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餐厅经理很有眼力劲，瞅到气氛有些尴尬，随便找个理由将老沈喊去。
　　上级领导在视察，葛小天可不想再进去蹲几天，见好就收，伸出一把手，恶狠狠的示意周围壮汉，重复强调：'只能吃五分饱！'
　　但扛不住这群人狼吞虎咽的速度……
　　半小时不到，各个意犹未尽的相继离场，翻台进行下一轮……
　　四轮过后，别说累瘫的烤肉师傅，哪怕切肉服务员都对某人询问的工资问题，生出非分之想。
　　“走了走了，回锦绣川！”
　　餐厅办公室。
　　财务人员噼里啪啦计算一番，“沈总，今天傍晚营业额两万六，利润……赔了两千。”
　　“不碍事，权当那厮帮咱带动人气。”
　　沈志鹏暗中松了口气，几个亿的飞机都买了，自家并不差这点钱。
　　他担心的是，葛老二天天来吃，万一哪天搞出一场上千人集体食物中毒的幺蛾子……
　　口吐白沫，手脚乱抖，再抓住自己喊几句：老沈你好狠的心呐！
　　这特么再多钱也扛不住啊！
　　还好，那厮远没想象中那么坏。
　　沈志鹏招来秘书和餐厅经理，“我看运营的挺好，凑巧咱们收购了尚品建工，施工人员充裕。尽快在济府商盟旗下银座餐饮、商业区、单座商城、居民社区，按照客流量安置一座对应规模的自助烤肉，争取元旦之前竣工！”
　　“好的老板！”
　　“宣传么，夸张一些，像什么一天增加一座店、场场爆满座无虚席、葛百亿深夜包场口水直流……这方面你们要多向天娱学学，拿出黒自家老板的那种狠劲，给我使劲黒他！”
　　“老板，如果这么做了，我们会不会被……听说，天娱董事长高松，被送非洲卖碟去了！”
　　“没事，我保你们！”
　　“……”
　　您刚才自己都虚了！
　　………………
　　上百辆从各地抽调的远途大巴车，陆陆续续驶入锦绣川停车场。
　　等明天将众人送到经济学院，它们还要忙碌各自工作，到傍晚再来接送。
　　因此，停靠后，汽修系老师们带领放假未回家的学生齐上阵，开始一场实习性质的大巴养护课。
　　四周灯火通明，巨大动静吸引不少留校补习的它系学生。
　　“葛学长，全学校都有实习科目，我们怎么办？”
　　“什么专业？”
　　“航天卫星通信与远程遥控技术……”
　　“确实挺偏门。”
　　葛小天低头思索，蓦然想起第二轮格洛纳斯系统项目，似乎近期就要发射。
　　“你们专业有多少人？”
　　“小班二十人。”
　　“还好，都准备准备，这个月中旬以交流生的名义跟我去阿穆尔，带你们见识见识大场面！”
　　“谢谢学长！”
　　“加油！”
　　葛小天回到锦绣川运营部。
　　小长假，还未搬到新办公楼的领导，和自家管理层都已经回家，留下加班的人员也已休息。
　　人不多，灯光稍微有点昏暗。
　　葛小天爬到到二层，迎面遇到拎着桶装矿泉水的大妈级秘书，“我来吧。”
　　“不用，老板，于总等您四个小时了。”
　　“哦？”
　　葛小天接过大桶矿泉水准备前往办公室，忽然感觉手中怪怪的。
　　有点轻！
　　不，是20升的大桶，拿在手里竟然轻若无物！
　　奇怪，难道系统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的体质，让我力达千钧？
　　嘶……
　　“老板，您还是给我吧，再不去打水，等会您跟于总还怎么喝茶？”
　　“额……”
　　葛小天晃晃桶，怪不得感觉有点怪，空的……
　　“麻烦您了！”
　　“老板，这桶有问题？”
　　“没，很好！”
　　来到办公室，于总正在看书。
　　中学生思想品德！
　　“俗话说，大道至简，越是纯粹，就越容易收获心得，领导，您感觉此书如何？”
　　“书是好书，可惜落在一个满腹心机的人手里，还玩出万般花样！”
　　“怎么可能？我这人就是个运气好的傻白甜！”
　　“嘿，这词！”
　　于总起身溜达一圈，“那些宣传字幅，你确定不是让黑客联盟黒了华夏系统，从领导个人电脑里复制出来的？”
　　“我哪有这狗胆……”
　　“冰熊仿生蜘蛛丝、北美马氏体时效钢，这些绝密技术都能……”
　　“您信了？”
　　“嗯？”
　　“仿生蜘蛛丝在外界算不上什么秘密，许多科研机构都在研究，无非是筛选包卵丝蛋白、包裹丝蛋白、附着丝蛋白，破解基因编码，然后根据结构和功能，合成、仿制、或重组基因序列，获得新的蛛丝蛋白，再通过静电纺或水纺技术，得出纤维。进一步加工，可用于防弹防爆材料，也可以用于制作医学血管和神经导管。这东西在科技大学、医药大学，找个教授都能弄明白，只不过我加了冰熊和绝密俩词……嗯嗯，您懂得！”
　　“你小子胆子不小！”
　　“反正是我们尼奥布拉斯研究室搞出来的新型仿生材料，确实属于绝密！”
　　“……”
　　“至于马氏体时效钢……咱们华夏六十年代就在研究该金属，主要是在铁镍马氏体合金中，加入不同含量的钴、钼、钛，通过时效硬化得到屈服强度分别达到不同参数的Mpa，然后进行编号。进一步加工，可用于挖掘机机械臂、火箭发动机、缩铀离心机、机械外骨骼、甚至未来机甲……天成有这方面机构，研究新材料是他们主要任务，不做出点成绩，我养他们干嘛？而有了技术，肯定也要保密……再说，军用科技领先民用三十年，我们不研究出一些先进技术和高强度材料，今后真没法到国外打开市场。”
　　“你一个搞建筑……”
　　“领导，我有个梦想！”
　　“我不想跟你谈梦想……”
　　“不是，这是我们天成人的梦想！”
　　“说！”
　　葛小天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帘布，一手掐腰，一手点支烟端在胸前，眼神迷离，仰望空中那轮弯月：
　　“我们的梦想是星辰大海，未来有一天能在月球建房……哎哎，领导您别走，我不吹了！”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能能能！”
　　葛小天接过秘书沏好的茶水，给俩人续满。
　　品一品。
　　怎么又是劣质茉莉花？！
　　自家投资的茶行到底在干嘛？
　　“领导，您今天这是？”
　　“瑶瑶不知什么原因，带着她表哥跑广区奶奶家住着，说啥也不愿回来，你帮我找泰迪他们问问，瑶瑶是不是跟谁闹别扭，又或者得罪了谁？”
　　“好说，小事一叠，管它什么得罪不得罪，明天我就带吓唬她的人去玩大摆锤，坐土灰机……”
　　“好好说话！”
　　“额……”
　　葛小天眼神一转，“领导，今天怎么样？”
　　“哪怎么样？”
　　“您懂！”
　　“你小子那些字……嗯，成绩优秀！旗下产业，深得领导看重，为此召开东山简短会议……因此，地铁批了！”
　　“感谢领导们认可！”
　　“以后少耍小聪明，明天一早，你给我把公交线路调整回去。”
　　“晓得晓得！”
　　“此外，上级决定把治理大运河的多余资金授权给我，用于打造周边设施，你有什么建议？”
　　“钱赚钱不靠谱，也容易给您惹来麻烦，不如用于完善公交系统。”
　　“怎么说？”
　　“各地客运杂乱，私家客车票价不一，安全规范几乎为零。不如以济市公交运输为模板，收编这些私人客运，或考取公交证，或组建长途客运，以主要地市为基点，铺设东山交通网，跟航线系统、地铁项目配合，公交属公益，客运属便民，前者亏损想办法补，后者盈利造福司机。”
　　“我也是这么打算，那么，你准备拿多少？”
　　“我没钱了！”
　　“嗯？谁不知道你在海外有几千个亿？”
　　“怎么可能？”
　　葛小天抽出笔纸，“我给您算算，天成产业链收益砸在市政轨道建设集团，以及大小青山一些项目，我在国内的产业，除了天融那些不能乱用的客户资金，兜里所剩无几。
　　而石墨烯炒股赚的钱，砸进龙天科技集团。
　　运回来的价值千亿富兰克林的廉价电子元件，百服攻沙免费抽奖发下去两百多亿，普及智能一卡通亏了百十亿，为各个星月湾铺设电子利民设备，又亏了百十亿，后续购买SG电视补贴、购买SG台式机补贴……又要亏。
　　前段时间拿万事金融科技下套，坑了股王老巴，确实捞了一笔，但组建万事科技发展集团，又全投进去。
　　领导，咱发展这么快，除了少白头大领导省吃俭用，贷款跟我们一起往前走，其它地方可都没出钱。
　　那东山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把所有亏损折算一下，天成几乎投资东山近万亿红钞，相当于给东山群众每人发了一万块，能没变化么？”
　　“你等等，我捋一捋！”
　　“不用捋，我给您列出表格，您看就行！”
　　“不行，你这账，我看不懂。”
　　“我这可是经济学学士学位，您怀疑能力？”
　　“你不是初中毕业么？”
　　“怎么可能！”葛小天当场掏出刚刚拿到的文凭，“瞧，我都考研了！”
　　“一边去！我自己算算！”
　　“不用，领导，您日理万机，我给您讲，省心！”
　　“你越讲，我越糊涂……”
　　“难得糊涂！”
　　“少扯淡！我问你，送出去的SG，软硬件收益呢？我怎么听说，一套要两万多？
　　还有，智能一卡通小精灵充值呢？就拿我秘书举例，一个月花了五百块！
　　并且，最近歌曲、电影怎么开始收费了？我昨天听了五个戏曲，竟然花了十块钱！”
　　“保护正版，人人有责！”
　　“好，这些我都认了！那咱们聊聊广告宣传的事，精灵大乐斗五千多种道具，你拿了多少赞助费？那个从古庙逃出，沿着城墙一直跑的游戏，以前我还感叹，幸亏角色后背大小有限，最多容纳六个广告词条，可昨天……你们竟然在人家后脑勺上砍了一把王麻子菜刀！”
　　“免费游戏嘛，恶趣味，恶趣味，领导，公交就这么定了，您出多少，我们出多少，关键是这东西赔钱……”
　　“你卖拖鞋赚了多少？”
　　“……”
　　“还有公交站广告箱、广告牌、广告挡板、广告投影、地面喷涂……”
　　“您放心，为了形象，公交车肯定不打广告！”
　　“是，外面不打，里面悬挂扶手呢？青山中医院！座位靠背不孕不育、地面齐鲁男科、左侧济府紫荆花、右侧红会福娃娃……”
　　“好吧好吧，我们出一点五倍！”
　　“我也不是逼你掏钱，就事论事，别整天给我哭穷，什么亏啊，什么赔啊，当我没做过生意？”
　　“是是是，领导大才！”
　　“还有，我警告你，拿到东山公交运营权，如果调整现有路线，不许绕过沈志鹏的产业！”
　　“我哪有那么损！”
　　“何顺，不，魏长丰，也不是，是济市花园片区怎么没有路线？”
　　“当初没修路，没法考虑嘛，这事过去了。”
　　葛小天帮俩人续茶，“领导，上级去哪了？”
　　“怎么？还想提前打声招呼？”
　　“哪有，只是想吩咐那边该干嘛干嘛，用不着弄虚作假，省的看起来更假。”
　　“现在应该在泰市，明天从东湖到拳铺、大刘，再到三岔，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葛小天当场拿起电话，通知大刘、拳谱小伙伴。
　　于总：“……”
　　“我的没事，那边就不一定了，您别在意，路线是我猜的！”
　　“还有一件事。”
　　“您说？”
　　“济府到菏市的高速中段有'齐长城'，这事争议挺大，有人要绕过，有人要贯穿……”
　　“我们只是承揽建设，您就别问我了。”
　　“天成在东山也算有些影响力，你们如果出面支持任何一方，这事就能确定，修的快，通的快，今后对小青山旅游有着重大意义。”
　　“齐长城距离我家产业链有些远，鞭长莫及，但贯穿肯定不合适，白白毁了一个旅游项目……绕吧！哎？领导，要不，您砸点钱，我帮您修修？”
　　“能修？”
　　“那您可找对人了！”
　　葛小天调出给下西洋准备兜售的古代建筑效果图，“齐长城，修建于春秋战国时期，是华夏最早长城，但它最初的功能并非阻挡敌人，而是防洪，属于堤坝性质，从青港连接聊市母亲河。”
　　“我怎么感觉你提前做过功课？”
　　“我华夏史贼好！”
　　“是嘛？”
　　“真的！”
　　“怎么还有报价？”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