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日，制片人张集中在外考察外景结束，回到梅花公司。

    正好，秦天柱考察完特效部门的境况后，深感原来的工作安排考虑不周，于是，便和张集中、范晓天三人一起开了个碰头会。

    秦天柱开门见山说道：“接下来的工作，我们有必要做个分工！”

    张集中刚回来，不了解具体情况，他奇怪道：“怎么了，我们原来的安排有问题吗？”

    “嗯，是有些问题。”

    秦天柱点点头，说道：“我们导演组对特效制作参与程度不够，准备不太充足，按目前的工作方式运转，怕是不可能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按照特效部门反馈的情况，特效镜头，我们导演组需要告诉他们每个画面要达到的视觉效果，而且不能随意改动，否则他们的工期难以保证。

    我考虑了下，我自己就常驻在紫晶石了，与特效组人员一起讨论画面的视觉效果。但剧组这边也不能停下，还是继续拍摄那些不需要特效镜头的画面。剧组这边，我看就要范叔叔你负责了。”

    这原本就是范晓天自己导演的电视剧，秦天柱对他是放心的。范晓天自己也觉得跟剧组有段时间了，自信能够与秦天柱先前的艺术风格保持一致。

    “胡子叔，剧组的后勤保障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这段时间怕是没什么空闲。另外，你可以另调一队摄制组，负责拍摄你选的那些外景地的风光。我咨询过特效组了，那些外景地的风光，都是可以通过后期合成进去的，也不需要全剧组人员都拉到外面去，也算是节约点成本吧！”

    张集中也是个老制片人，统筹全剧组的支援工作自然是驾轻就熟，用不着秦天柱担心。

    “怎么，小柱，听你的意思，似乎与特效部门的沟通很费时间啊？”

    张集中本人对特效制作也是热衷的很，忍不住打听起这方面的消息来。

    “是啊，原先的胃口太大，给特效部门规划了近800分钟的特效镜头。”

    秦天柱一脸苦笑，不过话说回来，要没有这么大的工作量，也花不完1500万的特效预算。

    “现在，特效行业的资深人士告诉我，特效制作，导演前期要与特效部门深度沟通，导演每一个镜头都要画出故事版，否则，前期越想省事，后期越会出麻烦！”

    一想起近800分钟的特效镜头，都要一板一眼地画出故事版，还要与特效人员就每个镜头商讨确定，他就有点头皮发麻。他以前导的戏，除了拍《妻子》时张晓培在的时候，帮他画过一段时间的故事版外，其他时间那都是随意的很，自己脑中想到什么，现场导出来就是，哪会这么麻烦。

    他是导演，这种工作谁也帮不了他，只能他自己干，谁让他雄心勃勃，没任何经验基础，就想上这么大的特效项目呢。

    接下来的日子，也确如他自己所料，枯燥乏味。每个特效镜头都要通过构思画面、作图、与特效师讨论，修改，继续讨论，再修改，直到最后确定。

    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就每个镜头走一遍以上的流程。有的画面，技术达不到，要修改；有的画面，耗时太长不划算，要修改；有的画面，达不到美术师的要求，要修改。

    《春光灿烂》剧组前期拍摄顺利，不用特效的镜头已经所剩不多，他这边的工作就需要赶进度，因此，他不仅是白天工作，甚至晚上也要加班到11点多钟，饶是如此，也只能堪堪保证剧组有戏可拍，不用停下来等待。

    这样的日子，在坚持了近两个星期后，秦天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或许该给自己放松下，弦绷得太紧也不好，他决定到学校溜达溜达。

    人就是这么怪。前段时间他一直被妈妈凌雅雯关在学校读书，那时觉得读书乏味无趣，特别想出去拍戏。现在连续工作近两个月后，他又怀念起在学校学习的时光来，又觉得在学校的日子过得特惬意。

    好久没调戏晓蓓了，也怪想念的。女朋友嘛，就是需要经常调戏的，要不然就感情淡漠了。

    回到自己班上，已是傍晚时分，张晓蓓不在教室，经同学一打听，原来是去了动漫社。

    欣欣动漫社，是灵泉中学喜欢漫画的学生自组的一个社团，秦天柱也知道张晓蓓喜欢画画，经常参加漫画社的活动，这也是她参加的唯一一个学生社团。

    灵泉中学试点教育改革，鼓励开展学生自治运动已有年余，虽然期间受到了不少非议，一些学生也进进出出，颇有一番动荡。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下来，这些学生组织也成熟了不少，基本都能定期的开展活动，学校也尽量给这些学生组织划出了活动地点，比起刚开始时，不着五六的混乱模样，那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秦天柱知道欣欣动漫社的活动地址，他一个人来到动漫社的教室门口。

    教室里，大约有四十多个学生，正在埋头作画，讲台上坐着一个微胖的学生，秦天柱听晓蓓提起过，他应该就是动漫社的社长孙凯。听晓蓓的介绍，这是个呆滞木讷的男生，高二学生，痴迷于漫画，水平相当高，因为画的好，性格也与世无争，被漫画社的所有学生推选为社长。

    秦天柱两眼一扫，就找到了他的晓蓓。只见她双肩挂着两条麻花辫，正低着脑袋专心对付面前的画纸，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已经滑落到她鼻尖，似乎只要稍一动弹，就能从她的鼻子上掉下来。

    这小摸样真是说不出的可爱，秦天柱不知怎么的，联想到了前段时间拍戏时的小猪八戒，与晓蓓一样，都是个萌物。不过要是让晓蓓知道，他把自己与小猪做对比，想必一定会撅嘴娇嗔，对他的柱子哥大发不满吧。

    秦天柱在教室边胡思乱想，那孙凯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天柱，他自然认识秦天柱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便朗声为秦天柱叫道：“张晓蓓，秦天柱找你！”

    哎呀，也不呆嘛！我还没说话呢，他就知道我要找谁了。不错，孺子可教也！

    张晓蓓抬起头看见门口的秦天柱，马上小脸绽开，一脸的惊喜，说起来，自从秦天柱扎到《春光灿烂》剧组后，她也有近两个月没看见他了。

    漫画社近四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和秦天柱，不少人看着他们俩，一脸的玩味神色。张晓蓓有点害羞，她很想说我与秦天柱是清白的，我们不是早恋，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她也知道这种事只能越描越黑。

    她脸孔红红的走到秦天柱身边：“你怎么来了，不是挺忙吗？”

    虽然只是句简单的问候，不过秦天柱也能从中听出些埋怨来。也是，自己女朋友，近两个月未见，确实冷落太久了。

    “再忙，也得来看看你啊！”

    他想牵着张晓蓓的手到操场散散步，张晓蓓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提前避开了，这可是在学校里，她可不想被别人看见。

    秦天柱见她脸皮子薄，也不勉强。

    天边，落日正向地平线上沉下去，原来还是彩霞满天，只一忽儿，暮色便笼罩了过来，那远山远树，都在一片迷蒙之中，象一幅幅雾蒙蒙的泼墨山水。原本还在操场上嬉戏的学生们，或是回家吃晚饭，或是回教室自习，灵泉中学校园里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两人肩并肩，慢慢在操场踱步。

    秦天柱又去牵张晓蓓的手，这一回，张晓蓓却是乖乖的让他握了。或许是操场上人渐少的缘故，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只是免不了还要四处观望，大有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甩手的架势。

    秦天柱看她鬼鬼祟祟的模样，忍不住发噱：“晓蓓，刚才在漫画社，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害羞的！”

    张晓蓓欲盖弥彰：“才不是呢，刚才在漫画社又没什么，他们只是好奇罢了！”

    “是吗？你不是说你们漫画社的那个孙凯是最呆的吗？连他都看出来我们俩关系不一般了，其他人肯定都知道！”

    张晓蓓想想也觉得事实如此，她跺跺脚嗔道：“都怪你！我要是被校长叫去谈话了，要你好看！”

    看着晓蓓的一颦一笑，秦天柱心情愉悦，原本因为工作而疲惫的身心瞬间轻松了不少。

    女孩子总是比较心细，善于察言观色，她问道：“柱子哥，你拍戏是不是很辛苦啊？”

    “怎么会呢，拍戏比学习可有意思多了，怎么会辛苦！”

    秦天柱不想在他自己的工作上多说，他岔开话题问道：“晓蓓，怎么说也要升学考试了，怎么还有空画画啊？”

    “我喜欢！”张晓蓓一脸的理所当然，“再说，画画也不耽误学习。”

    也是，他的晓蓓学习顶呱呱，学习画画两不误，又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张晓蓓也有自己的烦恼，她蹙起那双好看的秀眉，向秦天柱吐露心思：“不过我爸爸似乎不太同意我画画呢，他似乎对我们学校的学风也挺有意见的。上回回家，他就说我们穷人家孩子，还是读书考大学是正道，那些文艺特长之类的，对我不适合。”

    张父也是传统思维，对灵泉中学这种教育革新有些抵触也不奇怪，一年多来，灵泉中学就有不少家长将自己孩子转学的。

    “对了，晓蓓，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张晓蓓有些好奇：“礼物？又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我生日，你给我礼物干什么？”

    “这话说的，给自己女朋友礼物送个礼物，又要有什么理由了！”

    秦天柱说完，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件物事，是一部手机，诺基亚7110，刚上市不久的。张晓蓓原本就不想要什么礼物，一看是手机，就知道很贵重，更是推脱不要了。

    秦天柱哪容她推辞，将手机硬塞入她手中，严肃的说道：“我接下去的时间，怕是要更加忙碌了，也没什么时间来学校。有个手机，我找你聊天可就方便多了。作为我女朋友，我想找你聊天不是很应该吗？”

    张晓蓓听他这样解释，也心动了，几个月看不到秦天柱，她自己心里也空落落的，有了手机，倒是方便不少。

    见她还是有些神色犹豫，秦天柱眼珠一转，肚里泛起坏水：“我实话跟你说啊，作为我女朋友，既会有福利，当然也会要你尽女朋友的义务，所以，晓蓓你别不好意思，这是你应得的！”

    张晓蓓抬起头来，满头雾水的问道：“女朋友的义务？那是什么？”

    看她娇憨的模样，秦天柱心里欢喜。他二话不说，将她搂紧自己怀里，对着那对红润饱满的双唇就是一阵热吻。

    好久好久，秦天柱才放开身子发软的张晓蓓：“这就是做女朋友的义务了，现在知道了吧？哈哈哈！”

    张晓蓓回过神来后，心中恼恨不已，这货怎么胆子就这么大，在学校里也敢乱来，她朝四周望了望，还好还好，现在天色晚了，他们俩的位置又比较偏僻，应该没人看见。

    饶是如此，她还是有些生气，羞恼之下，用力推了一把秦天柱后，自己跑回了教室。身后，留下的是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坏蛋，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秦天柱伸出自己的舌头在嘴唇舔了舔，一脸的满足，一脸的猥琐：“不错，还是原来的粉唇，还是熟悉的味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