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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关教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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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对我的工作,我充满了希望。然而,有一天,医院里突然送来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只有9岁,因为一场车祸,让脑部受伤,因此语言机能发生了障碍,无法正常说话。据说这个孩子在车祸前,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而且很喜欢唱歌。出事的时候,她正准备去参加唱歌比赛。车祸以后,她不但不能唱歌,连正常说话都办不到了。

    因为还是个孩子,突然没法正常说话了,让她承受不住打击,变得有些忧郁。而我,作为一个医生,很想治好她。于是,我每天都会去看她,一直都给她加油,安慰她。而她因为没法正常说话,所以只能看着我,只能无助的看着我。可是,我根本无法从她的眼神里读懂她的心思,明白她的想法。于是,我只能不断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些安慰她的话。

    原先我以为,只要我不断的鼓励她,安慰她,她就一定会坚强起来的。可是我错了,我完全想错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深秋的下午。那天天气不错,外面晴空万里,空气清新。我跟她说了一会话,发现她呆呆的看着外面。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看着外面,于是问她。可她并没有回答我。我以为她想看窗外景色,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于是我把窗打开了。她迷茫的看了看我,然后就闭上双眼,躺了下来。我以为她累了,于是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我就走了。

    第二天,我到了医院,才知道,这个女孩……她自杀了……”

    虽然事情过去了几十年,但关山岳心中却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以至于说到这里,他居然哽咽了。他走了几步,走到他的办公桌旁,双手扶住了办公桌的桌面,久久不能平静。

    公西平看着关山岳,他突然发现,此时的关山岳,与平时那嘻嘻哈哈,爱说笑的关教授完全不同。现在的他,俨然就像一个老人,一个沉浸在痛苦回忆之中的老人。

    “后来,医院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她的曰记本。我看了她的曰记,在她最后的几天里,她都在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为什么医生叔叔不明白我?为什么医生叔叔不理解我?最后,她在曰记上写着,连医生都没办法理解我,谁都没法理解我,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多余的,我还是离开吧。

    要知道,她才只有9岁,还有很美好的人生,在等待着她。可她就这样毫无眷恋的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选择了自杀。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因为我。

    我想给她希望,我想给她鼓励。但是,因为我没法明白她的想法,所以,我没法跟她沟通。我以为通过我的努力,就能让她有勇气面对生活。但是我错了,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没法知道她的想法,我没法理解她。正如她曰记里所写的,医生叔叔不明白她,不理解她。正因为身为医生的我没法理解她,没法跟她沟通,所以让她彻底绝望,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如果我可以了解她的想法,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就可以跟她很好的沟通,可以让她知道,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会给她勇气,给她希望,让她积极治疗。即使没法完全治好,也可以坚强的生活下去。

    她的死,是我的责任,也是医学的责任,科学的责任。如果我有手段获知她的思想,或者她的记忆,那我就可以很好的跟她沟通,让她觉得医生叔叔能够理解她,能够明白她,那么最终结局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于是,我放弃了医学研究,转而投身到大脑的科研中去。哪怕做的是一辈子都无法曝光的研究,一辈子都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我也在所不惜。我要通过我的研究,为科学,为医学作出一点贡献,让这个女孩的悲剧不再重演。

    而我一生的研究,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天窗计划!没错,天窗计划如果可以研究成功,那么将会造福更多的人,甚至还可以帮助那些患有自闭症的人。所以,我提出了天窗计划。

    可是,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低估了科学的力量。科学,可以改善人类的生活,可以让人类社会不断的发展和进步。然而,科学的力量也可能会摧毁这个世界,让人类彻底灭亡。我作为一个脑科研究的专家,只考虑到了科学的正面影响,却忽略了科学的负面效应。当天窗计划被提出来之后,我本以为可以为人类做点贡献,可当我发现天窗计划被分成三个阶段后,我才明白过来,我错了。

    天窗计划的研究,可能的确会给医学带来很多便利。但是,其负面效应也是非常可怕的。一旦研究成果落入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我也没法保证,所有参与天窗计划研究的,没有人心里存了其他的想法。原先我也想过放弃这个计划,可是已经晚了,我们自己国家也好,其他国家也好,uda也好,都对天窗计划表现出了兴趣,并且由uda出面,要求我们尽快开始研究,并且尽快展出研究成果。

    所以,在无奈之下,我开始了天窗计划的研究。”

    关山岳说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所说的这件事,是他多年来心头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压了他很多年,他一直都隐藏在心底。甚至,连他儿子关海天都不知道他的这段经历。然而,今天在公西平面前,却毫无保留的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还别说,一旦将心头的秘密说了出来,关山岳反而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这个秘密就像压在他心头的一块重石,现在说出来了,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不出的轻松。

    不过,他心里也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因为这是他心里最隐秘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从来没告诉过别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在公西平这个外人面前全都说了出来,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这个秘密压了他太多年,他也希望可以找个倾听者,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而公西平无疑是最好的听众,因为他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人,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公西平听完关山岳的叙述,心中不由的暗叹。连关教授这种开朗的人也会有如此的辛酸往事,可见每个人在成长的道路上,总会遇到一些影响一辈子的人或者事。

    不过,关教授今天所说的所有事情,让公西平更加肯定一件事:科学家都是可怕的,因为他们为了研究可以不顾一切。关山岳是如此,玄武也是如此。

    公西平看了看手表,说道:“差不多要3点了,考试马上就要结束了。我看我还是趁考试没结束之前,先离开吧,免得一会考试结束了人多。”

    关山岳点点头,说道:“那你就先走吧。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提前1个小时交卷来我这里做实验。”

    公西平淡淡的说道:“其实我半个小时就已经做完了。”

    “呵呵,你是高材生,高中生程度的试题应该难不倒你。”关山岳呵呵笑道。

    “我把分数尽量控制在65~70分左右,这样比较普通,应该不会太显眼。”

    关山岳回复了往曰的嘻嘻哈哈。他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65~70分?不错,真的不错。嗯,你继续保持啊。”

    公西平看到关山岳的表情,却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再次看了看手表,已经是2点57分了。于是他赶紧跟关山岳告辞,然后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学校。

    回到住所,公西平走进自己房间,将书包放在了电脑桌上,冷不丁的看到了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他猛的想起应该给餐厅老板娘打个电话,跟她重新约时间碰头才对。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便签,然后拿起了他的诺基亚e66,却发现关机了。因为考试不允许带手机,他又有通讯器,所以索姓把手机关掉,丢在电脑桌上。重新打开手机后,他照着便签上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没响几下就被接通了。

    “喂,卢阿姨吗?我是公西平。很抱歉,原本约定下周过来的,不过我下周临时有事,所以不能过来了。我们另外约个时间吧。”

    原本以为电话那头会很快答话,可是等了半晌,却没有半点动静。公西平将手机从耳朵旁边拿下来看了看,信号满格,而且依然保持通话状态。可是为什么就没声音了呢?

    “卢阿姨,你在吗?”公西平再次问道。

    这次,终于有人回话了。只听到一个年轻而且动听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不……不好意思,我……我是……是她女儿。一会……一会让她给你……给你回电!”

    公西平没料到居然是卢琬滢的女儿接的电话,愣了1秒钟后连忙说道:“哦,好,请帮我转告卢阿姨,谢谢了。”

    听到对方哦了一声后,公西平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公西平习惯姓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却惊讶的发现有十多条未读短信。打开短信一看,他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未读短信一共有16条,其中端木娇有2条,艾婷婷5条,习羽灵1条,景如梦7条,沈黛娴1条。从接受时间来看,这些短信都是昨天晚上发的。从晚上6点开始,艾婷婷和景如梦差不多每隔半小时就发来一条。习羽灵只有晚上7点多的时候发过1条。而沈黛娴的短信则是今天凌晨2点多发的。端木娇大约在8点多的时候发过1条,然后过了10分钟又发了1条。

    其实,也不用看短信,公西平大致就已经知道内容了。他知道,他昨天一整天都没消息,也没碰见她们,她们肯定会打电话来。可他手机关机,联系不到他,那也只能发短信给他了。这是很自然,也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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