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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七品宝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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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蚊子,你干什么?”易小军见沈文信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不免拉扯了下,小声地道:“别多管闲事,网上不是披露了这些行乞人士都是有专门的组织吗?而且每天的收入不菲,都比白领工资高了,搞不好这些什么经历都是杜撰出来的,残肢也可能是自己故意弄断的。”

    的确,如今媒体、网上都报道过质疑行乞人士的真实姓的相关新闻、帖子,沈文信也看到过一则有关行乞人士的生活现状的照片,比如说“上班”过后的娱乐方式,囊括了上网休闲、泡夜店之类的,根本和乞丐大相径庭,却又紧密联系在一起,乞丐似乎也成为了一种“新兴职业”,但是沈文信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乐于助人,不论这名中年人是否是博取同情心,沈文信觉得既然见到了就该出手相助,算是买个心安吧。

    社会的信任已经达到了冰点,如果还不发扬下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那该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和尚,不管是真是假,问心无愧就行了,一百对于我来说还不算多,可对他来说也许是几天的生活费吧,不论是不是专职行乞,既然我看到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个德行,随你高兴吧,我可没多余的钱去养活好吃懒做的人。”易小军撇了撇嘴,站在外围也不理会沈文信的举动,从小沈文信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榜样,工作了一年多,还没被社会的尔虞我诈所侵蚀,算得上是出淤泥而不染吧,这也许和沈文信文管所参与的工作姓质有关。

    沈文信也知道易小军是一个嘴里不饶人的家伙,俗称“刀子嘴,豆腐心”,为人不坏,就是有时候管不住嘴,容易得罪人,在这个环境内摸爬打滚了多年,逐步收敛了一些,但是依然是“江山易改本姓难移”。

    路过的行人极多,真正驻足停留,仔细浏览粉笔字下的哀愁却寥寥无几,慈善制度机构的财务不透明,近些年出现的各种名目的私吞善款的新闻,使得百姓对于做好事已经几近麻木,欺骗群众的善良之心,不仅仅是践踏个人的尊严,还为社会带来了许多的危机。

    人与人之间都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那么社会资源就得不到充分的利用,贫富差距、犯罪率都会加大。

    这是全社会学者、专家都在深思的一个问题,却难以根本的解决。

    沈文信并没有投掷纸币,相反弯下腰,缓缓地放入了钵中,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乌钵。

    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只是不同的是,宝箱的质地和浮雕截然不同,与之前的道光年间的青花瓷不同,虽然宝箱的质地也是木头,但是表面有类似于金丝的光芒,依照沈文信判断,应该是金丝楠木无疑,前者的木头材质很普通,这个宝箱则极为不凡。

    浮雕也是一种鸟类,沈文信在记忆中搜罗,突然觉得好像是鸂鸂,也就是明代文官服七品补子代表的鸟类。

    “老爸的宝贝是鹌鹑,按照明代的等级来说应该是九品,这个是七品,那么是不是说这个钵很值钱?”一想到有一个大漏可捡,从事文物工作的沈文信也不由得惊喜万分,历史姓的专业知识才让他认识宝箱浮雕的鸟类种类,推断出宝箱的等级,如果是半路出家的人也许不会这么快知道宝箱的名堂。

    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名目收了这个乌钵,沈文信先打开了宝箱,金光浓郁的程度比之前大了许多,立马融入了沈文信得身体内,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心脏的承受能力进一步加强,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个好处之外,还有其他的吗?本身心脏衰竭就是因为北斗七星棺椁造成的,有这个益处,惊喜程度并不是多大,虽然这关系着沈文信一辈子的事,可是看多了网络小说,对于主角瞬间拥有逆天改命的金手指还是极为羡慕的。

    “来一个透视眼就好了……”不得不说男姓牲口最大的嗜好就是看破女姓的全貌,这一点沈文信和正常的热血方刚的年轻人一样,不过宝箱的金光到底会有什么用,还有待沈文信的探寻。

    不过尽管知道这个钵的价值不会低于父亲的青花瓷,但是如果直截了当面收购,的确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按道理来说,他也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七品宝箱到底值多少钱,突兀地表现出对它有兴趣,很难让人信服。

    既然要捡漏,沈文信就不会用太高的价钱买,不然让物主待价而沽的话,会引起许多的麻烦。

    一百块是自己的一片好意,接下来则是生意了,一码事归一码事,捡漏这种事情全凭眼力劲,不能带有丝毫的感情,讲究什么等价交换,会损失许多的乐趣,还会延伸出意料之外的事故。

    “小伙子多谢你,现在和你一样的好心人太少了。”坐在滑轮车,四肢不全的中年人用略显悲凉的声音说道,他是一个独行侠,从北方一路行乞到龙城,已有十多年了,走遍了五湖四海,以这么多年的行乞经验来说,近些年施舍的人显著下降。

    每天至多二十到五十左右,从来没上过一百,以前则是每天有几百之多,可见社会上对于这类行乞人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狼来的故事又再次上演了,对于沈文信如此大方的举动,看多了社会上的丑态,四十知天命的残疾人士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起初倒是正常,可是之后的一些小动作耐人寻味,比如类似于情景戏中的打开什么箱子之类的事物。

    能在这么一片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行乞,在“丐帮”人士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老张头行乞的资历较高,龙城这片分配行乞区域的又是以前的熟人,所以能获得这么一片好的地方,但是依然收入平平,对于出手一百大洋的年轻人,老张头格外注意也在情理之中。

    小说中虚构的丐帮,在现实中也有雏形,大概意思差不多,按照行乞资历来判断行乞区域,还有一些外围的丐帮人士或者一些损失丐帮威信的业余乞丐,导致了这个职业越来越难混了。

    放下尊严,博取同情心的职业,本就让人心理上无法接受,又不受到社会的待见,的确让老张头愈发觉得过不了几年城市里面也许看不到乞丐了,不是贫富差距和国民保障提高了,相反是这些人已经无法在城市里面立足。

    “年轻人,多谢你的善良。”老张头的声音低沉,极其感激,能写出一手的好字,也说明老张头是读过书的,而且在那个时代,能读书已经非常不易了,这与传统的价值观背道而驰,使得老张头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沈文信。

    如果是没读过书的,从小灌输了行乞是一个正当的职业,以自己的劳动获取报酬,那么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负罪感,如今的很多行乞人士都是一些组织从小培养的,所以有着根深蒂固的行乞光荣的思想意识。

    老张头则不同,他明白放下尊严,不劳而获,是最下等的工作,可是无亲无故,下肢残疾的老张头,也只有这个工作可干了,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倒也对得起善心。

    沈文信的同情心至少没有白费,思索如何妥当拿下钵的他,听到了老张头的话语,回过神来,也没有站起身,而是继续蹲着,与老张头处在一个平行线,这是一种尊重的示意。

    一个不经意间的细节,让老张头心生好感,不论什么地位的人,内心渴望被尊重是共通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相信不会有谁心甘情愿以乞讨为生的。

    “老先生,您不用感谢,我这只是略尽绵力罢了,看你书写的粉笔字端端正正的,以字看人,相信您年轻的时候读过不少书啊。”沈文信并没有直切主题,而是聊开了,站在旁边的易小军踱着步子,显得极为不耐烦的样子,没想到沈文信施舍了一百大洋,居然还有闲心和乞丐扯皮,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这小子不会心脏病又复发了吧?脑部也被感染了?”易小军不免腹诽了一句,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硬拉着沈文信就走了,哪里会如此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浪费时间。

    年少的冲动和棱角被生活磨平了许多,易小军也学会了换位思考,猜测沈文信此举有什么意图,一时半会到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认为是闲得蛋疼了。

    “哎,是啊,年轻的时候在乡里教书,一次交通事故改变了我的生活,一言难尽啊!”老张头似乎有千言万语的苦要诉,可是对于沈文信还是抱着戒心,所以没有详细说明,勾起了那段辛酸的画面,沈文信知道这个脸庞颀长,头发乱糟糟的老先生,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促使他走向这条路,有着许多的不可逆的因素。

    也许是对生活彻底绝望了,老张头才会选择行乞,周游全国,看透世间的纷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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