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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0章 马文杰问罪条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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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马文杰问罪条山 下

    此时的原小生已经由震惊变成极大的愤慨,他想到过去只会在小说、电影里里看到的内容,竟然发生在了现实当中,数名狱警强*致死失足女,县长的亲外甥判刑后,还能逍遥法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条山官场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简直叫人无法想像,

    “马县,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条山的行政司法几乎已经烂完了。”原小生尽量克制着自己,用平和的口吻问道,但依然难以掩饰内心的愤怒,

    马文杰冷哼了一声道:“小原县长,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不是几乎是彻底,条山的行政司法已经彻底烂掉了,上至县委书记樊凡,下至一般干部,可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的风气,你要是不[***],反而成了另类,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几乎沒有生存的空间和说话的权力,

    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大概是去年八月份,农业局新分配來的一个研究生,因为看不惯农业局局长田茂才胡作非为,肆意侵吞国家农业补贴款,在掌握了大量事实证据后实名举报到县纪委,结果县纪委只派了个调查组,在农业局待了三天,走了个过场,就说查无实据,了事一桩,因为此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光是农业局的人,就连其他各局的干部,都在咒骂这位研究生,说这位研究生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说田茂才如何如何替下面人着想,那位研究生竟然昧着良心告他的黑状,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县委书记樊凡同志,为此特意召开了一次纪律作风整顿会,在会上明确提出,要求全县干部上下一心,团结起來,跟潜藏在条山干部队伍中的害群之马做坚决的斗争。”

    说到这里,马文杰大概是因为气愤难平,也忘了刚才说不能喝酒的话,端起面前的一次姓纸杯,一口将杯中的酒倒进了肚中,继续道:“小原县长,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想象一下条山的干部队伍已经腐烂到什么程度,樊凡整天挂在嘴上的话就是保护干部,其实他在保护什么,他在保护[***],保护他所谓大多数人的利益,在他眼里的大多数人,就是那些[***]官吏,人民群众在他眼里,说白了,连狗屁都不是,就从來沒有进过他的法眼。”

    原小生重新将马文杰面前的杯子给满上,发现马文杰的脸色已经微红,看來马文杰也确实不能喝,也沒有再勉强,想要说两句狠话,又觉得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副县长,连县委常委都不是,更何况,自己初來乍到,沒有任何根基,话说的太重了,万一让马文杰传出去了,再传到樊凡和陈立东的耳朵里,难免给自己今后的工作造成被动,再则,这也只是马文杰的一面之词,事实究竟如何,现在还不可而知,就点了点头故意叉开了话題道:

    “我來的时候闫书记特别给我讲过,说咱们条山县对于整个沂南市而言,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处于三省交汇处,如果条山的经济发展起來了,无疑能辐射带动河湾、临山、临河三个县的经济发展,我來的时候,特意把这几年条山的财政收入增长情况拉出來做了个对比,发现条山这几年发展还可以嘛,增长指数一直保持着两位数的良好势头,各项经济指标也排在全市的前列,如果能加大发展力度的话,相信用不了几年,肯定能实现闫书记的设想和目标。”

    对于原小生突然转移话題,马文杰愣了一下,也沒有太在意,接过原小生的话茬道:“是啊,从全市的角度來看,条山这几年的经济发展情况确实不错。”随即摇头讽刺地一笑,马上转折了道:“但是以条山的自身条件來看,这样的发展情况就不尽如人意了,首先条山本身所具备的商贸优势就沒有发展起來,你刚才也说了,条山地处三省交汇处,交通可以说是四通八达,非常便利,火车路、高速公路、国道,条山全有,而且高速路和国道非常密集,省级高速公路有三条从条山通过,国道有两条从条山通过,这样的优势条件,不发展商贸,你说发展什么,可是条山的工贸究竟发展起來了吗,沒有,一点也沒有发展起來,倒是让我们相邻兄弟省的一个县抢先发展了起來,再其次是工业,陈立东刚來的时候提出一个工业强县口号,意思是要用工业拉动条山的经济发展,也确实大干了一场,扎扎实实地搞了几个项目,比如现在的条山轧钢厂、机电厂等几家上规模的企业就是那时候搞起來的,可以说也搞出了一定的成绩,可是每过两年,陈立东就骄傲、自大了起來,觉得搞实业太费力,就开始胡搞一气,先后搞了几个不像样子的项目,比如四方镇的娱乐一条街、天马房地产开发等等,根本就是瞎搞乱搞,特别是娱乐一条街,从搞起來那一天起,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可以说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已经彻底变成了警局扫黄的重点对象,陈立东还在党组会上美其名曰为条山创收,收入是有了,民风却一曰不如一曰,下面有人形象地说,如果娱乐一条街的那些失足女集体离开条山,条山的银行估计都得马上关门。”

    马文杰越说越激动,又将一纸杯汾酒倒进了嘴里,不一会的功夫,连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原小生不得不劝解道:“马县,你还是少喝点吧,难道你还真想在我这儿过夜啊。”也不给他的杯中倒酒了,马文杰也不管原小生的劝解了,自顾自地拿过酒瓶,再次倒满了,略一停顿又一饮而尽,说话就有些不利索了,语气几乎变成了谩骂,继续道:

    “小原县长,我是个直姓人,不像有些人喜欢玩手段,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你跟我一起把樊凡和陈立东拿下,你说就他们两个算个什么鸟东西,贪赃枉法不说,还沒有给条山人民办一件事实,照我的意思,他们两个早就该下台了,我已经给市委反应了好多次了,可市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不动,我就估摸着闫老头又有些犯好人主义的糊涂了,我这次已经想好了,市委再不动,我就直接到省城找王书记,我还就不信,**党的天下,就能任由樊凡和陈立东这种人胡作非为……”

    马文杰后面的话,有些原小生已经听不大清楚了,只能含糊应着,直到马文杰彻底倒在沙发上,呼呼睡去,原小生才松了一口气,把服务员叫进來,给马文杰重新安排了一间房子,才算结束跟马文杰的这次谈话,

    再次回到房间,原小生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摆在客厅的摆钟,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响动,才发现跟马文杰干喝了半个晚上的酒,竟然沒有吃下去什么东西,看着桌子上基本沒有怎么动的饭菜,又实在沒有胃口,勉强吃了一些,想要洗洗睡觉算了,可是躺在床上,却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马文杰今天算是把条山的情况给原小生交了底儿,可原小生总还是觉得怪怪的,如果按照马文杰的叙述,条山的情况就不那么复杂了,可为什么市委一直押着不动呢,难道真如马文杰所言,闫红学犯了好人主义思想吗,恐怕事实绝对沒有那么简单,即便是闫红学犯好人主义思想,王市长当时在沂南的时候,也不可能不动啊,从逻辑上來讲,本身就讲不过去,

    那么会不会是马文杰也在给自己说谎呢,可人家马文杰一个常务副县长,又有什么必要给自己说谎呢,而且从自己來到条山的情况來看,无论是樊凡的作风,还是陈立东的做派,条山的班子绝不可能沒有问題,

    思來想去,有些地方沒有事实依据,又初來乍到,实在想不大明白,索姓不去想它了,拿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却又想起已经是深夜了,这个电话打给谁也不大合适,又将手机重新放下了,刚放下,马上又想起了付颖,付颖跟自己一样,也是跟单身在外,给她打电话总比给别人打电话要好一些,至于好在何处,也沒有去想,或许是一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思想吧,嘟嘟嘟地按了一串号码,便把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响了沒有几次,付颖就把电话接了起來,对于原小生深更半夜的这个电话,付颖显然感到非常意外,对着话筒问长问短了半天,直到确定原小生真的沒事才松了一口气,又用埋怨的口吻道:“深更半夜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原小生也被付颖的这种关切感动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儿呢。”又把刚才跟马文杰的谈话给付颖说了一下,疑惑道:“我总觉得这个马文杰怪怪的,好像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來到底哪儿不对劲。”

    付颖冷哼了一声道:“还能是哪儿不对劲,脑子不对劲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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