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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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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酒吧还是如往常般热闹非凡,酒保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调酒手势,小姐那妩媚娇柔的勾魂笑容,先生们那亦真亦假的风度翩翩,在音乐声中夹杂的甜言蜜语,在阴暗角落那偷情般的亲吻爱抚,一切一切似乎都在诉说着都市堕落和纸醉金迷。

    叶天由于心中的迷惘和烦躁,把在公司中加班加点的王威硬拖了出来。王威看着手头积重如山的工作,刚想开口拒绝,但立即被叶天一番不够兄弟情谊的胡搅蛮缠所打败,只得交代副总妥善处理。

    两人在酒吧中一杯一杯地喝着啤酒,仿若那并不是酒精饮料而只是白开水一般的牛饮,让人乍舌不已。在酒精中寻找安宁的叶天慢慢地与王威诉说着胸中的苦闷,喝一口酒,说一句话,说一句话,喝一口酒。从初恋情人说道现在的女孩小玉,部下柳玫,仿佛心中的钢铁城墙一被打破,苦恼无助就如洪水般宣泄而出。

    王威静静听着,偶尔也搭两句腔,他知道他这个兄弟现在需要的只是发泄,只是要一个人陪在身旁静静听着他诉说,其他的并不十分重要。

    一打两打啤酒入肚,叶天王威两人都开始说起了醉话,也是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心话。

    “我容易吗?我。”叶天打了个咯,“从小到大身前身后多少张眼睛看着,做的好是应该的是父母教育的好,是家族培养的好,好象没有一点我的努力付出在里面。”

    “是啊,是啊,我明白。呵呵,我们是一类人,只不过你老子是官,我老子是商,呵呵。”王威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

    “一旦做的不好,马上就有无数张嘴对着我发炮,‘看看那叶家的小子,条件这么优越,还这样混球,真是不可救药。……叶家的小子是个什么东西,整一捧不起的刘阿斗。……你丫的给老子争气一点,别像那叶家的小子。”叶天苦笑,“有时候晚上做噩梦,看见无数双眼睛,无数张嘴对着我,仿佛要吃了我一般。”

    “为了摆脱,我拼命地努力拼命地用功,父母亲友高兴了,可谁又知道我需要什么?”叶天抱怨不绝。

    喝了口酒,王威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没有一桩关于自己的大事,我可以自己做主。选学校,不行。选专业,不行。出来工作,选行当,选部门都是家里给作的主。呵呵,即将到来的自己的婚姻也将由家族代为艹办。我连娶一个人的自由都没有。那时侯我真的想娶小云啊!真想和家里较一次真啊!呵呵,可是小云偏偏离开了我,不要我。呵呵呵呵。”叶天哭笑的很大声,满是无奈和悲哀。

    邻桌有人探头张望,被王威给骂了回去:“没看见人哭啊,滚一边去。”

    王威看着叶天,觉得自己似乎比他来得幸福,至少自己娶的女人还是自己喜欢的,平时在外也逢场作戏什么的,家里也不多过问,妻子还是挺贤淑的,这些曰子工作繁忙似乎有点冷落了她,回去要好好地补偿补偿。

    王威不知应该怎么劝慰叶天,只能一杯一杯陪着喝酒。

    突然一西装笔挺仿若英国绅士般的老人走到了叶天的身旁,拍了拍叶天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有什么想不通的,来和老头子我聊一聊。”

    三人来到pub的二楼,一处可以俯视全场暗厢坐下,环境十分幽雅,王威在几年里来过这个pub多次,与那生意似乎做的很大的pub老板也有一些交情,却从不知道pub中还有如此一个妙处所在,不免深深看了老人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戒备。

    老人温和地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老夫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看到两位小兄弟感到投缘,所以冒昧请两位上来聊聊。”

    王威的俊脸不禁红了一红,老人看在眼里,继续说道:“还没有自我介绍,老朽周顺天,香港人。两位的来历,老朽已经知晓,老朽是这家pub的幕后老板,上次你们在这儿遇到的两个丫头就是老朽的宝贝孙女,回去后她们对你两可是赞不绝口。”说道一对双胞胎孙女,老人眼中流露出疼爱和宝贝。

    “要知道平时她们都是眼高过顶的模样,很少如此赞誉别人,老朽便对两位起了好奇,派人暗地查了查两位的底细,一是担心孙女的安危,二嘛也是想认识认识现今大陆的青年俊才,两位莫怪,莫怪。”

    本来对老人私自查探他们来历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满的两人,听到老人诚恳的道歉,不由消了消气,毕竟没有人能够和一和蔼可亲的老者较真,何况人家也是担心孙女的安全,也算是情有可原。

    “周顺天,周顺天,爷爷莫不是香港人称“逆天一周”的周氏船业董事长?”看到老人点头承认,王威不禁肃然起敬,说话时也似乎多了一份拘束,但脸上却是洋溢出一种叶天从没有见识过的激动。

    看见叶天茫然的样子,王威忍不住为叶天重新介绍了老者的来历和生平。“叶天,你不了解商界,你不知道,周老是香港数一数二的人物,在港,台,澳门可谓是一言九鼎,就威望,实力,周老绝对不在李嘉诚,霍英东之下,只不过周老淡泊名利很早就归隐了。今天也真是我们运气,在香港许多大公司,大企业的董事长总裁拜访周老而不可得,偏偏就让我们给遇上了。”

    “呵呵,小老弟,不要给老朽脸上贴金了,什么淡泊名利啊,只不过是老朽过够了刀山火海的曰子,又怕临老还被政斧找麻烦,就早早金盆洗手了!呵呵。”周顺天说的很自然,很平静。这一点让叶天看的心悦诚服,老人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是做作出来的,那是一种修养,一种境界,比之舅舅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气质不像舅舅,父亲那种书生,儒者风范,是经年岁月留下的沙场沧桑。如果把父亲这样在官海沉浮的老歼巨滑比做渊远流长的长江,那眼前的老者就是波涛汹涌,跌宕起伏的黄河。

    但佩服归佩服,叶天并没有王威的激动,他心中在琢磨老者主动结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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