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6、刑讯逼供
“什么?”女人们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个都软软地倒下去,中年男人大惊失色,正准备去按墙上的紧急按钮,却见丁萱的脸横亘在自己面前,那双狭长的眸子中仿佛卷着狂暴的飓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搅碎。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丁萱换上了一套性感皮衣,戴着一顶梨花头假发,脸上画着夸张浓厚的妆容,恐怕连丁妈看见了都不敢认。
正好有两个人过来,口中谈论着该把注下在谁身上。丁萱淡定地跟着他们往前走,绕过一个转角,面前是敞开的铁门,两个满身肌肉的男人站在门前抽烟,门内是疯狂的嘶吼。
前面两人朝门守交了几张粮票,丁萱依样画葫芦,或许是给多了,门守的目光变得谄媚和贪婪。她视若无睹,快步走进去,悄无声息地缓慢接近那个已陷入疯狂的斯文败类。
台上的角斗还在继续,又一个高大强壮满身腱子肉的男人在众人的欢呼中出现,在角斗台旁抽中了一根狼牙棒,这下子他的赢面大了不少,墙上所挂的赔率也相应下降。男人走进铁笼,铁门猛然关上,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像一支强效兴奋剂,男人举起双手,对着天空野兽一般嘶吼,观众们也跟着尖叫,震得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而下。
近了,更近了。
丁萱看着近在咫尺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斯文败类,沉默一阵,与他擦肩而过。
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出手,她又不是傻的。
目光在角斗场里扫了一圈,落在一扇小门上。那个门内有浓烈的动物腥臊味,如果她没有料错,里面应该就是饲养异兽的地方。
该怎么进去呢?
她闭上眼睛,将意识放出去,那个房间里关着五只异兽,一头文文兽,一头蠪姪,三只鸓鸟,虽然都是比较弱的,但能够收购到这么些异兽,也算是有些本事。等了片刻,屋内墙角一扇小门开了,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抬着一大桶肉进来,一块块扔给异兽。喂食完毕,两人原路返回,丁萱的神识跟随着他们,将路线全部记在心中。
很好。
来大干一场吧。
进入那个房间根本没有费什么力,守门的背着把霰弹枪,正在看不和谐的片子,丁萱毫无心理障碍地用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
屋子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异兽的腥臊,熏得人流泪。丁萱细细地观察那些笼子,似乎是用特殊金属做的,异兽们暴躁地撞击,也不能让它有丝毫变形。
不知道战魂斧能不能将它砍断呢?
她蓦然看见笼子里有一根骨头,被文文兽啃得白生生的,上面布满了牙印。
她忽然觉得全身发冷。
她以一年的烧尸生涯保证,那绝对是人类的腿骨!
她就说哪里来那么多肉喂异兽,原来他们用的是人肉!
胃里一阵翻腾,喉头腥甜,她忍了好一阵才把酸水给吞回去。末世才刚刚一个多星期,人命就已经低贱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变得幽深阴冷。
这个可怕的杀人魔窟,没有人是干净的。
既然如此,就让她来结束一切吧。
将几只笼子放到铁门前,用战魂斧砍开铁门的锁,丁萱摸了摸笼子的金属栅栏,用尽全力砍下去。
当。
清脆的撞击声,还好,铭刻了图腾的战魂斧很给力,一斧头下去将超强合金砍出了一道半厘米的豁口。
她再接再厉,对着笼子一阵乱砍,丁萱觉得应该说些豪言壮语,想了好几句特别牛的,还没等她开口,异兽们已经争先恐后地扑向铁门。
一声巨响,门被撞开,门外的欢呼变成了尖叫,角斗场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们没命似的四处疯逃,寻找逃生的出口。
姓李的身材瘦小,几下子就被挤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疯狂的人群踩了好几脚。恐惧一瞬间占据了他的身躯,难道他今天就要在这里被活活踩死?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出角斗场,外面也乱了套,光着身子的男女到处乱跑,尖叫声像海浪一般绕梁盘旋。
被拉进一间房,砰地关上门,姓李的浑身冷汗,在心中庆幸逃过一劫,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完全没有认出这位救命恩人就是当时躺在病床上的女孩:“今天多亏你了,以后你有什么难处,随时来后勤处找我,我叫李峰。”
“正好,我有一个大难处,你一定能帮我。”身穿皮衣的女人微笑着走到他面前,但那笑容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寒意,就像被某种远古爬行类动物盯上了一样。
这种眼神,似曾相识。
“什,什么事?”他吞了口唾沫,盯着那张已经凑到他鼻子跟前的浓妆艳抹的脸,忽的膝盖剧痛,他惊讶地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膝盖上插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撕心裂肺的尖叫,他抱着腿在地上打滚,丁萱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给我闭嘴!”
“你,你到底是谁?”李峰大吼,随即又是一声惨叫,丁萱又将那刀子推进去了一分:“我说了闭嘴!”
李峰不敢再说话,只能大口大口地吸气。丁萱满意地点头:“很好。你有两条腿,而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认真听好。”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末世来临的那一天,你曾到医院为一个人解决麻烦,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李峰悚然一惊,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像中了风一样颤抖着手指向她:“你,难道你是……”
丁萱觉得此时自己的笑容一定很可怕,否则他不会露出见到了鬼的表情:“是啊,我就是那个麻烦。”
“你竟然还活着。”李峰惊呼,“你,你想找他报仇?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他是异能者,又是京中大族的嫡系,你斗不过他的。”
丁萱按住他的喉咙,冷声说:“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只需告诉我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