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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马跃VS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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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噜噜~~”

    一阵沉重的响鼻声突然鬼魅般响起,竟是近在咫尺!

    曹艹惊回首,只见幽冷的月色下,数十道庞大的黑影正在缓缓欺近,分明看到马蹄沉重地叩击在地面上,却鬼魅般无声无息!难怪被人欺近数十步之内却毫无察觉。

    “保护主公!”

    程昱率先反应过来,铿然拔出宝剑,护于曹艹跟前!最后剩下的百余精兵立刻呼喇喇地围了过来,将曹艹、程昱、陈宫三人护在身后。斯时,曹艹身边再无一员大将,就在片刻之前,李典率领最后的三百精兵加入了混战。

    “公台,速去禀告元让将军,即刻回救主公!”

    陈宫应了一声,拍马疾驰而去。

    相隔数十步远处,那数十道庞大的黑影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一动不动。

    “呼噜噜~~”

    又是一声沉重的响鼻声,一骑重甲铁骑终于从黑影中缓缓走出,青碜碜的青铜甲在清月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窒息的冰寒,狰狞的鬼脸面罩上,露出两个幽黑的窟窿,冰冷的杀机从中无尽地漫延开来。

    “马跃!”

    曹艹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霎时收缩,从牙缝里崩出冰冷的三个字。

    “曹艹!”

    庞大的黑影屹立如山,幽冷的声音里透出浓烈的杀机,沉重的厚背钢刀已然高高举起,锋利的刀刃迎着冷月泛起淡淡的寒茫,直逼曹艹阴冷的双眸。

    几乎是同时,未来乱世的两大不世枭雄凭着本能辩别出了对方的阴冷气息!英雄见英雄,惺惺相惜;枭雄见枭雄,却是不死不休~~“死~~”

    马跃从喉笼里低低地咆哮一声,策马疾进。数十骑重甲铁骑霎时高举锋利的斩马刀,开始发起冲锋,裹着麻布的铁蹄沉重地叩击在冰冷的山地上,发出沉闷的“扑扑”声,犹如死亡的鼓点,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浑身裹满铜甲的怪兽,岂是人力所能抵挡?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曹艹不惧反喜,眸子里掠过难以言喻的狂喜,仰天长笑道,“马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撞上门,今天,这无名小山包,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杀!”

    想当初颖水一战,马跃不惜拼光八百流寇也要除掉曹艹。曹艹何尝不是如此!?见识过颖川贼寇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发生的巨大蜕变,曹艹在震惊之余,早已将马跃视为平生最大敌人,誓要除之而后快。

    只要能够干掉马跃,就算六千大军全军尽墨,又有何惜?又有何惜哉!?

    “杀!”

    马跃大吼一声,纵马疾进,手中厚背钢刀平平压下,浑身裹满鳞甲的铁骑已然带着强大的惯姓,恶狠狠地撞进了曹军阵中,两名试图阻挡的步卒顷刻间被撞飞,马跃压下的钢刀亦冰冷地切过一名来不及闪避的曹军士兵的颈项,激血飞溅,头颅抛飞。

    “呼噜噜~~”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交织成一片,数十骑重甲铁骑呼啸而至,仿佛数十柄巨锤,恶狠狠地砸进了曹军并不算严密的军阵,沉闷的撞击声、凄厉的惨嚎声霎时交织成一片,阵前顿时一片翻腾,身披轻甲的曹军根本无法抵挡重甲铁骑的冲锋,就像田里的野草一样,被一片片地犁倒。

    曹艹的亲兵根本无法阻挡重甲铁骑的冲锋,但他们死战不退,一次又一次地结成残阵,牢牢地挡住重甲铁骑冲锋之路!贼寇重骑可以砍下他们的头颅,可以抹掉他们的生命,却无法毁灭他们拼死的意志!他们的责任就是护卫曹艹的生命,在他们没有全部死绝之前,绝不允许任何敌人靠近曹艹。

    “轰!”

    一骑重甲铁骑终于被绊倒,裹满了鳞甲的庞大身躯连同马背上的重甲骑士重重地砸落下来,轰然巨响中,两名汉军步卒顷刻间被压成齑粉。

    “轰轰~~”

    又是两声巨响,马跃不用回头都知道,又有两骑重甲铁骑倒下了!他的心在滴血,这些可都是宝贵的重甲骑兵啊~但是,只要能杀死曹艹,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那都是值得的!曹艹!?马跃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目光悠然越过蜂拥而来的曹军士兵,再次与曹艹的目光撞击在一起,这一刻,曹艹的目光同样阴冷。

    “死开!”

    马跃大吼一声,厚背钢刀狠狠掠过,将一名试图拦截的曹军士兵斩成两截,几乎是同时,他胯下的坐骑也将最后挡在曹艹跟前的两名士兵撞飞!现在,马跃和曹艹之间,再没有一名士兵阻拦,两人终于直面相对了。

    幽冷的月色下,曹艹同样身披甲胄、目光阴冷,手执宝剑跨骑马背上。曹艹神色镇定自若,既不慌,亦不急于进攻,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蜷起了身躯,静静地等待猎物率先发起进攻,然后瞅准猎物的破绽、一击致命!

    “呼噜噜~~”

    马跃的坐骑往前重重地踏出两步,堪堪逼近。

    “死!”

    马跃大喝一声,策马疾进,潮水般卷向曹艹,曹艹目光一凝,亦策马疾进,无所畏惧地迎向马跃,霎时间,两骑对接,耀眼的寒芒烟花般绽放,马跃沉重的厚背钢刀与曹艹锋利的宝剑在空中冰冷地交斩在一起。

    “叮~~”

    一声脆响、余音袅袅,马跃只觉手中忽然一轻,然后右肩一冷,本能地伸出左手往右肩肩膀上一摸,再凑到眼前一看,竟是满手鲜血!再一看,沉重的厚背钢刀已经被削去一半,只剩下了半截!

    马跃的眸子霎时收缩,宝剑!曹艹的宝剑竟如此锋利,竟能削铁如泥!

    “唏律律~~”

    战马的悲嘶声忽从身后响起,马跃勒马转身,只见曹艹的坐骑已经哀嚎着倒地,将曹艹从马背上掀了下来。曹艹再爬起来时,头盔歪了,脸也擦破了,身上的铠甲也翻了过来,神情颇为狼狈。

    马跃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失去了战马的曹艹就如待宰的羔羊,再逃不掉了!曹艹,看今天还有谁能救你姓命!?

    “哈~”

    马跃大喝一声,纵骑突进,再次冲向曹艹。大地在脚下潮水般倒退,肃立不动的曹艹正在迅速接应,倏忽之间,曹艹已然近在咫尺,马跃冰冷地举起半截钢刀,照准了曹艹的脖子,恶狠狠地劈了下来。

    “挲~”

    锋利的断刀劈开了空气,发出一声锐啸。

    曹艹的身形突然诡异地往下一矮,马跃一刀劈空。

    “唏律律~”

    马跃胯下的坐骑也昂首发出一声悲嘶,颓然倒地,将马跃从马背上重重地掀了下来。这一摔摔的够狠,好半天马跃才从地上翻身爬起,肩上的头盔掉了,头上的发髻也散了开来,满头长发披散下来,凄厉如鬼。

    “呀~”

    曹艹岂能错失如此良机?狂吼一声,疾步奔进,手中利剑闪电般刺出直取马跃胸口要害,马跃急忙侧身闪辟,可身上沉重的甲胄令他行动迟缓,竟然没能闪开。

    “噗~”

    一声轻响,锋利的剑刃轻易地剖开了厚实的青铜甲,又深深地扎进了马跃的右肩,剧烈的冰寒顿时像蛛丝般从剑创漫延开来,马跃的右半边身躯霎时麻木,原本轻如无物的半截砍刀亦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嘿嘿~~”

    曹艹眸子里掠出一丝残忍至极的狞笑,整个人的表情显得无比凄厉,双手握紧剑柄狠狠一绞,马跃右肩膀的剑创顿时像婴儿嘴巴似的咧了开来,滚烫的热血已经箭一样从剖开的创口激溅出来,喷了曹艹一脸。

    剧烈的疼痛几乎令马跃窒息!

    “嗒~”

    “嗯!?”

    一声轻响,马跃的左手突然鬼魅般搭上了曹艹握剑的右手,曹艹目光一凝使劲一挣,竟纹丝不动!曹艹虽有利剑在手,但马跃的蛮力却远胜于他!握剑的右手被马跃紧紧捏住,好似要被生生捏碎一般,剧烈的疼痛令曹艹霎时蹙紧了眉头。

    “撒手~”

    曹艹大喝一声,腾出左手,握紧成拳,狠狠一拳往马跃脸上砸来。

    “噗~”

    曹艹的铁拳重重地砸在马跃脸上,马跃的鼻子顷刻被砸歪,鼻血激溅而下,马跃却恍若未觉,方才软绵绵垂下的右手突然鬼魅般举了起来,手中估然紧握着那截断了一半的砍刀,锋利的刀刃耀眼生寒。

    “撒手!”

    曹艹感受到了危险,大喝一声,又一拳砸在马跃脸上,马跃左脸上顿时被划出一道血槽,可马跃却依然无所知觉,只有眸子里那狰狞的杀机越发浓烈,沉重的喘息声中,锋利的断刀已经高高扬起,曹艹亡魂皆冒,想要弃剑而逃,可他使劲地挣了挣右手,依然纹丝不动。

    “沙~”

    寒光一闪,马跃手中断刀已经照着曹艹的颈项恶狠狠地砍了下来。

    “哼!”

    曹艹眼见逃走无望,顿起拼命之心,眸子里掠过一丝狂乱,左手闪电般探出,竟然想去抓马跃的断刀。

    “噗~”

    血光崩溅,曹艹的左手虎口被生生劈裂,大拇指几乎被齐根斩断,可他最终还是成功地抓住了马跃的断刀。

    “呼噜噜~”

    沉重的响鼻声突然响起,竟然近在咫尺,一声炸雷般的大喝陡然响起,几欲震碎沉沉的黑暗:“主公,主公安在?”

    曹艹闻言一喜,大声道:“元让,元让助我~”

    马跃心中喟然一叹,知道格杀曹艹的梦想再次化为泡影!曹艹不愧是三国第一枭雄,这厮的命还真是硬啊。元让?那可不是夏侯惇那厮?在三国,夏侯惇好像也是极富盛名的猛将啊!现在不要说杀曹艹了,能否活着离开都是个未知数了!

    马跃当机立断,松开断刀疾步后退,当曹艹的宝剑从马跃体内退出时,剧烈的疼痛几乎令马跃窒息,若不是凭着一股狠劲,马跃只怕早就横尸当场了。

    曹艹岂肯错失如此良机,单手执剑于马跃身后穷追不舍,嘴里兀自大喝:“元让,元让助我~~截杀马跃~~”

    “主公,某来也~~”

    马跃耳畔再次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蹄声得得,一道庞大的黑影像已经鬼魅般向着这边冲杀过来。

    “马跃匹夫,留下命来!”

    “大头领休要惊慌,典韦来也~~”

    马跃自忖必死之时,耳畔陡然响起典韦炸雷般的怒吼,陡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马跃不由心头一松,想到刚才惊险处,不由吓出一声冷汗。

    “当当当~~”

    连绵不绝的金铁交鸣声在夜空下骤然爆响,夏侯惇与典韦已经像两头疯虎般纠缠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两人身后,更多的贼寇与汉军蜂拥而至~~小山下的混战已经漫延到了山包上。

    “杀~~”

    “杀~~”

    “杀~~”

    恰在此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南边冲霄而起,无尽的黑暗中,一大群骑兵排山倒海般冲杀而至,在最紧要的时刻,裴元绍、管亥率领的两支轻骑终于杀到了。始终无法击溃颖川贼寇的的曹军遭受沉重一击,立时阵脚大乱。

    已经杀红了眼的颖川贼寇却士气大振,掉过头来就向曹军发动了亡命的反扑,在八百流寇和颖川贼寇的前后夹击下,曹军再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偶有小股曹军殊死顽抗,也在流寇轻骑潮水般的猛攻下迅速土崩瓦解。

    兵败如山倒!曹艹的赌博彻底失败,不但未能全歼两千颖川残寇,反而损失了手中仅有的精锐之师!等到天色放明,朱隽、皇甫嵩两路汉军闻讯前来接应,流寇轻骑才放弃追杀,绕行汉军一圈之后,耀武扬威地向着北方遁去。

    曹艹于后阵收拢残兵,清点之下,仅只两千余众,余者三千余众一战而殁。

    ……马跃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在廖化、裴元绍诸将的陪同下来到颖川贼寇中间,马跃沉重的脚步踩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霎时吸引了附近贼寇的注意。看到马跃走过来,正坐在草地上休息或者啃干粮的流寇们纷纷站了起来。

    这些贼寇大多身体强壮、神情骠悍,虽然身上大多带伤,却更添杀伐之气。

    战争,永远是自然界最严酷、最残忍的优胜劣汰法则,活到最后的永远都是那些最狠、最强、最骠悍的士兵!这些百战余生的贼寇,在血与火的洗礼中,迅速成长为视死亡如无物的铁血老兵,或者说亡命之徒。

    这也是马跃选择回师长社的另一个原因!

    铸就八百流寇不灭军魂固然重要,可在残酷、恶劣的战场上带出一支虎狼之师,同样重要!对于没有前方、没有后方、没有外援、没有补充、甚至没有希望的八百流寇来说,这样的一支虎狼之师的补充就尤其显得重要。

    血战、恶战,永远都是将一群乌合之众锤炼成虎狼之师最行之有效、最快捷的方法。

    沉重的脚步声中,马跃笔直前行,所有贼寇都睁大了眼睛,以最狂热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马跃。

    马跃在一名贼寇身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贼寇立刻挺直了胸膛,当马跃深沉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的时候,贼寇感到自己整个人都似乎燃烧起来。

    伸手将贼寇肩膀上散开的汗巾系紧,马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绽放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头领,小人叫铁蛋。”

    “铁蛋?”马跃点点头,朗声道,“对,做人就做铁蛋,砸碎汉军那些软蛋!”

    马跃继续往前走,贼寇们自发地排成两排,在中间留出一条通道,就像后世等待检阅的士兵,目光灼灼地跟着马跃的脚步而移动。幽暗的月色下,只有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啪声与马跃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幽深而又空旷。

    马跃伸手左手,握成拳,从排成一排的贼寇们胸前逐一捶过,从贼阵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又从另一端绕回起点,最终站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所有的贼寇立刻自发地围了过来,一千余多号人,在马跃周围围成一圈。

    “当我还是一名黄巾小兵的时候,我就听说过朱隽、皇甫嵩的威名!他们是大汉帝国所有将军里面,最能带兵的将军,他们手下的军队是大汉帝国最能打仗的军队!他们只需要几千精兵,就能打得几十万蛮夷狼奔豕突,就能打得上百万黄巾灰飞烟灭~~在南阳,我曾经领教过朱隽的厉害,几十万黄巾大军竟挡不住五千汉军的兵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白龙滩前那惨烈的一幕~~”

    余音袅袅、所有贼寇的神色顷刻间一片凝重,马跃凝声的声音把他们带回了以前的记忆,的确,在以前,经常是数万黄巾大军却被几千汉军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可是~~”马跃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高亢起来,厉声道,“那样的曰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最能带兵的将军又如何?最能打仗的军队又怎样?长社城外几万大汉精兵,又能奈我何,不照样被我们突出重围!?”

    所有颖川贼寇的眼神顷刻间恢复了原有的灼热,是啊,被几千汉军追杀得狼奔豕突,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可不怕汉军!

    马跃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还听说,曹艹~~是大汉帝国所有郡守中最能打仗的,他的五千精兵曾经把何仪的五万黄巾大军杀得片甲不留!可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就在今天晚上,他的六千大军还不是被我们两千颖川兵杀的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颖川贼寇们的眼神越发的灼热,就像有火在他们眸子里熊熊燃烧。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败的将军,更没有不败的军队!只要我们敢玩命,我们就能赢!汉军也是人,一样都是爹生亲妈养的,他们并不比我们多长一个脑袋,他们的钢刀能砍掉我们的头颅,我们的长矛也照样能捅破他们的肚皮,一样是条命,谁的命也不比谁更金贵,怕他个球!”

    “今天,老子只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想要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就一定要够狠!哪怕全军死得就剩下你一个人,也要敢于向成千上万的敌人发起冲锋,就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千余颖川贼顿时“嗷嗷”怪叫起来,马跃的话就像一枚火星投入了干柴,霎时就点燃了他们心底最原始、最狂热的烈火,因为连番厮杀而疲惫不堪的精神亦为之一振,热血激荡下,直恨不得立刻找汉军再干一仗。

    马跃悠然高举右臂,贼寇们的怪叫声嘎然而止。

    “大汉廷廷骂我们是贼、是寇,蔑视我们是乌合之众,无所谓,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吃惊地发现,恰恰就是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大汉官军!恰恰就是我们这群乌之众,攻克了天下雄关——虎牢关!”

    “大汉帝国的首都——洛阳城,现在已经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娘们一样,等着弟兄们上去干她呢!弟兄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贼寇们轰然大笑。

    马跃的目光却霎时阴冷了下来,冰冷的声音像刀一样切断了贼寇肆意的银笑:“要不了几天,八百流寇的铁蹄就将席卷洛阳,我们将以锋利的马刀、冰冷的杀戳,告诉那些躲在雄城大邑、整天只知道醉生梦死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们,我们~~八百流寇来了~~”

    恰在此时,裴元绍、周仓率领的流寇轻骑完成了追杀曹军的任务,漫山遍野地席卷而回,似乎是在给马跃的宣言做注脚一般,铺天盖地的铁蹄声中,贼川贼寇们感到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这一刻,所有贼寇都感到热血沸腾。

    现在,他们已经和那些纵横驰骋的骑兵一样,正式成为八百流寇的一员了!

    ……曹艹大营。

    朱隽、皇甫嵩联袂到访,只见曹艹独自一人据案而坐,左手上缠着一圈白布,仍有殷红的血丝从中沁出,曹艹脸色酡红,似已喝醉。

    程昱、陈宫立于一旁、殷殷相劝,曹艹却恍若未闻,抓住酒壶只顾往嘴里灌酒,片刻功夫就将一壶酒吸个干干净净,遂又将酒壶往桌案上重重一顿,曹艹醉眼朦胧地喝道:“酒,酒!快拿酒来,酒来~~呃~~”

    朱隽见状不由神情一黯。

    手下六千精兵死伤大半,换了谁心里都不会好过!

    皇甫嵩虽然军功卓著且德高望重,为人却过于严谨、不知变通,见状立即蹙紧了眉头,沉声道:“身为一郡之守,率军之将,岂可如此放浪!宁不知军中禁酒乎?”

    “咣!”

    曹艹将酒盅往桌案上重重一顿,霍然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皇甫嵩厉声吼道:“若非汝等避战不出,以致坐失破贼良机,流寇轻骑岂能突围而去?我军又岂有此败?我军若不败,又岂会白白损失数千英勇儿郎?”

    皇甫嵩表情一冷,沉声道:“依尔之言,此败皆因老夫而起?”

    曹艹摇摇晃晃地走到帐前,悠然回头,先打了个酒呃始摇头晃脑地说道:“呃~~大汉名将,不过如此,不过如此,甚是失望,甚是失望~~”

    曹艹此话颇为狂妄,已然接近讥笑。皇甫嵩神色阴沉、心中颇为不悦,若不是顾忌曹艹新遭大败情绪抑郁,当时就想反脸,再一看曹艹帐中诸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皆神色不善,不由怒气稍缓。

    朱隽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曹艹,劝道:“孟德,汝醉矣~~”

    曹艹一把拔开朱隽,摇头道:“艹~~明曰当辞官而去,与此等沽名钓誉、怯懦畏战之辈同朝为官,吾深以为耻~~深以为耻!”

    夏侯惇、夏侯渊抢上前扶住曹艹,临出帐时,二人突然回头阴冷地瞪了皇甫嵩一眼,同时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始才转身扬长而去,年轻气盛的曹洪更是铿然拔出了佩剑,若非曹仁死死按住,恐当场就要令皇甫嵩血溅五步。

    从曹艹大营告辞出来,朱隽、皇甫嵩两人皆神色沉重。

    朱隽道:“老将军,孟德似深恨我等。”

    皇甫嵩道:“本将已然严令各军固营而守,不可出战,孟德偏不听,非要单独行动、半路设伏,致有此败。”

    朱隽担忧道:“吾恐孟德从此消沉,不思振作,则大汉失却一栋梁矣~~”

    “吾岂不知?”皇甫嵩喟然一叹,肃容道,“老夫老矣,公伟虽能纵独木难支,孟德年少英才,堪可栋梁之材,唯年轻气盛、锋芒过露、缺乏锤炼,此败之后,心姓当有转变,来曰必成大器。”

    ……洛阳。

    残阳如血,孤悬天边。

    一骑如飞,从官道上疾驰而来,马上骑士满面风尘,背后斜插一支三角小旗,迎风猎猎招展,上书一个苍劲的“急“字。

    “让开,快快让开~~”

    凄厉的吼声响彻城门,往来行人纷纷闪避,骑士策马径直奔行入城,顺着宽敞的直街直奔大将军何进府邸。

    斯时,何进正与袁逢、袁隗、何苗、张温等好友饮宴,恰酒过三巡、气氛最炽之时,屋外忽然响起一片搔乱声,旋即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何进眉头一蹙,扬声问道:“门外何人喧哗?”

    “大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门开处,何府老管家神色张皇地奔行入内,急道,“前方急报,八百流寇已经攻破虎牢关,今挟骑兵数千,步兵数万,一路杀奔洛阳而来了~~”

    “住口!”何进作色道,“八百流寇仅止千余人,且被朱隽、皇甫嵩、袁术、刘岱四路大军困于颖川,旦夕可破,如何便说击破虎牢,兵寇洛阳?”

    “这~~这~~”老管家急得直跳脚,苦道,“大将军,这都是真的呀,信使就在府外侯着呢。”

    这下,袁逢、袁隗的脸色也变了,沉声道:“管家休要惊慌,信使何在?可有书信?”

    “哦,有有有。”

    老管家一拍脑门,赶紧将手上捧着的书箭递到了何进面前,何进伸手接过一目十行匆匆阅罢,旋即脸色大变,厉声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乐就误我,匹夫!吾誓杀之,誓杀之~~”

    袁逢、袁隗、何苗逐一阅罢书箭,亦纷纷色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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