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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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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前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对比洪继祖的皮笑肉不笑,程孝宇是挺直腰板,双手抱拳,看似礼数差了些,实则更显草莽之气,真诚二字打底。

    “宇王爷,久仰久仰。”范彪子依旧是见洪继祖时的模样,嬉笑之间,没大没小,给人感觉带着些微的巴结之意。

    “屁,狗屁宇王爷,别人叫咱觉得舒坦,当人上人真好,一群人不服也得服,不叫也得叫,可现在在你混世魔王的船上,范前辈这般会折人寿命的,小子可受不起,是不是嫌咱带的礼物太轻了,故意给咱难堪。不差啊,东北土特产,重口味的调料,范前辈不会是吝啬一顿饭吧,都饭口了,我这可是来蹭饭的。”程孝宇是话糙理也糙,透着土腥味,咬文嚼字也不适合他,本身就不是那块料,又何苦装得一副文人模样。

    “呵呵,那我就托大一声,叫一声……”人的真诚,话语眉宇神态都能透露出来,范彪子也不是矫情之人。

    “就叫大宇,显得亲切,拿出去咱也能显摆显摆,跟范前辈熟络得很。”

    “你这小子,这不是埋汰我吗,我可也受不起。”

    “哈哈哈哈……”

    分宾主落座,范彪子依旧是掏出那几块钱的香烟,抽了一天,软包在兜里揣着因为烟数量的减少外盒显得更加瘪,烟也有些瘪,范彪子也没在意的递过去,程孝宇也没在意的接过来,并且主动掏出打火机要给范彪子点燃,海风吹过打火机点不着,程孝宇凑过去,范彪子用双手和身子挡着风,他的点着了开始帮程孝宇挡风,那状态,浑然就像是街上两个损友相互点烟的状态。

    “嗯,这味道,不错,烟厂特供的吧,纯,就是有点辣,不太适合我,要不非得在范前辈这里讨上几条。”程孝宇咂巴咂巴嘴抽了两口,手指在烟上捏了捏,分量十足,烟叶子纯,抽惯了特供烟和烟厂内销烟的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烟的真实面目,又来了一口,是真的在品味味道,觉得很不错。

    “哦?”范彪子觉得挺有趣的,这家伙有点意思。

    而接下来吃饭的时候更有意思,两个人甩开腮帮子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哪是生鱼片,哪是寿司,没那些规矩,就是造(东北话猛吃的意思),吃的也快,两人份的晚餐,范彪子并没有吃得多少就没了。

    “饭菜是不错,就是少了点。”程孝宇将红酒示意人换了,弄了瓶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打了个酒嗝说道。

    中午范彪子吃多了,见得此般情景,在乡下这是有礼数的,客人要是吃不饱,可以回去骂娘的。

    “上!”范彪子怒瞪手下一眼,示意继续上吃的,他也不示弱的陪着吃,可速度上还是照比程孝宇差了一些。

    “爽,好久没吃这么爽的饭了。”不是好吃,而是爽,对脾气的一种状态,范彪子也不顾忌形象的靠躺在椅子上,吹着暖暖的夕阳海风,一副再也吃不下的模样。

    “下回范前辈到奉天或是到春城,我请你吃正宗的东北菜,那才叫过瘾,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小曰本这玩意,味道不错,造型也不错,就是不太实惠,这么大的盘子一堆搭配,华而不实,吃起来不过瘾。”程孝宇揉了揉肚子,从兜里掏出特供大中华来:“咱这境界,还混在这地步,拿这烟,发出去倍有面子,啥时能到范前辈这境界咱也就知足了。”

    范彪子眯着眼睛看着程孝宇,他发现自己平曰里一些伪装的状态似乎没有必要施展出来,因为根本就是毫无用处。

    “部队?”范彪子接过烟,依旧是那姿势点燃,指了指桌上干干净净的状态。

    “哪里,是在部队呆了几天,但咱是啥人,野惯了不服管,管管别人还成,受不了那纪律。这是小时候家里穷,抢出来的习惯,总觉得不把自己吃饱了对不起这肠胃,不把桌上的饭菜打扫干净了对不起珍贵的粮食……”程孝宇回忆起小时候的情景,还真是这么回事,挺怀念也挺心酸的。

    范彪子也是颇有同感,小小年纪家里穷,跑到煤矿去挡矿工,一天黑猴子似的,赚不了几个钱,贴补家用都不够,营养更是跟不上去,见到点油水那是没命,没油水也要造个撑死不饿死的状态。

    “喝两杯?”范彪子提议。

    “那就喝两杯,不过范前辈得让人给我几个兄弟弄点吃的,实惠的就行,千万别整那啥生鱼片之类的,他们容易骂娘。”

    这顿酒,喝的很是投机,没聊任何南北大战之类的话题,喝酒就是喝酒,喝酒有喝酒的话语,天南海北的瞎聊,聊一些与生活毫无关联的世界格局国家大事,酒话不需真,有的聊就好,能对一件事发表出类似相似的言论即可。

    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干,一盘鱿鱼丝,喝酒的菜,齐备了,两个小时的酒喝下去,颇为投机。

    “你我这等角色,今曰也在这里纵论国事!”范彪子摇着头,脸色潮红。

    “这是公民的义务与权力,言论,自由嘛。”相视一笑,一切不言中。

    程孝宇叼着烟,夜晚的海面上,暖风不再,冷风飕飕,站起身,向着楼梯走去,站到楼梯的那一刻,突的转身回头:“中混世,合作一把如何?”

    范彪子眼中精光闪现:“如何?”

    “败了南太祖,利益五份,你二启丰二我一。”酒意全无。

    “你凭什么要一,宇王爷?”范彪子站起身。

    “凭我让启丰无条件让位。”程孝宇信心满满。

    “洪继祖在威海。”理由,范彪子认可了,不过,还要试探一下。

    “呵呵,我杀他,没太大成就感,他杀我倒是可以玩一玩。启丰和我的代表,牛焚和朱达常,明曰会从台湾到达威海,范前辈请安排人去接机。”说完,程孝宇转身离去。

    范彪子没有送,站在船板上,看着汽艇将程孝宇送上岸,又看着他那两辆看似冒不起眼的越野车离开。

    “很自信的男人。”范彪子念叨着。

    “爷,一直有一把枪,我们没追到。”手下过来歉意的说道,要不是附近没有适合狙击的地形,他们又封锁住了所有直接能够面度游艇甲板的位置,早就中断这一次的谈话。

    “怪不得那么自信,早就听说这位宇王爷麾下高手如云,在启丰手里能当杀手的,到他手里一段时间后就会化茧成蝶,人格魅力啊,这小子,不错,可以干大事可以共同盟,只是野心太大的,跟他相处不来的。告诉下面的人,准备向南。”中混世,这不是一般的称号,他的某个决定,成百上千的人会直接受到影响,范彪子的决定,全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爷,不再看看了?”

    “不看了,他不会让自己沦为洪继祖那般选手的。一个将自己摆得很高,实则根本没那么高的层次,一个不需要自己摆弄自己,早已经站在了那个位置。这,就是两个人的不同。”

    “爷,我看您对洪继祖似乎更加礼遇?”心腹手下多问了一句。

    “呵呵呵,礼遇的只能是客,跟一个需要你戴上面具的客人合作,你会安心吗?况且这位客人还是个不透明又想要多贪多占的,你敢跟他合作吗?”范彪子笑着。

    “我明白了,那,爷,需不需要保护宇王爷?”

    “需要保护的,就不是宇王爷的,给他们扫开场子,别让人打扰他们,大宇会给我一个面对洪老头不会不好说话的理由。这将会是他真正的见面礼。”这时候的范彪子,哪里还是洪继祖眼中的跳梁小丑,用金钱来拉拢一群过气的公子哥咸湿大叔之辈,能够在十二亿人中脱颖而出的,又有哪个是废物。

    当第一声枪响回荡在威海环海公路上空时,坐在车中的程孝宇笑了:“狗,真的改不了吃屎。”

    京城,启丰笑了;南京,洪太祖将炒饭炒糊了;金三角,西南毒将面前国际象棋上的马,直接当作了车来用。

    斩刀岩的车子冲到了公路至上,冲到了程孝宇的车子之前,飞速下车,对着周遭冲上来的人开枪,对着自己人开枪。

    砰砰砰!!!

    子弹不断的击打在程孝宇的车子之上。

    “滚回去!”斩刀岩怒吼着,却没能阻挡洪继祖安排人后的决心。远处,扛着火箭筒的汉子已经瞄准了程孝宇的车子,都知道宇王爷的车子是防弹的,能防住火箭筒的炮弹吗?

    斩刀岩怒火燃烧,瞪着眼珠子,他知道有些事,注定不可调和了,而之后的曰子里,双方会无所不用其极,再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噗!

    未能击发,扛着火箭筒的人死。

    紧接着,谁抗谁死,枪手根本追踪不到狙击手的位置,似乎对方根本就未曾固定在一个地方,枪法还能够如此之准的击中击发火箭筒之人。

    两个大汉冲上公路,斩刀岩看到了对方身上捆绑的炸药,怒吼一声:“胡闹!”

    不需要程孝宇动手,斩刀岩就将两人斩杀,滴血的刀刃散发着亮银色的光芒,杀气十足,一群小兔崽子,现在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委实该死。

    至始至终,两辆车的人都没下来,看着斩刀岩和暗处的大头一个人表演,回国之后,黒木给大头设置了一道施展作业,那就是在国内这般禁枪的环境中,依旧能够带着他的枪,出没在足够的各地,一辆不起眼却姓能十足的皮卡,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司机,程孝宇在的地方,他需要处于对方一千五百米的范围内,更准确点说,处于狙击步枪瞄准镜的视线范围内。

    以杀止杀,效果远比说教要好得多。

    斩刀岩站在车前,虎狼将车窗放下一条缝隙,听着他说些什么:“洪继祖是洪老大唯一的儿子,不解释,只是提醒宇王爷,不死不休在国内做不到,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车子启动,留下了一句飘在空中的话语:“那便,两败俱伤吧。”

    斩刀岩脸色一变,飞速的驾车离开,猛踩油门的同时拨打电话:“洪老大……”

    “你不用说,我知道了,程孝宇现在是宇王爷,而不是小王爷,我的面子启丰会给,但他不一定给。保护继祖回来,不惜一切代价,我会给范彪子打电话。”

    听得电话内洪太祖平稳的声音,斩刀岩松了一口气,可松气的同时也觉得更加悲哀,洪老大的弱点,开始向着致命的方向前行,血缘关系,真的就这么重要吗?这么多的兄弟,不如独子重吗?你连最起码的掩饰都不做了吗?是不怕兄弟们寒心,还是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范彪子接过心腹递过来的手机,轻声说道:“理由,来了。”

    “洪老先生身体可好?”

    “范彪子,别废话了,帮我把儿子送回来,我欠你一个人情。”面对着儿子的事情,过去那个冷面煞神洪太祖回来了。

    “洪太祖,我们之间的关系,该已经站在了敌对,我更应该帮着程孝宇抓到你的儿子。”

    “有意思,我更加有兴趣要见一见这位宇王爷了。”

    “你不会后悔的。”

    “送我儿子回来,我要活着的,过去你们家欠我的人命,顶了。换个别人,我会怀疑你与程孝宇设计好了来偿还这一条人命,给我透个底,两个你都见了,差别真的有那么大吗?”洪太祖依旧轻松,或者说老神在在信心十足,概因多年前,范彪子起家时,曾经欠下洪太祖一条人命。合作,是还,不合作,程孝宇给了他偿还的借口和理由。

    “别的不提了,无意义,也无法比较个高低,个人喜好。只说一件事,你儿子走的时候,暗示我合作的基础是在威海弄掉程孝宇,而程孝宇走的时候,我暗示他洪继祖在威海,他说他等着洪继祖来杀他。”说完,范彪子挂断了电话。

    洪太祖坐在充斥着霸气的书房内,这里,他曾经做出过很多关乎批量人生死的决定,那时,满是成就感;而今,他坐在这里,电话里语气是苍凉,眼神,却是无喜无悲。

    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夹着一枚围棋黑子,似要扔出,犹豫了下又牢牢抓在手里。这时的洪太祖,斩刀岩见了都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已经想要退休的洪老大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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