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兵败亳州

    四月中旬，天气稍暖，二十四混成协向皖北地区开拔，二十四混成协协统王永泰亲率三千精锐士兵进入皖北。

    王永泰急于在载沣面前表现自己，于是在进入皖北之后，夸大战功，在盱眙县击溃水匪河盗两百余人，向朝廷喜报杀敌上百，击溃上千。随后兵入凤阳，王永泰特地跑到明皇陵观赏一圈，并将凤阳土匪驱赶到了亳州。

    随后，王永泰大军进入亳州蒙城县，全军休整半个月。

    此时的二十四混成协，已经不是半年前的二十四混成协了，黄波和杨振山矛盾重重，王永泰玩起了制衡游戏，他将军队一分为三，自己带领中军与辎重，左军黄波为将，右军杨振山为将，刺激二人争锋争功。他的这手制衡游戏起初非常有效，左军与右军在盱眙县和凤阳县杀退土匪河盗，然而来到亳州之后，这一招就不怎么管用了。亳州地处淮河流域，河道湖泊众多，什么西淝河、涡河、济河、洮河、芦河、小洪河、港河、岗河、老西淝河、武家河、五道沟、窝包河、窝洪河、淝河、北淝河、蒋弯河、架河、焦岗湖、花家湖、戴家湖……

    王永泰在蒙城休整，其原因也是由于春季冰雪融化，淮河流域水位上涨，行军困难，往往二十四混成协艰难地抵达一处，土匪早就跑光了，军队来去一趟非但没什么用，反而让军队士气大跌。

    因此王永泰一方面休整，一方面想朝廷催要辎重粮饷，另一方面暗中派遣士兵打探消息，准备对土匪一击致命。这个决定得到了全体将士的支持，毕竟大家人生地不熟，如果没有准确的情报，只能白白浪费时间精力。

    不过就在休整期间，二十四混成协出了事。

    原来有一天黄波带着手下军官在城里休息的时候，看中了一个路过的姑娘，这个姑娘虽然是普通农家女，但貌美如花，顿时让黄波心生他念。说来也稀奇，东亚地界上有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便是女人越往北越漂亮，男人越往南越帅。别的不说，中国美女最多的地方一个是最北方的哈尔滨，另一个是新疆乌鲁木齐，不过乌鲁木齐的美女是维族、哈族、塔族等白色人种，而哈尔滨美女可全都是汉族女子，大多数都是当年闯关东山.东河.北的后代，一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除了胸小（笑而不语）。

    皖省内也大抵如此，皖南的男人帅皖北的女人美，不管是大清朝还是民国更或者是共和国，不得不承认皖省北出美女南出郎。这蒙城的农家女在河边洗衣的时候，听到身后马队路过，便回眸一笑，仿佛一支锐箭直接插入了黄波的心里，让黄波一瞬间险些跌落马下。

    “不行，我一定要娶她为妻！”黄波暗暗发誓，于是派人调查，却得知这女子早已经许配人家，只等着今年秋天过门呢。

    黄波大失所望，但转眼一想自己身为大清武将，与一个农家子弟抢夺女人有何难处。于是黄波便逼迫那男方人家悔婚，然后自己再花钱提亲，至于强抢民女，他黄波还不屑于此。

    可惜那男方王氏家族虽然不是蒙城富户人家，却亲戚众多，那叫做王平的小子脑子不会转弯，认准了未婚妻，不管黄波开除什么条件，坚决不肯悔婚。

    黄波愤怒之下威胁道：“有朝一日我终究会让你后悔的。”

    欲岂料到当天夜里，少女被人奸.杀，百姓于是抬着尸体告到了县衙。蒙城县令虽然不敢得罪军队，却无奈乡民群情激奋，不得不找王永泰出面解决。黄波为自己辩驳说自己堂堂大清武官，便是想要娶这女子，也不会深更半夜去**少女，自己只需要强抢过来便罢，岂能会下作地偷着跑到少女家中将其杀死后侮辱尸体。

    王永泰也觉得事有蹊跷，这黄波不是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而且他也看了那女子，被多次殴打致死，而若是黄波这个当年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七期毕业生中格斗前五的军官出手，只需掐断少女的脖子，何必多次殴打——那得需要多大的仇恨。

    蒙城县令是个死读书的，但也不妨碍他从中感觉蹊跷，便派人追查。然而百姓们却以为外省人偏袒外省人，于是发起了抗议冲击县衙，要求严惩黄波，以命抵命。好歹他们没有胆量冲击军营，否则王永泰绝对不会惯着这群愚蠢冲动的乡民。

    大军不得不在蒙城耽搁数天，调查之后得了一个结论，黄波当天晚上在军营睡觉，于是赔了钱给百姓了事。而真正的杀人凶手，谁也不知道，也许是哪个采花大盗，但明眼就看出来了，王永泰是想保住黄波。

    杨振山等人立即不服了，黄波只是罚了钱就完事了？这场风波让二十四混成协在蒙城臭名远扬，他黄波就算没有杀少女，可是他也触犯了军规，连累军队，凭什么只是罚钱？杨振山等军官立即表示不满，扬言若不惩罚黄波天理难容。

    其实到这个时候，王永泰已经明白这是黄波一党与杨振山等人矛盾爆发的关键点，可惜他还要玩制衡游戏，搞两边平衡，让黄波戴罪立功，直取亳州两狼山。

    黄波立功心切，猛攻两狼山，却遭到土匪顽强抵抗。王永泰为了支援他，亲率跑协支援，而匪军早就埋伏好了，等着炮协进入圈套。当王永泰率领600炮兵进入伏击圈后，来自河.南和安.徽由饥民组成土匪队伍从两侧山区冲了下来，混入炮群与炮协混战。

    炮协协统陈健被一枪击中跌落马下，被惊慌失措的战马踩中胸口而死，而王永泰则在败逃过程中被猎枪击中后背，身负重伤。炮协战败，黄波等左军步兵在奚务生的指挥下，徐徐撤退，反倒安全无误地撤回到蒙城。

    而王永泰身负重伤失血过多昏迷，二十四混成协群龙无首，黄波与杨振山矛盾凸显，他们双方谁也不服谁，只能等待军医岳文正就醒王永泰后再作打算。但王永泰昏迷数日不醒，岳文正对众人说他可能从此之后昏睡过去——也就是后世俗称的植物人。

    二十四混成协上下军心不稳，军官各怀心思，俨然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