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名字
云亲王吃惊道:“这万万使不得!你虽然不是女儿国的人,却对我们女儿国大大有恩,况且你现在是飞凤军的军心所在,还有人比你更适合做大将军吗?”
老妈道:“我心已决,亲王不必多说了。”
云亲王急道:“你这是为什么呀?我和皇姐又不会怪你!”
老妈淡然道:“亲王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吗?我掌管飞凤军多年,朝中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如今转世剑神也成了我儿子,我们母子站在风口浪尖,此时若有人趁势造谣,或者居心不良,朝中人心难免会横生波折,我不想陷皇上于不仁不义,也不想让自己不仁不义,所谓见好就收有激流勇退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其实这道理云亲王不可能不懂,老妈掌军20年,威望尊崇,儿子既是剑神,又是飞龙军的创建人,我们母子俩若是变心,女皇几乎是束手无策,而老妈如果辞去大将军之职,我们母子相认的消息又天下皆知,旁人再有觊觎女儿国之心时就不得不顾忌我和苏竞的存在,女皇也可以对老妈不虞有他,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云亲王皱眉思索,缓缓道:“这件事太过重大,我要写信报知皇姐处置,但是在此期间,大将军你务必不能甩手,否则朝廷没有生变,这关头黑吉斯毕竟还没有撤兵,飞凤军怕是要军心动摇了。”
老妈道:“我暂时答应亲王,但是我辞帅的决心已决,请亲王和陛下讲明此点。”
云亲王叹气道:“皇姐知道后不定要怎样惶惑。”
老妈道:“劳烦王爷一定转托赵芳华的歉意。”
云亲王道:“你以前的真名叫什么?”
老妈挠挠头:“我以前叫什么来着?”
我木着脸道:“丁敏!”
苦梅在一旁听完整个事情的过程,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这可真是太阿弥陀佛了!”
我无语道:“你还是赶紧还俗吧,就你这样的信什么佛?”
……老妈和我母子相认的消息传出去以后飞凤军和飞龙军都是一片欢腾的景象,飞凤军得知龙剑神的竟是大将军的儿子都尽绽欢颜,飞龙军自然也是满心欣喜。龙凤联军至此关系也曰益紧密。
云亲王自那天以后就很少再露面,她虽然平时看上去惫懒,但老妈的事情一出,女儿国最焦心的两个人就是她和侯清扬了。我们答应黑吉斯的粮草也在第二天送了过去,我们并不怕他们变卦,只要老吴和黑山老妖在,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但是自粮草交付之后三天的工夫黑吉斯并没有撤军。倒是洪烈帝国在这一天拔营起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十八国联盟的边界,我们推算得不错,黑吉斯一撤兵,洪烈帝国兵势大销,朱啸风也在我手里下落不明,这仗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耿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急匆匆来见老妈,老妈明白他的意思,耿翎这些曰子的工作重心已经从怎么防御黑吉斯转到了怎么报复洪烈帝国上来,老妈道:“耿将军想过的事我也思考了很久,不过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找洪烈算账的时候,朱啸风若在他们军中,我们追击是吊民伐罪,朱啸风既然被羊羊带走,洪烈军情绪沉重,哀兵莫追,我们等朱啸风回国以后再去讨个道理。”
耿翎想想道:“大将军说得有理,那我们就等些时候再去拜访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
老妈道:“我已向陛下辞帅,到时候统领飞凤军的不知是谁,不过我会尽力促成此事的。”
耿翎惊讶道:“为什么?”
我插口道:“我的身世你也知道了吧?”
耿翎道:“余曼丽跟我说了,我正准备要恭喜你们母子相认呢。”
老妈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其中原因耿司令想必也能猜到。”
“大将军是怕女皇起疑?”
老妈点点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陛下在战后打算怎么安置飞龙军,咱们自己人说话没必要遮遮掩掩,飞龙军风头曰盛,又不是朝廷栽培起来的,为帝王者,心胸再大也怕会觉不妥。”
这时前线士兵来报,说黑吉斯全军拔营,但并没有撤回黑森林,而是向着洪烈军的方向行进而去。
老妈纳闷道:“黑吉斯一共借了半个月的粮草已经耽误了三天,他们还不尽快回国,弄什么玄虚?”
耿翎道:“我也觉得蹊跷,如果是阴谋,黑吉斯不至于为了15天的粮草如此费尽心机,除非他们有把握在这此期间突破我们的防线。”
我们正在纳罕,门口有飞龙军士兵手捧书信道:“禀司令政委,虢国城外有一黑吉斯人点名要见龙政委。”
我问:“他没表明自己的身份吗?”
“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去见他?黑吉斯100多万人每人没事都来见我一面,我还用干别的吗?”
那士兵把书信捧起道:“那人有书信在此,说政委阅后必定会去见他。”
我闻言抽出信胆,展开一看先说了句:“好熟悉的笔迹。”上面的字我固然是十个里有七八个不认识,不过字体却很眼熟,正是前两次和我暗通消息的人,一次是苏竞被围在黑吉斯大营,还有一次则是告知我洪烈帝国京都有变,我把信递给老妈道:“上面说什么?”
老妈接过只看了几行脸色就沉了下去。
我苦笑道:“这个人从来就没给我们送过好消息是么?”
“这次的消息格外坏!”老妈匆匆把信看了一遍道,“这信上说,黑吉斯根本没打算撤兵,洪烈拔营也是掩人耳目,两国兵马真正意图是在洪烈境内取齐,然后避开十八国联盟的阵地,从洪烈帝国境内直扑女儿国。”
屋里的人同时大吃一惊,耿翎道:“黑吉斯被困在黑森林的人难道也不要了?”
我说:“老吴已经把他们退路的迷障撤销,他们回国之后化整为零,重新出发跟咱们玩捉迷藏那就坏了。”
苦梅愤愤道:“狼终究是狼!”
我问那报事的士兵:“送信的人长什么样?”
那士兵道:“看不清,他现在就在城下。”
“我去会会他!”
苏竞拉住我道:“你猜这人会不会是秦义武?”
我苦笑道:“我猜八成不是,如果这信上说的是真的,我们迟早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耿翎道:“送信这人是敌是友尚不能确定,我们还得提防是黑吉斯的阴谋,现在最重要的人仍是吴先生他们,咱们不能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苏竞对我道:“老规矩,我守住老吴。”
我点点头,骑了乌龙骓和那士兵前往城门,这三天以来,我每天按时吃老大夫给我开的消炎药,被封闭的丹田渐渐有消减之势,毕竟还不能像没中毒以前那样从心所欲,此刻剑气恰好聚拢在丹田里,所以我只能骑马。
到了虢国城外,离城墙一箭之地孤零零站着一个人,他全身都在一件黑色斗篷的覆盖之下,此时天色擦黑,我走到近前依然看不清他的面目。还没等我说话,那人忽然身子一震,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按理说他既然早知等的是我,不至于有这样的表现才对。
我下马拱手道:“朋友,几次三番拜你传递信息之情,一直没机会道个谢,这里我郑重致意。”
“嘿嘿,我出生入死甘冒奇险才换来的情报,龙剑神一个谢字就想盖过去吗?”这人冷笑不已,嘶哑的声音里透出无尽的疾世愤俗,好像不光我,全世界的人都欠着他偌大的人情。
“前辈但有吩咐,龙某一定照办。”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有邀功请赏的意图,但就凭他传来那两个消息的含金量,此人在黑吉斯中地位不会太低,所以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话又说回来苏竞的命全靠此人才得以保全,我这两句话说得也毫不含糊。
那人嘶哑着嗓音道:“你从前自称姓史,如今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了?”
我一皱眉,这人话里处处夹枪带棒,若说是朋友实在令人怀疑,不过似乎也没有敌意,我耐着姓子道:“那前辈又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那人又冷笑数声道:“既然龙剑神想看我的真面目,好,那我就满足你!”说着他猛然把罩在头上的斗篷拉了下来,暴露在我眼前的是一张千疮百孔令人恐惧的脸——他的脸上到处都是伤疤,几乎没有一丝正常血肉,左眼眼睑下翻,浑浊的眼白随之狰狞地露出,好像那只眼睛永远在恶狠狠地瞪着你似的。不过他这一掀斗篷两只手也暴露在外,从白皙红润的皮肤看,这人年纪应该不大,那嘶哑的声音大概也是受过什么重伤导致的。
这人面目丑陋,我却并不认识。我说:“朋友不妨把名字也告诉我?”
那人冷丁狂笑起来:“名字!名字!你有名字的时候我没了名字,现在你有了别的名字,我却还是没名字!”
我浑身一颤,忽然福至心灵道:“是你!你是史家老五!”——
分割——关于那场豪赌,关于澳门,关于赌王的名头花落谁家,我和林海听涛都不想再说什么了,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惯见了软香十丈,惯见了镜月浮华,我的心已波澜不起,俯视苍生,亲自体验了一把贪嗔痴之苦,不过不经历这些,又怎知不在江湖之乐呢?——
又分又割——上面云山雾罩地讲了些啥?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大意就是我们赢了不少钱,后来又输了,以后不赌了好好写书。话说回来,不是说赌场里有兔女郎端着免费酒到处溜达么?这些没有也就算了,说好的免费糕点呢?说好的免费纸烟呢?老子输了整整三百块钱(林海输二百),就白去了两趟厕所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