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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事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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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阶自从到了严府后,就被这栋气势宏伟的宅子吸引住了。

    他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住进这样的宅子。

    川崎弘将严树勋的案子交给他后,陶阶就在考虑,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宅子拿到手。

    严树勋死后,严家的事务,主要由管家严成负责。

    严成原来不姓严,儿时受了严树勋的恩惠,一直在严家为仆。

    之后为表忠诚,改姓严,一直跟着严树勋。

    严树勋对他也极为信任,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他。

    生意上的事,大多也由他经手。

    严树勋的老婆孟氏,以及严树勋的儿子严中群,反而对严家的财产不太熟悉。

    陶阶要陷害的,也是严成。

    只是,严成在严家数十年,严树勋一向对他信任有加,陶阶想要诬陷,没有足够的证据。

    此次于锦世的尸首,便成了最好的证据。

    陶阶知道,严成在严府附近有栋宅子。

    这栋宅子是严树勋赏给他的,好让严成日后养老。

    而现在,被陶阶用来陷害严成。

    “路警官,能否借一步说话?”陶阶为了早点坐实严成之过,上午特意在路承周巡视的路线上等着。

    “什么事?”路承周看了看左右,以为陶阶给他送汽车了。

    在警察教练所时,路承周就学过汽车驾驶的相关知识,到雄镇楼后,才有机会实习。

    毕业后,他已经熟悉掌握了汽车驾驶技术。

    在宪兵分队时,也摸过方向盘。

    海沽的冬季气温非常低,再加上路承周工作的特殊性,如果能有一辆汽车,将大大有利于他的工作。

    “情报一室可以去挖于锦世的尸体了。”陶阶拿出一张纸条,迅速递给路承周。

    “这是哪里?”路承周问。

    “严树勋的管家严成的住处。”陶阶没有丝毫避讳。

    “在市区?”路承周眉头一蹙,如果是在英租界,他还是会考虑,但在市区,已经超过情报一室的职能范围了。

    当然,情报一室的身份,在市区同样可以用。

    甚至,情报一室在市的权力,要远大于在法租界。

    因为宪兵分队在日本人的地盘,可以为所欲为。

    哪怕公开逮捕、审讯,甚至当街击毙民众,也不会有人干涉。

    在市区,宪兵分队的身份,就像上帝一样。

    然而,路承周的身份又不一样,他的公开身份是警务处巡官。

    如果让人看到,他带人在市区抓人,还是以宪兵分队情报一室主任的身份,岂不糟糕?

    路承周知道,他的身份,有朝一日肯定会暴露。

    然而,这个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少,被别人发现得越晚越好。

    “这个功劳本就是一室的,其实也只有走个过场,让昨天的兄弟辛苦一趟。”陶阶低声说。

    此事他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一室派个人,剩下的事情,他全包了。

    “好吧。”路承周点了点头。

    路承周打了个公用电话,给一室打了电话,通知金惕明带着赵宾去严成家。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到于锦世的尸体。

    剩下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三室。

    “多谢路警官。”陶阶听到路承周打了电话,很是感激地说。

    “我的车子,请陶先生放在心上。”路承周等陶阶要走的时候,叮嘱着说。

    “放心,我已经交了钱,这几天就会到。”陶阶笑了笑。

    转身之后,他却是一脸的鄙夷不屑。

    路承周好歹也替日本人做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门心思扑在钱上。

    陶阶此次为了拿到于锦世的尸体,可以说会出了很大的代价。

    给情报一室的钱,以及给路承周买车,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但只要想着丰厚的回报,陶阶觉得一切就值。

    之前陶阶多次找严成了解过情况,然而,在金惕明和赵宾到了严成家后,他亲自带人,把严成铐了起来。

    “陶主任,这是怎么回事?”严成一脸惊诧,身为严家的管家,他在海沽的商界和政界,其实都有点地位。

    然而,严树勋死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

    像陶阶这样的阿猫阿狗,竟然也可以随意审讯自己。

    为了严家的安宁,每次陶阶来严府办案,严成都会“意思”一下。

    少则几十,多则几百,总而言之,每次都不让陶阶空手而归。

    “怎么回事?严成,你的事犯了。”陶阶冷冷地说。

    他丝毫没有因为,严成每次给他好处,而对他另眼相待。

    从第一次走进严府,陶阶就下定决心,以后要住进这里。

    “我什么事犯了?”严成一脸迷糊,他的事情,跟宪兵分队和抗日分子,都没关系吧。

    “还跟我装傻呢。”陶阶冷笑着说。

    严成原本以为,会被带到宪兵队,然而,下车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回了家。

    到家后,门已经打开了,走到后院,挖了一个坑,而坑边躺着一个人,一个死人。

    严成看到地上的于锦世,蜡黄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现在可以说了吧?”陶阶望着严成,冷笑着说。

    “说什么?陶主任,我不认识他啊?”严成指着于锦世,手指都颤颤发抖。

    “又装傻,他叫于锦世,是我们安排在军统的内线,现在却死在你家。严成,没想到你竟然是军统。我一直怀疑,严树勋身边有军统的卧底,没想到就是你!”陶阶煞有介事地说。

    “陶主任,你不能血口喷人啊。我对老爷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你怀疑我任何事都可以,但不能污蔑我对老爷的忠心!”严成捂着胸口,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绞疼。

    “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还敢狡辩?来人,带回宪兵队审讯。”陶阶冷冷地说。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竟然想发横财,自然要能狠下心来。

    严成是他夺取严家财产的最大阻力,这个小老头对严树勋忠心耿耿,没有证据,他还真不能长时间关押。

    陶阶并没有把严成带回英租界宪兵分队,而是送到了花园宪兵队。

    那里刑具齐全,不怕严成不开口。

    哪怕严成能坚持,在里面关一段时间,出来还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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