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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骂人要靠智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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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密,瓦岗军的首领。在他的领导下,瓦岗军成为反隋的一支重要力量,风生水起。要不是李密操之过急,杀了翟让,让瓦岗军离心离德,瓦岗军的成败还未可知。

    可以这样说,李密是一代枭雄。

    对李密的大名,刘礼是如雷贯耳,一听是他到来,不能不惊。

    “原来是文会主宾到了。”众人听了李靖的话,忙站起身来,个个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点失礼,迎接李密的到来。

    李密是文会主持人,谁也不敢得罪他。要想被杨素青睐,首先就得过李密这一关,要是过不了,任凭你文才惊世,也是没用。

    就是秦盛昌这个礼部侍郎,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失礼。

    唯有一人没有恭敬之色,那就是刘礼。

    刘礼对于李密这个刚恢自用,而又薄情寡恩的人没有多少好感。不过,那是翟让和瓦岗军的事情,与刘礼没关系,他不必为他们讨什么公道。所以,刘礼尽管站起来了,却没有那么恭敬。

    之所以站起来,在于李密和刘礼没有过节,给李密基本的礼节,给予基本的尊重,那是应有的礼数。

    “呵呵!”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刘礼一瞧,心想又一个高帅富!

    李密身高一米八几,长相俊朗,不在李靖之下,十足十的一个帅哥。头戴文士巾,身着华贵的绸衣,平凭几分富贵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迷人的魅力。

    “怪不得翟让自叹不如,要把瓦岗军的首领位置传给李密。”刘礼暗中赞叹一句,李密真有过人之处。

    李密和李靖一样,都是出自超级门阀赵郡李氏。其父李宽是隋朝上柱国,是重臣。所以,李密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帅富。

    李密的眼睛特别明亮,炯炯有神,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众人的感觉是,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具有一般震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由主的想要低头。

    刘礼的感觉就是李密的目光是从众人的头顶上扫过的,跟那只狗一样,是在瞥人,不是在看上。

    “李密自负其才,不敢别人放在眼里,果然如此,连看人都在瞥。”刘礼腹诽一句。

    “见过玄邃先生。”众人齐声见礼。

    李密字玄邃。

    “汪!汪!汪!”那只白狗人立起来,一双前爪搭在李密肩上,舌头在李密脸上舔着。

    “白虎,休要胡闹。”李密脸上泛着笑容,左手抚着白狗的狗脸,右手在白狗的脖子上搔着,白狗舒服的叫了几声。

    李密宠溺的在白狗头上揉揉,这才把白狗放在地上,转过身,冲众人抱拳回礼,道:“李密见过诸位。”

    刘礼直翻白眼,在心里腹诽,这么多人还不如你的狗?见个礼都要拖半天,真够无礼了。你是不是以为,你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怪不是你会失去人心,成为孤家孤人。

    这些人好象一点也不知道先狗后人很失礼似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那只大白狗。

    “敢问玄邃先生,这可是异种?”有人很有心机,开始拍李密的马屁了。

    “呵呵。正是。”李密蹲下身,搂着白狗,揉着白狗的脑袋,一脸的溺爱,笑道:“白虎有狼的血统,是西域异种与一只凶兽白狼交配而生,可以说是异种了。”

    “玄邃先生真是好福气,能有如此异种相伴,人生幸事也!”

    “说得极是。”李密非常享受这种马屁,笑得很是开心,道:“白虎通灵,机灵过人,是我最好的伴侣。”

    “伴侣?你莫不是要人狗杂交?”刘礼这厮的心思也太龌鹾了点。

    “凶兽通灵,不比人差,先生能有如此异种,实是羡煞我也。”

    “恭喜先生,贺喜先生。”众人大拍特拍马屁,一时间谀词如潮,颂声四起,仿佛这只狗天上地下第一似的。

    秦盛昌也在拍李密的马屁,还很肉麻,什么能见白狗一次,荣幸终生,若是可以的话,他想要一幅画像,回去挂在屋里,早晚上香供奉。

    他老祖宗也不过如此待遇。

    秦盛昌是堂堂礼部侍郎,而李密不过是低级武官千牛备身,他的身份高得多,他为什么会拍李密的马屁?不是他惧怕赵郡李氏的权势,而是他怕李密的身份。

    因为李密是杨素的忘年交。

    杨素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李密的屋前经过,发现正在刻苦攻读的李密,大为好奇,就问李密在读什么书?李密回答说,他在读《项羽传》,杨素大为惊奇。一时兴起,就叩问李密的学问。

    李密是隋末的一代枭雄,这学问自是没说的,非常了得,他应答如流,更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令杨素大为叹服。

    自此以后,两人就成了忘年之交。

    李密既是杨素的好友,又是青年才俊,杨素府上的文会主持人一事,自然就落到李密身上了。

    秦盛昌不过是杨素的爪牙,李密是杨素的至交好友,两人在杨素心目中的份量自然是没法比的,所以秦盛昌不得不拍李密这个官位比他差得远的年轻人的马屁。

    众人可着劲拍李密的马屁,把白狗夸成了一枝花,李密听在耳里,喜在心头,笑眯眯的,极是享受。

    “狗与狼交配而成,是狼还是狗?”突然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刘礼在问询。此时的刘礼一脸的茫然,好象在迷惑,这只白狗是狼与狗杂交而生,究竟是狼呢,还是狗?

    “哈哈!”秦盛昌对刘礼是恨得牙根发痒,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的,大声嘲笑道:“我给你说,白虎虽然生得凶猛,却是狗,不是狼。无知小儿,你连这都不知道,你配参加文会吗?笑掉人的大牙!”

    一边说,一边摇头,一副把刘礼鄙视到骨子里的样儿。

    “是呀,这是狗。”众人齐声附和。

    狗和狼杂交,不可能是狼,只能是狗,是很平常的道理,刘礼连这都不懂,也太没见识了,众人为刘礼惋惜。

    “哦,是狗啊?我还以为是狼呢。”刘礼一副受教样儿,点点头,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秦盛昌得意的瞥了刘礼一眼,目光从刘礼头顶上望过去了。

    李密一脸的古怪,瞥着刘礼,似笑非笑。

    李靖瞄了一眼秦盛昌,不住摇头,一脸的惋惜。

    “格格!”红拂翻着白眼,看着刘礼,笑得花枝招展,如同盛开的鲜花。

    “你们怎么了?”秦盛昌发现了异常,大是不解。

    李密想要笑,又不能笑,只得用手捂着嘴,死命的憋着,差点憋出内伤了。

    李靖直翻白眼,仰首向上望,眼角的余光瞄着秦盛昌,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红拂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捂着心口蹲在地上了。

    一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笑什么?

    “哈哈!笑死我了!”有人的脑筋转得还算不慢,也是想明白了,步了红拂后尘,放声大笑,前仰后合。

    这些反应过来的人不仅在笑,还看着秦盛昌,不住摇头,一副惋惜样儿。

    “你笑什么?”秦盛昌被笑得莫明其妙。你要笑就笑吧,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惋惜的。

    有好心人凑在秦盛昌耳边轻声嘀咕。

    “你说什么?他骂我?不可能啊?他问白虎是狼还是狗……”秦盛昌一开始仍是一脸的迷糊,一句话没有说完,猛然间明白过来,眼中厉芒闪烁,冲刘礼大吼一声:“好你个刘礼,你竟敢骂我。”

    “我骂你?没有啊。我骂你什么了?”刘礼大眼小眼一阵转动,一脸无辜,一脸茫然。

    “你骂我是狗。”秦盛昌盛怒之下,说话不过脑子。

    李密实在是憋不住了,终于笑出声:“哈哈!”

    李靖的脖子差点摇折了,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大人,这话何解?”刘礼仍是一脸不懂的表情。

    “你刚刚说白虎是狗和狼交配而生,这是狼是狗,不是在骂我么?”秦盛昌恨意无穷,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

    “白虎是狼是狗,和你有什么关系?”刘礼仍是一副不解样儿。

    “你少给我装糊涂!好,我就让你明白!”秦盛昌是真怒了,根本就没有想到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合适,气恨恨的道:“‘是狼’二字就是‘侍郎’,这句话就是‘侍郎是狗’。你说……”

    “秦大人。”李密本不想管这事的,但秦盛昌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竟然自己拆解刘礼的话,有你这样蠢的么?

    明明是骂秦盛昌的话,还得由他自己来拆解,秦盛昌也太蠢了。李密不干涉不行了。要是不干涉,天知道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秦盛昌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很可能,他会掉进刘礼给他挖的更大的坑里。

    “哈哈!”那些反应慢的,总算明白过来了,无不是大笑。

    众人一边笑,一边看着秦盛昌,一脸的玩味。

    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堂堂礼部侍郎,被刘礼这个无名小卒骂了不说,还得自己来拆解。这种事儿,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真是好笑之极。

    “呼呼!”秦盛昌如同被狠狠拉动的风箱,呼呼直喘气,胸膛急剧起伏如同波涛,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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