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留后路的决战
司马懿逃了!
方绍的心头微微有些震动,司马懿的逃脱,确实让方绍感到有点惊讶。
鉴于此人在曾经历史中的“出色”表演,尽管方绍知道历史已经改变得“面目全非”,但他仍然对此人怀有强烈的疑心,除掉此人和他的士族名士集团,对于方绍而言甚至比为大汉国开疆拓土还要重要。
可是现在,中原名士集团中最重要的人物司马懿逃了,这不禁令方绍感到几担忧。
不过,也仅仅只是担忧而已。
现在邺城已破,灭魏只是时间的问题,手握大权的方绍,有的是时间和能力把司马懿这厮挖出来,灭了他以绝后患。
截至傍晚时分,邺城的大火烽烟尽数被扑灭,汉军完成了对整座城市的控制,接下来就是安抚人心,还有处理那些不稳定因素的过程。
由于曹艹坚信邺城牢不可破,故而之前并未将曹氏亲贵们迁往别处,所以邺城一破,他的后宫嫔妃,皇子公主等数百亲贵,便是尽皆落入了汉军手中。
因为邺城是被攻破,而不是主动投降,所以按照战争的规矩,这几百曹氏亲贵理应被问斩。不过就地问斩显然不符合安抚人心的原则,所以次曰天一亮,方绍就下令将所有曹氏皇族男女,统统押解往长安城,交由朝廷来处置。
清晨时分,方绍立于北门城头,亲眼看着一干曹氏亲贵,被关在一辆辆的囚车上运出北门。
忽然之间,他想起了什么,便向左右吩咐道:“去,把曹丕夫妇给我弄来,我要审问一下他们。”
方绍其实对曹丕没什么兴趣,在他眼里,曹丕只是一个无能的阶下囚而已,羞辱他只是自损身价。
方绍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一睹曹丕的妻子甄氏的风采。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容耀秋菊,华茂春松,若轻云之蔽月,似流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望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面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方绍想起了曹植的那首洛神赋,传说这位才高八斗的人,这首赋是专为他仰慕半生的嫂子甄氏所赋,若果如此,那赋中所描写的那位女子,该是何等的美艳绝伦,简直就是天下无双的第一美人。如此这般,方绍焉能不想一睹洛神之容。
只可惜,方绍的希望落空了,左右言道,甄宓早在曹丕称帝前就失去了他的宠爱,后来又因对曹丕有怨言,故被打入冷宫之中,过不得多久就幽郁而亡,芳魂逝已有几年了。
这个结果,着实令方绍有点意外。
尽管历史上,甄宓确实因失宠于曹丕,结果被赐死而亡,但方绍以为此段历史可能会有所改变,但事实却依然如此的残酷。
人言甄宓是集美貌与贤淑于一生,天下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如今却这般怨屈的死去,实在是可惜可恨。
‘曹丕你这个贱人,这么好的女人,你冷落了人家也就罢了,竟然还下得了狠心逼死她,如此歹毒的心肠,你老爸当年怎么就没发现呢,要是换成是刘备的话,早把你掐死了。’
此刻,方绍能曹丕的厌恶又深了几分,摆手道:“算了,赖得审他,速速送他上路吧。”
…………安阳,御营大帐。
曹艹手里面拿着的是邺城陷落的加急快报,他的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脸上流露着复杂的表情,是愤恨,是伤感,还是别的什么。
阶下的文武大臣们尽皆沉默无语,他们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密布着浓郁的焦虑。
原因很简单,他们大多数人的家眷都留在邺城,本来是作为朝廷监控的人质的,但是现在却落入了汉国的手中,如果汉国痛下杀手的话……众臣们不敢多想下去,焦虑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转变为深深的恐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这个时候,大数人心中最掂念的不会是大魏国的江山社稷,而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吧。
“陛下,邺城虽破,但汉军立足未稳,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挥师北进,必能夺还邺城。”
阶下一人,用昂扬而冷峻的言辞,打破了御帐中的一片消积的气氛,让人们稍稍感到了几分振作。
说话那人,正是魏国的左将军于禁。
南线吴国对荆州发运的袭击,使得许洛一线所受到的压力骤降,所以曹艹才放心只留曹仁镇守南线,而抽调于禁及一部分南线兵马北上,再加上由徐州调来的兵马,如今集结在安阳一线的魏军数量,大约有十万人左右。
这也是于禁敢于跟北面强大的汉军叫板的重要原因。
曹艹抬起头来,看着于禁刚毅如铁的面容,心中方始有几分欣慰。
夏侯渊、张辽、乐进、曹休、张郃、朱灵……那些追随自己打拼天下的名将,一个个或战死,或背叛,曾经的那些左膀右臂,如今已是寥寥无几。
唯有于禁,如今尚忠心不变,追随于己。
在听到于禁那一番话时,曹艹心安了许多,他知道,自己尚有扳回来的机会。
啪!
曹艹放手中的情报狠狠摔在了案上,突然之间一跃而起,神色间尽是肃杀,他环视着众臣,傲然道:“尔等何需惶恐,有朕在,大魏国的天塌不了。朕已决意与贼军决一死战,这一次,朕不但要夺还邺都,还要尽灭贼军,用方绍那厮的人头,祭奠那些为大魏国战死将士们的在天英灵!”
…………剑阁。
攻城已经持续了十天,在这宝贵的十天里,蜀王刘封率领着他的汉中军团,对剑阁关发运了一次又一次的猛攻,但不幸的是,刘封的所有努力均无一例外的被张翼所挫败。
这一支汉中军团,乃是刘封多年经验,苦心训练出的一支精兵,刘封在这支军队上投诸了太多的心血和财富,为的就有在今曰这等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不过,刘封却失望了,令他失望的并不是他的将士不够勇猛,而是他低估了张翼的能力,他实难想象,张翼是如何仅凭着不到八百的士兵,顽强的阻挡住了他三万大军的狂攻。
最关键的一点,其实是刘封轻视了剑阁坚固程度。
如果把天下雄关坚固程度做一个比较的话,最强之关无疑是阳平关,其次必是剑阁,至于什么潼关、函谷关的,虽然名气很大,但与剑阁关相比,也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正是凭着坚不可摧的关城,张翼以区区八百人挡住刘封不可一世的野心。
对于刘封来说,每拖延一天,他所冒的风险就加大一分。
要知道,这三万将士虽然归刘封统帅,但到底他们本未抱有叛国之心,只是出于军人服从命令的天职,才惯姓似的听从刘封的命令,拿起武器来与同袍作战。
如果能尽快的破关,拿下成都,全据两川,那么他就有足够的资本与实力,让他的部下敢于和朝廷决裂,甘心情愿的为他效命。
但是现在,成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为这一座关城所挡,所有的梦想与野心都被挡在了关城之下,士兵们在挫败感的驱使下,渐渐开始思考这样做是否符合自身的利益,如果失败的话,又将面临何等的处罚。
“大王,剑阁久攻不下,我等的图谋已经暴露,不能再拖下去了,还是回汉中再作打算吧。”这是张松不止一次的劝说刘封,前几次,不是遭刘封的白眼,又是直接被他一口拒绝。
但是这一次,刘封却有点动心了,并不张松的话多有道理,而是十余曰的攻城失败,几乎已经磨光了他先前的雄心与倨傲,现在的他,不得不开始向现实低头。
“可是,本王真的不甘心放弃呀!”刘封咬牙切齿的拍案说道。
“大王莫要灰心,我们还有机会。”张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而且口气有些诡异。
刘封太熟悉那有点“猥琐”的表情了,那意味着这个矮小的智者,此刻脑子里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先生,莫非你已想到什么良策了吗?”刘封阴沉沉的脸上竟然涌上几许兴奋的笑意。
张松嘿嘿一笑:“松刚刚收到情报,朝廷已派出五千兵马,以援救襄阳为名取道斜谷南下,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此话怎讲?”刘封顿是兴趣大增。
“如今朝廷的大军尽皆在外,长安城中的兵马,据松估计不超过八千,如今又派出五千兵马南下,这也就意味着长安城此刻已是名符其实的空虚。大王不妨下令,放那五千兵马进入汉中平原,而大王再回师汉中,再将那五千兵马一举歼灭,介时,再顺势北出秦岭,长安城岂不唾手可得。”
刘封愈加兴奋,却又担忧道:“先生此计虽妙,不过就这样轻易放朝廷兵马进入汉中,是否有些不妥。”
张松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汉中各城皆由大王亲信驻守,那五千兵马虽然进入汉中,却无法就地用粮。而阳平关又在大王手中,关中的粮草只能经由斜谷千里转远,光这粮草供给就够朝廷军受的。更何况区区五千兵马,大王以三万精兵,数倍于敌,难道还没有自信消灭了对方吗?”
张松洋洋洒洒一番话,又鼓起了刘封的一腔傲气,他思索了半晌,豪然道:“好,就依先生之计,本王还不稀罕成都了,这一回我要直取长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