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这……艾伯尔先生，这件事关系到霜狼部落的生死存亡，能否请您帮帮忙？我们钢叶部落……”杰洛特没有想到艾伯尔会这样说，不由得向他请求道。

    只是杰洛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艾伯尔打断了，他抬手阻止了杰洛特继续说下去，嘴角带着笑容看着杰洛特和雷古尔：“杰洛特族长你误会了，并非我不想帮忙，仅以我个人的立场来说，我很乐意帮你们这个忙，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对于法师而言，任何知识都是宝贵的，就像我说的，知识并非无价，必须做出交换，这是身为一个法师所必须坚守的东西。”

    听到艾伯尔这么说，杰洛特和雷古尔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论是杰洛特还是雷古尔，他们都没有立场要求艾伯尔无偿帮助他们，艾伯尔所说的知识并非无价这一点，他们同样也能理解，只是一时之间，他们却想不到该用什么来交换。

    犹豫了一会之后，雷古尔试探的开口问道：“那么艾伯尔先生，您需要怎样的代价才能作为交换的条件呢？”说完这句话，雷古尔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手掌，手心里都是汗渍，虽然艾伯尔的态度一直很友好，但第一次和法师打交道的他还是感到十分的紧张，即便是柔软的沙发也让他如坐针毡。

    “这不由我决定，而由你自己来决定。”艾伯尔饶有兴致的看着雷古尔，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沙发的扶手，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玩味：“知识虽然无价，但也并非无价，用什么来交换，这取决于你想要知道的信息在你心中的地位，你愿意用什么来交换。”

    知识并非无价，帮助并非无偿，艾伯尔并非不想帮助雷古尔，只是今天杰洛特领着雷古尔上门，让他明白了一点，如果帮助是无偿的，或者代价低廉的，那么总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求助，或许是小事，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总有一天，会有自己应付不来的事情。

    与其在以后自己应付不来了再去拒绝，不如现在就设下门槛，让求助者明白，帮助并非无偿。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艾伯尔还是懂的，只是他很多时候会忍不住去帮助有需要的人，见到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愿意伸手，这实在是有违他做人的原则，但他同样也明白，帮助别人需要有个限度。

    危难之时伸出的援手，会让别人感激和铭记，但帮助多了，让别人觉得理所当然了，再帮助别人的时候，收获的就不是感激而是埋怨，甚至是憎恨了。

    艾伯尔虽然乐于助人，但他并不傻，或者说没有哪个法师是傻瓜，这样的道理他同样懂。

    之前艾伯尔帮助钢叶部落，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去触摸神性，一方面是当时杰洛特绝望的样子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时钢叶部落对他的收留，让他能够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安身落脚的地方，这是钢叶部落对他的恩惠。

    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艾伯尔或许做不到古代人那样的报答方式，但帮助钢叶部落度过危难却还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更何况，钢叶部落和人类九大部落都关系到他征服这个世界的计划，扶植人类部族并没有什么错误。

    只是霜狼部落和钢叶部落不同，钢叶部落如今已经同艾伯尔之间有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但霜狼部落却没有和他打过交道，虽然雷古尔是杰洛特的朋友，但从未和霜狼部落接触过的艾伯尔还是不想为自己惹来麻烦。

    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长时间，更亲手屠杀了战蜥人三大部落和他们的神之后，艾伯尔原本来自地球那个和平社会的心态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改变，虽然初心不该，但该有的警惕却也并不缺少。

    面对艾伯尔这样的态度，雷古尔犹豫了一下之后对他开口道：“只要艾伯尔先生愿意告诉我们复活神灵的方法，霜狼部落一定尽其所有的来报答您，只要我们有的，可以任您索取。”

    雷古尔下定了决心，他相信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族长一定也会同意他这样的做法，霜狼部落现在的状况，已经容不得他犹豫了，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然而面对雷古尔的承诺，艾伯尔却显得兴致寥寥，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空泛的承诺不是我想要的，雷古尔先生，我相信你的诚意，但你拿出来的东西，却并不是我想要的。请注意，我说的是你用什么来交换，而不是你们用什么来交换，仔细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吧。”

    “我用什么来交换？”雷古尔没有想到艾伯尔会这么说，与他之前的承诺相比，他自身所能付出的代价实在有限，他想不到艾伯尔这样做得目的究竟为何，不由将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时艾达推着一辆小餐车过来，将两盘糕点放在了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旁边还摆上了一壶红茶和三个茶杯。

    艾伯尔端起了艾达沏好的红茶，小小的啜饮了一口，看着陷入苦恼之中的雷古尔，艾伯尔的眼神里带着玩味，他所要报酬其实只是一个理由，雷古尔只要拿出说得过去的代价作为交换，他就会答应他的请求，但他说霜狼部落有的都可以作为交换，这一点却并不是艾伯尔想要的。

    霜狼部落既然能成为和钢叶部落齐名的九大人类部落之一，显然他们也拥有着与钢叶部落不相上下的财富，但这些财富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无足轻重，而且艾伯尔如果拿少了，他们会觉得不过如此，拿多了，反而会召来怨恨，虽然这样的事情并不一定会发生，还是杜绝为好。

    而雷古尔一个人所能付出的代价，则有轻有重，一个站在传奇门槛上的战士，真心要付出代价的话，甚至可以打动一个大奥术师，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决心而已，而且一个人付出的代价与一个部落付出的代价相比，更容易让霜狼部落的人接受。

    “如果艾伯尔先生你愿意帮助我们霜狼部落的话，我愿意成为您的仆人，为您献上全部的忠诚！”雷古尔单膝跪地，说出了他所能付出的最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