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两千六百七十八章 破碎大陆
刺目的闪电光芒,令附近刚刚观赏完姬嘉的战斗,还未离去的飞行生物纷纷侧过头去,难以直视光芒的中心,那变成焦炭的那人,更要小心被分裂开来的闪电波及。
不过,也并非所有飞行生物,都需要将头侧过,一头巨大的老乌鸦一动不动,漆黑如墨的眼球表面,也倒映出了些许亮光。
“欧乔莫死了?真是死的好!”就在这时,老乌鸦蓬松的羽毛下,突然传出了一阵欢呼声。
老乌鸦身旁,一头小乌鸦顿时愣住了,它仔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终撞上了隐藏在老乌鸦羽毛下的一双眼睛。
“啊!”小乌鸦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它的叫声就像寻常乌鸦那样撕心裂肺,沙哑难听。好在附近不少的飞行生物,都在连锁闪电的威势下,发出十分激烈的鸣叫,它的叫声淹没在了其他飞行生物的叫声中,倒也不引人注意。
“学者,那是什么?”很快,恢复过来的小乌鸦一脸惊讶地问道,“那不是之前罐子中的怪物吗?它怎么在这里?”
“我是人类,不是什么怪物。在我看来,你们才更像是怪物。”见踪迹被小乌鸦发现,那人索性不再隐藏,将头露了出来,正是本来被关在罐子里的比达教授。
由于附近众多飞行生物,都被姬嘉的战斗吸引,再加上管理者的离去,以及其他元素人的松懈,比达虽然仍被闪电束缚双手,但却能施展瞬间移动。
趁着老乌鸦的异次元之门尚未关闭,他用瞬间移动跟了上去,并躲在老乌鸦蓬松的皮毛下,一路来到环形展台,看到了姬嘉的战斗,也看到了被闪电轰击的欧乔莫。
在这个过程中,比达始终未曾被小乌鸦发觉,但他有种预感,老乌鸦似乎早就发现了自己,只不过一声未吭,任由他的躲藏。
“人类,我听过你们的故事。”
就在这时,老乌鸦终于开口了,它的声音浑厚低沉,听上去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智慧,给比达的感觉,就像学院里的那些传奇法师。
“故事中说,你们低劣、粗鲁又野蛮。那个绿皮肤的人,和你不属于同一族类,你却为了她的胜利而庆幸。那个管理者是你的同族,你却为了他的死而欢呼。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们流淌的,不是同样的血吗?”
老乌鸦沉声问,它时刻都在观察着比达,不管比达在罐子中,还是在罐子外。
“有什么问题吗?”比达看了它一眼,眼下的形势,让他不得不认真回答老乌鸦的问题,“有人与我们流淌着相同的血,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了我们,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理由,但背叛就是背叛。从欧乔莫那么做的一刻起,他和害我们无家可归的罗德,还有将我们抓到这里的雷元素领主,都没有任何的区别。有人与我们血脉不同,却遭受着同样的苦难,我当然为那人庆幸。”
听着比达的话,就连小乌鸦的动作也停住了,它有些奇怪地打量着比达,似乎在好奇眼前的怪物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要小瞧人类啊,你这只乌鸦。”比达看出了小乌鸦眼中的好奇,忍不住说道。
就在比达与乌鸦交谈之际,场中异变陡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源头的连锁闪电本应散去,却相反越来越凝实,闪电中心的欧乔莫身体早已连渣都不剩,但魔法的力量却不见减缓,一股凝重的气息,将整个展台附近笼罩。
就连连锁闪电的释放者,翼人元素使早已退到一旁,根本不敢朝闪电中心靠近,姬嘉也同样如此,正一脸急促地盯着闪电的源头,任由闪电灼烧目光,令酸胀的眼球流下泪滴。
“等等……他真的唤来了索姆拉……”
想起欧乔莫最后那响彻天际的呐喊,比达教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微微张嘴,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
几年之前,那名半神怪在面对布拉卡达法师的围剿时,正是用这种方法,唤来巨神怪索姆拉主持正义,当时的情形,与现在是何等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那名半神怪还活着,而欧乔莫却化作了灰烬。
当熟悉的情形再次重现,比达神情一振,有着索姆拉大人的营救,他说不定就能逃出气元素位面,回到熟悉的主位面。
然而,比达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回到主位面,不过去到了更加惨烈的战场,列王们带来的末日,可不会就这么结束。
“索姆拉?你说的是英雄索姆拉?千年前向气元素君主发起挑战的半神?”听到比达口中的那个名字,老乌鸦微微一愣,随即比他更加紧张的问道。
“你知道索姆拉?”这会发愣的换成比达了,想不到就连眼前的老乌鸦,也能一口叫出布拉卡达守护者的名字。
老乌鸦瞪了他一眼,对他的话语,以及他话语中提到的巨神怪,感到深深的愤怒:
“我当然知道他。这里的飞行生物,没有哪个不知道索姆拉的。气元素位面原本有平整的大陆,也有一望无际的高山,千年之前,索姆拉向气元素君主发起挑战,他们的战斗将整个世界摧毁大半。那场战斗过后,大陆撕裂,群山尽毁,最后只剩下这些破碎的浮空岛!而索姆拉所留下的雷霆,至今都遍布整个气元素位面,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飞鸟,死在他的闪电之下。”
比达彻底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索姆拉大人在气元素位面的经历。普通的气系魔法,在气元素位面规则的加持下,威力尚且能达到一种恐怖的地步,以索姆拉大人的力量,当他身处气元素位面,一举一动间,恐怕都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就在比达惊讶之时,炽烈的闪电再一次迸发开来。
狂风呼啸,乌云漫卷,天塌地陷,雷动九霄。在那无尽的闪电中心,湛蓝的巨神怪跨越空间而来,他张开双臂,回应着未曾平息的呐喊:
“是谁呼唤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