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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口吐珠玉 舌烂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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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的老式电话铃声,机要秘书抬了下头,默默地等着,传真电话,专为专案组和省厅以及兄弟单位联络的专线,不少纸质卷宗就是通过这台传真收到了,喷吐而出的热敏纸刚刚卷起,机要员看到标题上的加急字样时,想也没想,哧拉声撕下来,直奔二层的监控室,一进门却见得技侦、经侦、指挥部一干人都在等着预审的消息,悄悄地附耳向组长沈子昂说了句,沈子昂如逢电击般脸色突变,急匆匆站起身来。出了门便是急匆匆边走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传真刚刚收到,行动在一个半小时之前。”机要道。

    “坏了,这下可真要打草惊蛇了……中山的同行呢?”沈子昂又问。

    “刚刚通知,他们在吃晚饭。”机要员看样知道下一步骤,汇报着。

    刚走几步,从门厅之外奔上来几位,正是中山市警方派驻的协查同行,也是焦急地问东问西,而此时沈子昂也仅仅是知道了大概,一起上了三楼的机要室,那份传真电报一传阅,登时一干指挥部的人都有点悻然之色。

    动手了,是对中山市端昱风投公司动手了,派驻的人员在拔着电话联系着单位,这边机要员整理着文档,从加密专线里提取到了最新的情况通报,沈子昂焦灼地爬在电脑边上,细细的瞧上了。

    是动手了,下午18时整乘公司下班的时间对这个涉嫌诈骗的风险投资公司进行了初步调查,现在超获了三十余份账本、投资资料若干,暂时滞留公司的涉案人员11名,从该公司起获的硬盘正在做技术分析,看到一行已经冻结涉案资金8700余万的消息,沈子昂心里一沉,暗道着坏事了。

    是坏事了,中山一出事,端木一对肯定成了惊弓之鸟,肯定要想方设法往境外逃,那先前所有的努力马上就要化做泡影了。

    “沈组长,我们中山经侦支队的回应说,今天下午监控的账户出现重大异常,有两千万资金流向香港一个账户,而且该公司会计遵照徐丽雅的电话指示,通过中行开具了一份价值六千五百万的承兑支票,我们担心他们往境外转移非法资产,所以迫于无奈,只得冻结他们的所有账户了……”

    中山的同行放下了电话,无奈地说了句,处理类似的侵账类诈骗案件多了,为了规避以往跑了和尚留个破庙的后果,现在经侦技术已经重点转向资金的流向,不管你千变万化,总得冲钱说话吧,人跑了可以慢慢抓,要是钱没了,在当地各界引起的震荡可就不是警察愿意看到的后果了。

    “哎……功亏一馈呀,端木已经立足海外,中山是我们所知他最后一个落脚点,这儿一出事,恐怕再抓到要难上加难了……这条嗅觉灵敏的狐狸,从来不走回头路呀。”沈子昂仰着头,有点落寂。

    “沈组长,您看有没有可能,他还隐藏在中州……现在的案情已经趋于明了,如果他试图出境,我们应该有所察觉,可从十九号开始销声匿迹以后再没有出现,我们交换过意见,是不是这个人还藏在中州或者内地那座城市。”中山的同行说道,很不确定的口吻。

    “可在哪儿呢?理论上他这么样一个亿万富翁,总得留下点蛛丝马迹吧,可为什么我动用这么多警力,而且协查通报、红色通缉令都已经发出去了,不能连个疑似的消息也没有吧?”沈子昂为难的道着。

    “下午不是成功抓捕到了几个外围人员吗?没有审下来?”同行问道。

    仿佛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沈子昂摇摇头,给了个更难的表情和脸色………………………………………………………………………同样的表情和脸色出现在监控室里,老范在拔弄着手指,看看续兵,续兵在咬嘴唇,为难;看看童政委,童政委在抚下巴,为难。看看换下来的第一拔预审员,个个脸色铁青,也在为难。

    监控屏幕上,帅朗像个蛊惑人心的传销分子一样,时而滔滔不绝,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据理力争、时而又是狡黠百变,预审员给他讲政策,他反过来给预审员[***]律;预审员回头给他[***]律,他马上能找到空子钻;等预审员明白过来,开始给他陈明利害关系,他马上露点有关案情的口风,把话题一岔,等预审员觉得有突破希望的时候,一转眼,他又回到政策扯淡上了,把市区调来的三位预审员气得够呛,不得已,沈子昂走马换将,把省厅参案的预审处一位用上了。

    这俩位,范爱国看到那位省厅预审处的四十来岁,助手也有三十开外了,隐隐地听说这是经济案件的办案好手,被沈子昂挖来了,这些天正闲着没事呢,看俩人坐下不动声色翻看案卷足足十分钟憋着没开口的涵养功夫,范爱国立时判断出了,这俩位水准比刚才的要高出一个层次。

    “姓名……”

    “帅朗,帅哥的帅,俊朗的朗。”

    “无关的话不要多说,问什么你说什么。”

    “嗯,好。”

    “姓名。”

    “帅朗。”

    “年龄。”

    “26。”

    “职业。”

    “无业。”

    “………”

    开始了,帅朗一会皱皱眉,一会儿又瞪瞪眼,换来的俩明显不好对付,不疼不痒、不咸不淡的问着,这种问法,是要找个你不经意的破绽给你雷霆一击,让你全线崩溃呢。

    “说说你和小玉的关系。”主审员果不其然,来了一句,盯着帅朗的反应,帅朗的反应很好,给了个诧异的眼神:“谁是小玉?”

    “就是在景区嫌疑人舒战、沈立军等碰到那位,十九号,你和她在一起。”主审问,不动声色。

    不过帅朗更诧异了,挠挠脑袋:“没谁叫小玉呀?”

    “那叫什么呢?”主审问。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帅朗道。

    嘭,拍桌声,助手扮黑脸,冷声训斥了句:“帅朗,你不要闪烁言辞,这个小玉也是个诈骗嫌疑人,根据其他嫌疑人交待,她和梁根邦有过经济纠纷,梁根邦一直对她穷追不舍。都可以指认你们俩人在一起,怎么?是偶遇,还是邂逅?”

    “哟,您真猜对了,还真是偶遇。”帅朗接着话头大惊失色,百般钦佩地竖着大拇指说道:“我这人有个毛病,见了美女走不动路,每天在景区不知道要碰上多少美女呢,勾搭来勾搭去,我那知道谁叫什么,真的,不骗你,现在男人都在向往着出轨、女人都在憧憬着劈腿,甭说就一面之缘,就真上床了,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叫什么……”

    “闭嘴,不要谈和案情无关的事。”助手有点脸红,斥了句。

    “你不要回避问题,迟早我们要查清的。”主审阴着脸,正要说下句,不料帅朗接着道:“不是我回避,是您不要用问题诱供,我这认罪态度都够好了,怎么着,我看大家是不准备让我出去是不是?”

    “问题不查清,你当然出不去,这里是省厅直属的专案组,我们有权无限制滞留你,直到问题查清……还有件事好像还没有说清楚,你如何得知拍卖会上有骗局,据我们所知你在拍卖会上花了五百万,这和你的收入可不相称;你和舒战等嫌疑人交谈时,说你在货场存有八百万骗来的现金……怎么骗来的呢?”主审问,这是扣个大帽子,期待对方在洗清自己的同时把别人撂出来,在他看来,面前这位貌不其貌、背景不厚的人,应该没有这种本事。果然奏效,帅朗点点头:“是骗了八百万,不过不在我手上。”

    “在谁手上,怎么骗的?”助手趁热打铁追问着。

    不料帅朗一笑:“看来你们真不知道啊,警察骗的呀。”

    “警察怎么会骗人?”助手随口斥道。

    不料一斥,帅朗笑意盎然道:“看来你们知道的情况不多啊,连案情通盘都不了解,怎么审人……警察在拍卖会上设局,准备用假《英耀篇》诱出嫌疑人来,我就给警察当了回托,把价格抬了抬,那八百多万在哪儿,不能再回头朝我要吧?你们查一下交易账户记录不就知道了。”

    俩位预审员互视了一眼,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这事被专案组限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要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俩人一迟疑,看着监控的童政委正撇嘴,这那像什么询问,简直是找不自在,问人家倒被人家问住了,小声地问着范爱国道着:“老范,这小子没发现嘴皮子这么利索啊?”

    “看简历,他卖过保险,新华人寿、大地财险,就这嘴皮,怕是咱们没有真凭实据说不过他。”老范道,一句说得几位调试摄录的技侦直凸眼偷笑。

    滞留室里,有点意思了,越问越让俩位预审有点不知所措了,特别是耳塞里听到观察询问的说确有此事,这倒奇怪了,不过能肯定的是,对方肯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

    不过对于这位故意的,似乎除了询问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冒充警察、打架滋事甚至于购买黑车几件事都没有对此人形成威胁,人家是准备破罐破摔随便坐了,你想诱导给个检举立功的机会人家是根本不要,这可没治了。互视一眼,主审正斟酌着,不料帅朗倒替他说话了,缓缓道着:“我说,你是不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其实咱们都明白,我的罪不重,我都准备为自己的事负责了,你们至于对我穷追猛打吗?我看你们这架势好像准备搞个车轮战熬我,真没那个必要,你们给我安什么罪名我都承认,我又不是抗拒交待……对了,还有个事我得主动交待,中午我举报了原志强,谁知道接收举报的人把人捆起来准备交给梁根邦,哎,我觉得这个人没准和梁根邦有私下来往,是你们警察里的内鬼呀?”

    一说,俩位预审嘴里发苦,刻意回避着这件事,偏偏这货非要挑出来,俩人知道这实时录像,省厅的专案可不同于地方的派出所审讯敢胡来,而且越是大案,越是敏感类的案子,越怕程序违规,俩人还真是一时无着了,那位助手外强中干地斥了帅朗句:“枪案正在调查中,我们问得是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帅朗抢白着,一瞅这位三十郎当的预审员,故意鸡蛋里挑骨头也似地大惊小怪道:“哇哇,警察哥,你好像也有问题呀?”

    “我有什么问题。”助手顺口接着,上当了。

    “你们看的衬衣,一千多的美国骆驼,以你的薪水消费得起吗?不会是有灰色收入吧?………还有,说话时候墨水笔一直在你手里打转,这说明你心里根本没底,根本就是仓促上阵,我现在就连嫌疑人都不是,连刑侦传唤都没有收到,你们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是不是有点把自己当特权阶级啦?你们还是不是人民警察……对了,敢把刚才的审讯摄像公开吗?就您说那句:这里是省厅直属的专案组,我们有权无限制滞留你,直到问题查清……你们这个专案组,好像凌驾到宪法和刑法之上了啊。”

    帅朗诈诈唬唬道,不过说得入情入理,都是预审经常用来制造声势的话,却不料被帅朗这么挑了个刺,俩人大眼瞪小眼,僵住了,问不下去了,这趟预审要回到处里,非得让同行当笑话看………………………………………………………………“下来、下来,让他们撤下来……”

    沈子昂看着屏幕,也看不下去了,心烦意乱的摸着前额,出声道了句,技侦在麦里通知了一声,那俩位预审悻然起身,踢着椅子老响,出了滞留室,屏幕上,只剩下帅朗一个人了,眨眼无人,帅朗侧着头,真盯着摄像头,给了个睥睨的眼神,痞相外露,狠狠地刺激了一下监控室看着的诸人。

    这小子太门清了,故意的。童政委叹了口气,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八时了,两个多小时又过去了,不但一无所获,还碰了一鼻子灰,中山动手的事却是已经知晓,那边一打草惊蛇,中州这边是线索不明,恐怕这个案子,又要像电信诈骗案一样煮成一锅夹生饭了。其实在这里和帅朗耗着,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甚至于童政委觉得在帅朗这里即便是有线索也不会有直接的线索,可想也不通为什么沈子昂用这么激进的方式和帅朗交锋,这一来倒好,就有线索恐怕也不会说出来了。

    在等着,都在等着,两个多小时前,沈子昂把方卉婷派出去了,据说是去请郑冠群,足足安静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了监控屏幕上的来车,沈子昂激灵一下子起身,一干人随着沈组的脚步直下了楼,方卉婷和郑冠群来了,直迎到了门厅,草草说了几句,听得郑冠群几次驻足,有点诧异,不过好像也引起点更大的兴趣了,嘴上却是说着:“你们别对我期望值太高啊,再一个我觉得你的方向有问题,他才多大?怎么可能和端木界平有关系,以年龄计算端木界平能当他爹了。”

    “我们这不是想死马当活马医嘛,就真抓不住端木,找到梁根邦的下落也算有个交待呀。”沈子昂道。

    “那就不应该采取这种审讯的方向交流,一种方式有多大的作用力就有多大反作用力,既然没有起到作用,那就有反作用了……小方和我一起来。”郑冠群信步走着,叫方卉婷一句,把众人都留在楼道里了,被这话听得愣了下,听着屋里的开始,几个人都魔症似地往楼上的监控室奔。

    …………………………………………………………………………走了让帅朗蛋疼的俩,又来了让帅朗牙疼的俩,一看方卉婷,帅朗撇着嘴,打着牙,吸着凉气,别扭了,郑冠群和霭地说着:“怎么?看样好像不欢迎我们?”

    “我说不欢迎,你们会走吗?再说我敢说吗?审吧……要不我直接交待,二十号早上八点多,我在邮电大厦穿着警服潇洒了一圈,冒充国家工作人员,我有罪;今天早上有人到的店门口找事,被当地群众围殴了一顿,你们说我组织打架斗殴扰乱治安,我认了……还有……”

    “先不忙交待,认识一下,我叫郑冠群。”胖老头打断了帅朗的话,给了个友好的姿态,一伸手指着方卉婷:“这位你应该认识了吧?听说你们以前打过交道?”

    “有点印像,不怎么认识……”帅朗不咸不淡回了句,等着下文。

    方卉婷被刺激了一下,剜了帅朗一眼,郑冠群刚要开口,帅朗一伸手,又抢白了:“是不是从姓名开始问?您问,我答,不说废话。”

    老郑也被气了下,果真是逆反心理引起来了,甚至于快上升到仇视的程度了,一欠身突然问了句:“你饿了吧?”

    “是啊,饿了,不过不在乎,饿死拉倒……在这地方,都不愁没人给我处理后事。”帅朗拧着脑袋,又来一句。

    “那好,不在乎就别吃了……听你爸说你脾气很拗,看来不是一般地拗。”郑冠群给了帅朗一个意外,消除了帅朗认为他是卖好来的想法,看着帅朗微微一讶异,话锋一转直道着:“在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别人理解不了,我觉得你能理解……水至清则无鱼,就像像惯于在灰色地带打转一样,对于我们警察,有时候也不得不采取点非常手段,当然,他们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此,我替他们道歉……如果你真要执意把一位受过三次伤,立过四次个人功劳的一线警察送上督察车甚至于扒了警察,随你……怎么样?我现在给省厅的督察处打电话,你可以向他们如实反映你的遭遇,我保证,没人偏袒。”

    咦?来了个硬茬,这倒把帅朗将住了,而且看样不像虚言,一愣,被胖老头一追问,帅朗咬牙切齿地哼了哼,摇摇头:“算了,我那敢惹警察,别他妈谁背后打我一黑枪。”

    “这就是了。”胖老头笑着,顺口劝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接触的嫌疑人不少,大凡嫌疑人和普通人不同,不管和谁有仇,他们不会和警察有仇,就像猫和老鼠,天敌之间,向来如此,没有仇怨可谈……对了,你这个心态不像普通人,倒像嫌疑人,挺看得开的嘛。”

    “我都认罪了,爱关多长时候我没意见。”帅朗不屑道。

    “就你那点屁事,你以为我们真当回事了……告诉你吧,中山市的端昱风投公司已经被警察端了,我们正在沿海一事追捕端木……你呢,今天晚上可以离开,一会儿派车送你走……”郑冠群一反常态,给帅朗大开方便之门,监控室里几位大眼瞪小眼,沈子昂也纳闷了,怎么这老头说放就放人。

    不料这句话音刚落,异变突生,帅朗惊讶得无以复加,指着自己:“放我走?”

    旋即马上摇摇头:“不走。”

    “哼!跟我耍小聪明。”郑冠群入戏了,直斥着帅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走,你相信吗?第一,你祸水东引把让哥们替你挨了一枪,你是没脸见人;第二,你爸辛辛苦苦给你谋工作,你是没脸见你爸;第三,你知道这事没完,干脆就呆到这个满是警察的地方,安全。对不对……别想好事了,你呆这儿,我们还得管饭是不是?”

    “嗨,嗨……我说不能这样吧?我……我靠。”帅朗被胖老头几句咄咄逼人的话说得无言以对,自个生上闷气了,这老头说的虽然不是全部,但很多已经直指帅朗的真实想法了,帅朗乍听这些话,自然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第一次,帅朗被人击中心事了,无语了……监控室一干人恍然大悟,敢情先前一堆唇枪舌箭,根本不是对警察有深仇大恨,而是来这儿根本不想出去,找个庇护所避风头来了,虽然对郑冠群所说有点吃惊,不过看样还真像击中帅朗的要害,对路了……这个路子对得大伙有点面面相觑,奇也怪哉。

    对恃,开始了,方卉婷一言不发,也貌似个陌生人一般对帅朗不假辞色,郑冠群看着帅朗惊诧、狐疑、倔强且带着几分傲色的眼神,隐隐地觉得这孩子似乎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只不过不管有多复杂,只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处理,半晌笑着问:“怎么不说话了,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可我真不认识你们要找的这几个嫌疑人。”帅朗道。

    “我相信,你们要认识,指不定谁坑谁呢。”郑冠群道。

    “可他们找我,就因为个《英耀篇》,那东西我真不知道在哪儿,和我没什么关系嘛。”帅朗再道,偷瞟着郑冠群。

    “我相信,那东西传说在江相派宗师手里,依你的年龄,应该和此事无关。”郑冠群道。

    “那就没说的了。”帅朗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吗?我觉得你这个表情,像有什么潜台词藏着……像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帅朗,我还了解你的心态,虽然你进来了,但你也只是想避避风头,不至于真想劳改上几年吧?看守所超期羁押的人可多了啊,这检察院都没办法处理……你说种种迹像表明,你和这些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不给这儿的警察留点什么,万一他们打击报复给你穿小鞋……”郑冠群神神秘秘说着,已经脱离的询问的轨道,监控室听着的人,已经关了摄录,不敢再往下录,看来非常之人,只能用非常之法,沈子昂并没有出声制止。

    后面的话没说,这个潜台词太浅显,听得帅朗直咂吧嘴,斟酌了半天,鼓着勇气说道:“郑大叔,一瞅您就是个见过世面的警察,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了,怕让你们警察难堪。”

    “没事,你看看现在网上多少有关警察违法乱纪的,其实警察的脸皮和嫌疑人一般厚,要不根本混不下去……说吧,我看看你能让我多难堪。”郑冠群道着,要引下文了。

    帅朗脸色一凛,开始了:“你们有手机信号定位设备。”

    “对。”

    “有遍布全市的监控网络,叫什么天网,原来叫立体治安防范网?”

    “对。”

    “还有遍布全市的报警点,110指挥中心,甚至于发案出警不超过五分钟?”

    “市区可以达到这个水平。”

    “那这个专案组,可以直联全市的监控?”

    “没错。”

    连续几个奇怪的发问,郑冠群倒有点诧异帅朗对于警务了解的如此之清了,问题来了,帅朗立时一副痛不欲生加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着:“这就不对了,有最好的设备,有遍布全市的监控、有成千成千的警察遍地跑,你们连个骗子都抓不住,让我们纳税人情何以堪呀?”

    气坏了,饶是郑冠群涵养功夫极好,也被气得凸眼皱眉,一指帅朗:“哟?你小子变着法骂警察是不是?”

    “呵呵……不是,端木界平和徐凤飞在中州呆过几天是不是?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但他们俩十九号以后的两到三天,就在中州,对不对?”帅朗问。

    这个难住郑冠群里,等着耳麦里的回话才应了句:“对。”

    “那他们一定在中州某个摄像头里留下了影像对不对?”帅朗道。

    “对……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交通、安防、旅店、公司、联网的占全部监控探头的百分之七十五左右,这个数字是三十六万七千多个……我们的警力总不能全部投入到这个上面吧?”郑冠群似乎知道了帅朗要说什么,不过帅朗还是说出来了:“不管有几十万个……我能告诉你,他在那儿,你们自个逆推去吧?也不需要很多警力,有几个查上一两个小时就能查出来,这回你信么?”

    帅朗一说,郑冠群眼睛愣了,自然是不信;方卉婷仿佛初识帅朗一般,同样是不相信地看着帅朗;监控室里一干人懵了,这要是做局外人找出来,那可真叫人情何以堪了,行双成早就憋不住了,直骂着:“吹牛,除非他知道嫌疑人出现的准确位置。”

    不过没有注意这句话,都看着屏幕,和屏幕上的俩位都在等着下文,郑冠群等了半晌,盯着帅朗的眼神一动未动,等着这石破天惊的一句。

    果真是石破天惊一句,帅朗凛然的神色一萎顿,很痛苦地说着:

    “我饿了,你们得让我先吃饱吧,不吃饱影响思维……”

    这话管用了,话音刚落,指挥部的命令直达餐厅,准备四菜一汤,沈子昂亲自下的命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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