后要怎么做她还没打算出来,得亏她如今没头发,要是有也得掉光,更突兀。
听鱼同说每年八月中旬的中元节,肇国的长公主柏玉公主都会在公主府举办游园会。
说起这个柏玉公主很传奇。她是太子的同母姐姐,是当今肇王的第一个孩子,比璋梁王还大四岁。肇王对这第一个孩子十分宠爱,即使是女子也给予了她无上荣光,不必和亲,自主选夫,公主府建的比太子府还大。
这位柏玉公主已经有过三位驸马了,除了第一位是因为病死,其他两位都是被公主合离的,而这三位驸马都是从游园会上被公主选上的。所以,柏玉公主的游园会又被私下称为选夫会。
去年这位柏玉公主刚合离,今年的游园会恐怕又是一届选夫会。
庄华稍微考虑过通过这位公主来进入肇国上层,但是又马上被她否定了。这位公主的作风即使放到现代地球看也太彪悍了,公开把汇聚到帝都的精英集中到自己家里选老公……别说臣妾了,土豪也做不到啊!这已经跟一国之主差不多了。
庄华甚至发散思维想到了会不会还有晋级淘汰复活赛什么的,是不是相中的再留牌子,淘汰的给花……
在否决了这条路之后,庄华陷入了死胡同里,如果她有头发,肯定像伍子胥一夜白头。
发呆发呆发了有一会儿,她的三个随侍回来了。
就连心思最粗糙的娃娃脸都看出来庄华的心事重重了,更别说另外两个人。所以三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人出声打扰她。
不知过了多久,在三人眼中“他”快变成石像与夜色融为一体时,庄华终于动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他们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很担心,还有些难过,想安慰,却力不从心。
“走吧,回营地。”庄华起身拎起**朝营地走去,那女子从庄华手里抽出**拿着,“让奴来拿。”
庄华点点头,继续在前面走。
回了营地,只有那女子拿着**随庄华一同走进帐篷,两个少年都呆在了帐外。
车里重要的行李已经拿到帐篷里了,庄华从包袱里拿了一卷竹简,正要看,却发现那女子还在帐篷里,立在一旁。
庄华想了想,问道:“你们可有住的地方?”
“回先生,奴们有住宿之处,就在先生的帐边的一顶帐子。”女子道。
庄华想想又问:“你和他们二人同住一处?”
“奴,不与他二人住一处……”女子抬起娇艳的面孔,水眸含情地看着庄华,轻移莲布来到庄华身边,娇小的身量矮了庄华一个头。
“奴,自然要在此伺候先生。”女子眉眼间媚意流转,声音仿佛要酥到骨子里去,一副任君釆撷的模样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瞬间沸腾。
可惜啊,媚眼都抛给瞎子、不,庄华看了。
庄华此时只想落荒而逃。
泥煤啊!爷没这硬件设施啊!
话说,玩色戒么?贫僧已戒色好多年,女施主你来晚了。庄华真想这么说。
“来,坐。”庄华脑筋急转弯,一指刚放地上的**,让女子坐,自己则坐到了离着有些距离的被褥上,心道,幸好我身手矫健…呸!幸好我机灵。
果然,女子顺从的坐了过去,和庄华拉开了距离。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庄华使出了第一招,转移话题!
女子答道:“奴有许多名字,丽娘、云姬、娇娥……随主人喜欢。”
庄华奇怪了,怎么这么多名字,比她还厉害,于是询问了一番女子过往的经历,这才知道,原来女子从小被卖到靖国的一个教坊,从记事起就已经在教坊了,她长大以后一直在长大的教坊当歌姬。
十三岁的时候被靖国一位贵族子弟买去,成了宠姬。后来,十六岁的时候就被当家主母卖到了另一个教坊,有成了歌姬。之后几年,她又被辗转卖了几次,知道现在被卖给庄华,她已经二十岁了。
二十岁的女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