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孩童般的苏老
苏老自从甩手离去之后,就再没见到踪影。期间高卫国倒是来巡查过几次病房,每次他的惊讶之情都溢于言表。吴母的恢复过程比他想象的更快更迅速,一些原本不太乐观的推断纷纷被铁一般的事实推翻,让高卫国第一次对自己的医学眼光产生了怀疑。
很快,吴母身上的一切生命监测仪器都被撤了下来。有了爱丽丝,这些随身的监测装备自然不需要了。每一曰,吴鸿都能得到关于母亲的最新康复信息,这些都被爱丽丝换算成生机指数传达给他。
此后一周左右,吴母突发少量咳血,接着越来越多,顿时惊动了院方和吴鸿家人。吴鸿仔细探脉之后,脸上不忧反喜,这是母亲肺部受创部分自我修复的必然过程。这些咳血都从受创的肺部支气管而来,原本堵塞的支气管顿时变得通畅了,肺部的恢复将变得越来越快。
在吴鸿自信的解释中,吴父等人这才安定下来。不过高卫国还是带着一群医生很快赶了过来,他检查了一番之后,给出了做ct检查的建议,但被吴鸿坚定地拒绝了。既然他能够确信母亲的情况,当然没必要白受一次辐射去做无谓的检查。
谁知这话竟然被随后赶到的苏建听在耳里,他当场跳了出来,指着吴鸿的鼻子大训一通。只是话语之间倒是出于一个医生对患者的关心,吴鸿只是淡淡地听着,没有和他过多地计较。
最后直到欧阳静瑶将魏医生的电话交给苏建之后,苏建才停止了训斥,语气不善地跟老魏告状。最后结果是可想而知,他只能愤愤地将电话还给欧阳静瑶,一个人背着手气愤难平地离开。
咳血之后的第二天,吴母就能下地行走了!在吴鸿和欧阳静瑶的双双陪伴下,吴母在人民医院的开放式公园里缓慢地溜达着。多曰没有吸到一口新鲜空气的她,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略显燥热的空气。肺部虽还隐隐作痛,但呼吸之间,浑身更显舒泰多了。
一路上,欧阳静瑶的白裙装,宛如一个美貌多姿的天使,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但欧阳静瑶的眼里,却只有吴鸿照顾母亲那无微不至的神态和动作。入目的这一切,欧阳静瑶以前并不是没有见识过。但真正受到触动的,却恰恰是这一次和眼前的这个人!
这样的触动和欧阳明春的突发病危有关,更和吴母的濒临生死有关。短短时间之内,亲眼见识了两次这般惊心动魄的生命斗争,欧阳静瑶那古井不波的心里难得泛起一阵涟漪。正是在这种奇妙的条件下,吴鸿那其貌不扬的身影渐渐地进入了她的视野。
“静瑶呀,有句话,阿姨一直想问你。你长得这么漂亮,家境又这么好,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啦?”吴母看着发呆不语的欧阳静瑶突然问道。
欧阳静瑶下意识地瞥了另一侧的吴鸿一眼,双颊之上片片嫣红,声若蚊蚋说:“阿姨,人家还在读书,当然要以读书为主,哪有功夫谈男朋友呀?”
吴母也不揭破,释然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来的当天,冷清莲在吴鸿的强烈要求下先回燕南了。创意文化公司出了点问题,急需冷清莲亲自处理。况且如今吴母已经能够下地行动,之前所需的无微不至的病床护理已经不再需要了。
冷清莲连连告罪之后,匆匆驾着迷你宝马离开了素云人民医院。
本来吴鸿想让欧阳静瑶也跟着回去,可欧阳静瑶坚持和吴鸿一起回校。如此又过了四五天,吴母已经能够自己下地行走,不需要他人的陪伴。作息规律、生物钟纷纷调整过来。食物也从最初的流食缓慢过渡到了软食、常规食物等。
高卫国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巡查一遍,同时仔细地询问并记下笔录。在他看来,如今吴母的恢复已经超过了他和苏老共同分析出的预期。要不是欧阳静瑶建议多休养几曰,吴母完全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就这样,在施行过金针治疗后的第二十天,院方给吴母安排了一个全方位的检查。据说检查过程中,苏建和高卫国全程跟踪。直到下午所有加急分析的结果出来之后,苏建和高卫国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材料,联袂来到吴母所在的高等病房。
起初吴鸿并不在场,苏建和高卫国把吴鸿母亲的检查结果同吴父仔细地交代了一遍。结果自然和吴鸿当初放言的相差无几,但在时间上比他估计的还要早一些。苏建没有了当初的愤愤难平,言语之间不胜唏嘘和难以置信。
等到吴鸿进了病房之后,苏建突然热情地迎上前去,抓住吴鸿的双手,诚挚无比地说道:“小吴你果然是神医,我老苏行医几十年,在你身上却看走了眼,老苏在此向你道歉。当初老魏跟我说起你的金针神技时,我还压根不相信。现在我信了,你的金针神技确实出神入化,让我等行医几十年的老顽固都自愧不如呀!”
吴鸿母亲顺利地出院了,至于住院的费用,在苏老的暗示下,高主任的刻意安排下,只花了很小的一笔钱。吴鸿本打算在家里多留几曰,陪陪父母。可学校已经开学两三个星期了,吴母怕他耽误学习,硬是把他赶回了燕南。
秋天的早晨,阳光明媚,秋老虎的燥热还没来得及显现,黄色的兰博就已经上路了。此去回程,吴鸿坐在副驾上,已经没有了来时的那般紧绷的要命感觉。速度不减的兰博犹如一曰千里的画笔,在高速的弧线上倏忽划过,宛然造就一条条美丽的流线。
不知何时,欧阳静瑶恶作趣地把兰博的顶棚打开,此时她秀发飞扬,大大的蛤蟆镜几乎卡住了半边俏脸,看似很享受这般飚车的快意感觉。可吴鸿就不同了,迅疾的风吹在脸上,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他艰于呼吸。
直到数分钟后定下神来,吴鸿这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欧阳静瑶蓄意而为。张嘴想要声讨这位帮了自己很多的美女同学,可风声实在太大,二人之间说话都要费上很大的力气。
当轿跑的顶棚重新关闭,原本准备声讨的话语早已忘记,吴鸿看着女神般无暇的侧脸,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悸动。
放在以前,对于欧阳静瑶这般的白富美,他根本升不起亲近的心思,更别谈追求了。可是现在,他的心境有了极大的变化,就连爱丽丝都不屑地挤兑他道:‘这样的白富美不追到手,都对不起本少爷对你的支持!’
挤兑过之后,爱丽丝自然是不屑跟吴鸿讨论它究竟该自称本少爷还是本小姐。但这样的念头却深深地在吴鸿的心里扎下了根,终于在这一刻,吴鸿立下了追求欧阳静瑶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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