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铜包金
赵天明很清楚临界点在哪里,越到后面,越加小心,不一会,凿开的地方,就露出一抹金光。
“里面有东西?这好像是,黄金?”
叶秋爽对这黄铜大床最为关注,就在边上看着,一下子就认出了里面的东西,脑袋顿时有些懵。
“黄金?等等,老弟,你先别动手!”
王志伟对黄金这种东西,最敏感了,立刻凑上去,盯着缺口露出来的那部分仔细观看,确定那真的是黄金,而不是黄铜。
黄金和黄铜虽然都是黄色的,但是放在一起两相对比,就已经很明显了。
外面一层黄铜,其实已经很精美了,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它的打造工艺,肯定是古代的精心之作,远不是现在市场上的一些工艺可比的。
然而那色泽和里面的黄金相比,顿时黯然失色,少了一份鲜明的活力和张扬。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只有外面一层是黄铜,里面包着的,都是黄金吧?”
叶秋爽瞪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一张由黄金打造成的大床,那是什么概念?会消耗掉多少黄金?
如果里面都是黄金,那又会有多少?起码几百公斤吧?她记得当初从屋里抬出来,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主人家两夫妻、搬迁公司的两个小伙子,外加那西装男的小徒弟方小宁,都有帮忙,才弄了出来。
当初她还以为是那张黄铜大床打造得特别的厚重粗大,才会这么沉重,原来是里面另有玄机!
怪不得那西装男在车上问他,他都含糊其辞,不肯明说,这东西,确实不宜张扬!
“都是金的?不可能吧?”
其他在场的人,满脸不可置信,他们见过最大的金块,也就是金砖而已,那已经很耀眼了,一张黄金做成的大床,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最大的可能,是里面藏着一些金条,又或者是所用的黄铜,掺杂了一些黄金。
“应该就是的。”赵天明不理他们怀疑的目光,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等等,老弟,如果里面真的是黄金,你这样处理可不行。”杨副总总算反应过来,阻止他继续这样破坏性的行为。
赵天明原本不是太在意,他要做的,就是取出里面黄金打造成的金床而已,方法不重要。
但是仔细观察缺口露出来的那部分,发现金床的表面,有一些神秘的纹路,看起来似乎是天然形成,又像是通过某种工艺体现出来的。
他觉得,这张金床并非简单的黄金打造,很可能还是一种艺术品,于是就改变了主意,停手不动了。
只是接下来怎么搞,他也没了头绪,对这方面,他没太多的经验,一些古董物品的处理,是齐老他们教的。
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肯定会对金床表面造成破坏,现在看来,已经行不通。
“老弟,如果你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处理吧!”
杨副总很有把握地说道,他在拍卖行也算见多识广,对一些东西的处理也有所涉猎,更何况,拍卖行还专门高薪养着一群保管物品的人才。
一个拍卖行想搞起来,方方面面都是不容易的。这方面的人才,花那么多钱养着,其实也可以利用起来,这也是他觉得王静那个思路可行的原因之一。
赵天明表示没问题,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头绪,让杨副总找人处理也好。
杨副总随即从仓管部门找来几个人,也不管他们的惊讶,把事情吩咐下去。
那几个人观察了一番,很快有了方案。这张黄铜大床,其实外面的黄铜很多,包了厚厚一层,可以先用手工削去一层。还有一些确定全部是黄铜的部件,也可以先去掉。
接着就用浓硝酸来洗炼溶解外面的一层,浓硝酸能较快速溶解铜质,而且在常温下就可以发生化学反应,却不会对黄金造成破坏,而用浓硫酸,反应就慢很多,而且需要加热,非常麻烦。
当然,他们所用的浓硝酸,和平常大家说的也有些不一样,并不是纯的浓硝酸,里面还加入一些其它酸性溶液,更加有效果。
这些方法,都是经过无数的经验积累、改良流传下来的,和常用方法有些偏差,属于野路子。然而无数例子证明,有时候野路子,能起到更加有用的奇效。
而到最里面一层,则需要更加小心地处理,慢慢用稀硝酸来洗掉表面残余的黄铜,这工作量十分大,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其他人只有耐心等待。
赵天明也没闲着,指示着工作人员对黄铜大床进行处理。这张床是典型的罗汉床,没有顶盖,只有三面围栏。
那三面围栏都是黄铜做的,赵天明让人直接拆除,不过却没扔掉。
这黄铜做成的围栏,雕刻精致,也是值些钱的。在古时候,铜的价值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低廉,甚至可以说,是处于核心地位,作为主要的流通货币。
事实上,中国古代,黄金也很值钱,但那并不是金本位的时代,甚至元朝之后,黄金就已经不是流通货币,它之所以尊贵,是因为它本身的稀有性,以及,黄金和帝皇(黄)联系起来。
中国古代,其实是银本位的时代,白银才是储备货币,而铜币,则是流通货币,明朝嘉靖时候开始,已经采用黄铜来铸造货币。闻名的明宣德铜炉,同样是黄铜做成的。
不过,相对于那一张大大的金床,这点东西,没人在意就是了,表面那层精美的雕刻,也没人可惜。
对于黄金,人类貌似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占有欲,说不清缘由。
“你是怎么发现这张床有古怪的?为什么我们都看不出来,那个什么胡大师,水平也不低吧?他就看不出来。”
叶秋爽看到赵天明这夸张的收获,其实是非常替他高兴的,然而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明明她就在现场,而且,赵天明表现出兴趣之后,她是有十足的理由怀疑那张床有问题的,看来看去,却依然看不出一点头绪,这种强烈的挫败感,能不让人郁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