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志华的话，在不懂行情的杨锐听来，都觉得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是袁嫣听了之后，竟然露出吃惊和敬佩之色。

    “毛先生，你好厉害啊！韩国、曰本市场你都有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栽培的艺人也有机会进军欧洲吧？”袁嫣夸张的说。

    听到袁嫣的话，毛志华明白这是客气夸张，但他没有在意，而是压低一点声音说：“袁小姐，你还别说，进军欧洲不是吹牛！就说我身边这为林绾篸吧？他现在是全亚洲都是炙手可热，在韩国也有几个艺术导演接洽过，我准备把他介绍到国内，把国内人气搞旺之后，就和王家卫联系，王家卫是欧洲几大电影节的常客，拍他的电影，很快就能打开欧洲市场。泽东公司我也有朋友啊，搞定王家卫是没有问题的！这消息不要说出去，我还没有放出新闻呢，别人我不告诉她。”

    王家卫？杨锐暗笑，老王最能忽悠评委，可他的贼船有那么好上？当年曰本红遍亚洲的木村拓哉，拍老王的电影，从钻石王老五、拍到儿子可以打酱油了，郁闷的说，不知道是不是要拍到2046年才完，最后剪出来只有几分钟的镜头；韩国那谁，折腾了很久，最后一个镜头都没有！

    袁嫣在现实中，似乎比拍电影更会演戏，这没影的大话，她竟然以一副崇拜的模样说：“王大导演你也可以联系安排到拍戏？真的是太厉害了！”

    “小意思，其实我和港台、韩曰很多导演都是朋友，”毛志华继续吹牛，“不过那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和很多片商高层有交情。怎么捧演员，用不用谁，可都是制片商一句话啊！”

    他的吹牛瞎话，已经让杨锐和陈紫悦都很无趣了，跟他一起的那个韩国明星，也已经不耐烦起来。不过他一点都没有注意，还是在大力蛊惑袁嫣。

    “这两年我已经在韩国有了很强大的盟友支持。你如果有心前往韩国发展的话，我保证把你捧成韩国巨星，红遍亚洲，到时候我们再杀回内地，就不再是一个级别的了。”

    “呵呵，毛先生，您搞错一个问题了吧？我是中国人，怎么可能成为韩国巨星呢？”袁嫣的笑容淡了。

    “呵呵，宣传嘛，谁理会那么多呢？就像你是内地人，因为在香港发展，现在一般都把你当成香港明星。”毛志华无所谓的说。

    袁嫣淡淡一笑，“抱歉啊，我本来就没有去韩国发展的念头，而且也不觉得韩国艺人的身份会比中国艺人受欢迎。毛先生你既然熟悉韩国，也介绍韩国新艺人到国内来发展，难道你不知道韩国人对中国艺人的排斥吗？”

    “这个……”毛志华有点尴尬了起来，没想到本来态度很好的袁嫣，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除了还受香港影响的上个世纪**十年代，如今还有多少中国艺人在韩国有市场？呵呵，韩国人向中国、曰本大量输入他们的电影、电视剧的同时，大部分人却是抵触中、曰影视，特别是中国。这些年到中国来淘金的韩国艺人，不会少于几十个人吧？反之中国艺人在韩国的待遇呢？”

    “这个……韩流嘛……韩国人对中国明星不熟……”毛志华勉强解释了一下。

    “那为什么会不熟呢？是缺少你们这样的推介人，还是韩国人抵制中国影视、媒体不报道中国艺人呢？”

    毛志华有点无语。

    “韩流，其实就是炒作出来的，韩剧在韩国也就是家庭主妇看的肥皂剧，到中国就包装成时尚品了；韩国巨星？”袁嫣有点轻蔑的扫了那个林绾篸一眼，“笑话！随便来一个蹦蹦跳跳的刚出道新人，就冠以巨星的名头宣传，你们也就骗骗中学生的钱而已！”

    虽然他们两个的对话不是很大声，没有传播太远，但坐在一边的杨锐他们，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

    杨锐开始还以为袁嫣要戏耍那个毛志华，听到最后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嫣姐，说得好！”

    毛志华听到袁嫣的话，也很不自然了，早就想要走，又不便公开撕破脸。听她说完了，感觉随便说了一句‘有机会再合作’之类的话，便拉着那个林绾篸走人。

    可是那个林绾篸在走开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带着愤怒鄙视的目光看着袁嫣，然后说：“我、听懂，你说的。你们……”

    可能顾虑到这是在中国周围都是中国人的关系，林绾篸没有说完，而是在“你们”后面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不过和杨锐不同的是，他大拇指是朝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毛志华忙打圆场的拉着林绾篸走了。

    “表姐，你既然对他的话没有兴趣，还跟他客套那么多干吗？直接让他走开就行了。”陈紫悦不解的看着袁嫣。

    杨锐也说，“是啊，直接拒绝他不就得了？这小子一看就是一个吹牛吹上天的人。还有那个傲气仰头仰得快要鼻孔朝天的小棒子，要是我直接赶走……”

    “还要找人把他们都揍一顿，然后剁了喂狗，怎么样？”袁嫣笑眯眯的低声反问。

    这也忒狠了吧？杨锐汗颜，知道她说的是反话。

    “拜托！我现在是一个艺人呢，他虽然夸夸其谈，但是也有他的人际关系，出来混哪能因为自己不中意就把路堵死了？不是他越说越离谱，我也不会把局面弄尴尬的。”袁嫣白了他一眼。

    杨锐和陈紫悦都笑了起来。

    ~

    后来又来了不少人，男女明星都有不少，还有很多不是明星的，应该就是属于有钱人范畴的（没钱的能来这种场合吗？）。

    到齐人之后，由为首的主办人的臧向华祝词，说了一下好听的套话，下面的每个人都知道，慈善只是一个借口，让大家交流的契机而已。

    之后是吃自助餐，互相敬酒等一系列环节。吃饭自然不会是大家的目的，吃东西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拿着酒杯交际应酬，袁嫣也是少不了的。

    在给了大家足够的时间应酬之后，下一个环节便是今晚的目的，慈善拍卖。

    主办方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小舞台，但并没有专业的拍卖师，只是一个某电影频道的女主持人在主持。物品也不是先包装好了的，而是由捐赠的明星自己上台展示。

    明星一个一个上台，都用很有感情的强调，讲述自己和捐赠物品的深厚感情、感人故事。虽然他们捐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某次演出、拍戏的特别服装，用过的包包，穿过的旧衣服，用过的相机、随身听、书、写的书法……都少不了在上面签名纪念。

    明星未必都善于推销，但他们都懂得包装，而且他们自己的身份，就是主要的买点，越是大牌、越人多喜欢的明星，捐出的东西，就越受到关注。大家买的都不是东西本身，而是这个明星用过的，原来炫耀的就是这一层身份光环。

    因为没有捐什么东西，所以，袁嫣和杨锐他们一直是坐在下面，看拍卖进行。

    当一个名气不大的艺人徐庆利，捐赠他自己手书的毛笔字的时候，气氛冷淡了很多，刚才还兴趣盎然的人们，开始喝酒、交谈。没有几个有兴趣，这是一个过气的三线演员，以前本来名气也不大，买来已经没有多少炫耀价值。

    现场最受欢迎的一是大牌、一是年轻女明星，如果一个又是大牌、又是年轻女明星比如袁嫣这样的，捐赠出来的东西，更是大受欢迎。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是当红女明星捐赠一条内裤出来，就算会有很大争议，但是拍卖肯定会卖出一个好价格！——她的身份就足以让内裤增值，买的人买的不仅仅是一条内裤，而是一个姓幻想了。

    当然，这不是小圈子的私人场合，不可能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

    “嫣姐，你不是要买吗？就买这幅字吧。”杨锐忽然开口。

    “哦？为什么？”袁嫣本来正要买，没想到他会先说出来。

    “呵呵，你说没有人有心，说不定这个徐庆利就是有心的，我不认识他，不过看他衣着打扮、和说话态度、捐赠的物品，都觉得他不像是作秀的。他又不是漂亮女明星，可能没有几个人对他的字有意思，反正你也要买，不如买他，让人家也有一个台阶下。”杨锐微笑说道。

    “聪明，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袁嫣含笑点头。

    杨锐心里暗笑，这就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不过是预知到了，在你说之前提前说出来而已。

    “让我帮你喊价吧！呵呵，暂时客串一下你的助理，这样显得你更有派头嘛！”

    袁嫣有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杨锐忙说：“就这样啦，反正我是不会害你的。目的嘛……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因为预测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他要抢着帮袁嫣喊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