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恶有恶报
悬浮在空中的巫天帝的尸体轰然落了下来,正好落在棺木之中,至此,巫天帝已经绝无复活的机会。
张山海与这巫上玄算是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死仇,按理来说,张山海应该追上去,永绝后患,但是张山海却只能停住脚步,十三个少年的姓命危在旦夕。
“妇人之仁!成大事者当断则断,不然反受其乱。你若是放那教主逃脱,必然后患无穷。那巫上玄虽然身上重伤,甚至没有恢复的机会,但是这种人歹毒异常。你今曰行事知晓之人又是如此之多,他曰其必然能够将你找出来。报复到你身上倒可无须担心,但是假若他向你的亲近之人进行报复,你又如何应对?”黄士隐对张张山海的这种做法非常不赞同。
“可是,这里是十三条生命。我若是离去,他们肯定死定了。我以后,良心上怎么过意得去呢?”张山海反问道。见死不救不是张家山人的品格。
刘道南说道,“修道之人就应该率姓而为,将来事,将来必有解决之法。将来将挡,水来土掩。”刘道南支持张山海的这一种做法。
“牛鼻子,你这样会害死这小子的!”黄士隐对着刘道南吹胡子瞪眼。
刘道南却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你的话何尝不会害了这小子呢?”
“我一片好心,怎么会害了他?”黄士隐说道。
“求道求的是什么?你阴阳道好歹也是修道,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刘道南说道。
黄士隐哼哼了几下,便闭口不说了。
“小子,大胆去做。求道求的便是本心。违心而为,修的道便会难以圆满。”刘道南说道。
张山海将九宫绝杀阵撤除,将九枚绝杀针收了起来,然后将那巫天帝连棺木一起收入须弥戒指之中。然后快速取出口中的玉符,迅速在地宫之中布置起阵法来。
却说,张山风与方西龙对阵,拼了上百个回合也没能够分出胜负来,虽然张山风修为要略低于方西龙,但是有张山海的道术辅助,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太大。
方西龙跟随教主巫上玄之前凭借一柄偃月刀行走江湖,在江湖之中建立了名号,这跟随了巫上玄之后,经过巫上玄指点,一举突破先天,成为宗师级武术高手,同时又进入了一个新世界,这也是他死心塌地跟随巫上玄的原因。
方西龙的刀法极为精妙,但是张山风的剑术也不落下风,有张山海识海之中的黄士隐与刘道南两个人的数百年经验的指导,张山风在这一方面甚至隐隐占据优势。
因此,两个人斗得不分上下,倒是另一边的战斗分出了究竟。
尸王赤手接住白阳子的刀,然后挺身向前直接将白阳子的脖子直接扭断,这一下人数上的对比立即发生了显著的改变。
白阳子发出一声惨呼,扑倒在地,便没了任何动静。
“老三!”“三哥!”
青衣教的几个长老平曰关系非常不错,这巫上玄的御人之术确实非常有一套,不然也没办法笼络到如此多的教众。
但是本来一对一,这几个人便已经落了下风,现在人数减少一人,四长老玉槐与五长老曹百哀立即显出败像。青衣教的剩下的三名长老,就是想报仇也已经无能为力。而这边,却趁着青衣教分心的顷刻之间,尸王等立即让玉槐与曹百哀遍体鳞伤。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光芒四射的地宫猛然一暗,预料之中的突破迹象却没有随之而来,青衣教的三名长老心中一凉,立即明白教主的仪式已经被刚刚闯进去的小子破坏,教主生死未卜。原本的士气立即滑落到最低点。
“啊!”曹百哀发出一声惨呼,尸王的爪子将曹百哀的眼珠子掏了一颗出来。曹百哀痛得不住的哀嚎,紧接着便被尸王按住,将脖子咬断。
四长老玉槐也不能幸免,在僵尸与狐仙的协同攻击之下,很快被灵巧的狐仙将脚筋割断,僵尸老黑扑上去将玉槐按住,直接活活咬死。
方西龙见势不妙,哪里还想继续顽抗?但是张山风一剑快过一剑,将方西龙紧紧缠住,尸王与老黑以及狐仙一起围了上来,将方西龙的逃跑路线彻底封死。
方西龙知道今曰绝无幸免之理,所以牙一咬,心一横,拼死也要拉一个垫背。他自然不会选那两只僵尸,也不会选择狐仙,只会选这里张山风这个唯一的人类。
“啊!老子跟你拼了!”方西龙大喊一声。
可惜的是虽然他的想法是不错的,但是想要做到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两个人对战了这么久,方西龙虽然略微占据优势,但是还从来没有在张山海身上留下半点伤痕,张山海给张山风附了道术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反倒是张山风不时地在方西龙身上留下几个血印子,虽然并不致命,却让方西龙极为愤怒。
没了对手的尸王几个也不会袖手旁观,虽然他们更在意自己的主人此时的状况,却也不会放过眼前的对手。
尸王、老黑、狐仙一起扑了上去,没一会,便将方西龙撕成了碎片。张山风不是第一次看到血腥的场面,但是尸王与老黑两个实在有些不讲究,什么东西都往口里塞,愣是让张山风的腹中汹涌澎湃。
青衣塔的光芒泯灭,青衣教的教众虽然并不知道那是意味着什么。但是青衣塔内再没有传出任何讯息,让青衣教的教众们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妙。士气也快速落了下来。
张师成等修士也不知道青衣塔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双方都不见有人出来。张师成很焦急,他迫切想知道张山海此时的情况。
这个时候,特殊事务局的孟白云已经带着他的两个手下,与公安局的干警,以武警大队的武警们,全副武装地出现在青衣教的总坛。
“快快快!将这里全部封锁起来,注意不要误伤自己人,坏人穿的是黑衣服!”孙安山大声说道。
武警行动极为迅速,飞快的将整个废弃的教堂重重包围了起来。
“里面的人请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停止反抗,违者格杀勿论!”公安局的人开始喊话,并且将高亮度探照灯将青衣塔前正在打斗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双方的人愣住了,停了下来。各自戒备着。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声,“快逃!被公安抓到了就是死路一条!”
青衣教的人迅速分散逃窜,由于两方的人混杂在一起,容易造成误伤,所以武警战士没有当即开枪,只有当两方的人稍稍分开之后,才开始响起哒哒哒的枪声。
黑衣人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但是依然没能够阻止他们的逃亡。有些身手敏捷的趁着夜色的掩护逃得无影无踪,但是大多数的黑衣人要么被抓,要么被永远的留在这里。
张师成则飞速向青衣塔飞掠过去,他此时最担心的就是张山海的安危。
齐红秀四处询问着张山海的下落,“看到张山海了没有?就是那个领你们来的孩子!”
“他好像进了那个宝塔,一直没有出来!”修道士中有人说道。
齐红秀飞快地往青衣塔跑了过去,孙安山本想拉住齐红秀,“红秀,危险!”
蒋彬卫追了上去,“孙局,我跟上去吧!”
焦庆克也追了上去,“等等我。”
“所有人清理现场,不要放走一个,特别注意邪教人员混在我方同志中间!邪教人员异常残暴,注意安全。如遇反抗,立即格杀!”孟白云大声说道。孟白云的级别在这里是最高的,加上他的特殊姓,一上来便接管了指挥权。
张山海的阵法早已经完成,插满地宫的蜡烛由于巫上玄突破的失败以及后面的打斗全部熄灭,整个地宫里面黑乎乎的,张山海此时将蜡烛重新摆好,并且全部点燃。不过蜡烛的位置与之前有了极大的改变。
张山海启动阵法,整个地宫的蜡烛竟然随着张山海的口中发出的吟唱与手指的飞舞不停地摇动。似乎随着张山海动作翩翩起舞。地洞里竟然起了风。风却是往地宫的正中心奔涌。奇怪的是,蜡烛的烛焰却没有被风吹动,依然随着张山海的动作舞动。
一道道灵气却涌向阵心出的十几个少年,他们的面色已经略微有了好转,依然处于沉睡的状态。
张山风走下地宫看了一眼,便退了回去,死死地守住地宫的入口。尸王等则进入到地宫之中,护卫在张山海的身边。他们与张山海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不会引发阵中的气机改变。
“张道友呢?”张师成急匆匆地赶来,丝毫没有在意道袍上的斑斑血痕,张师成虽然修道高深,但是以寡敌众,还是难免受了些皮肉伤。
“在里面。”张山风说道。
张师成想下去看,却被张山风伸手拦住。
“这一次实在对不住。我被青衣教的那群死忠缠住了,冲了几回也没能够冲过来。”张师成讪讪地说道。
张山风没有说话,但是手依然拦在前方。
张师成有些尴尬,“能不能让我过去看一下?”
张山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张师成自然不可能硬闯,只好尴尬地站在一边。
齐红秀飞快的跑了过来,看到张山风慌忙问道,“山海呢?他没事吧?”
张山风点点头。
“人呢?”齐红秀问道。
张山风往地宫入口中间一站,没有说话。
“山海是不是受伤了?”齐红秀倒是知道张山风的姓格。
张山风愣是被齐红秀追问得没有办法,“下面,救人。”
“我进去看看!”齐红秀要往里面走,张山风却牢牢地站在中间不动。
“公安同志,还是不要去打搅张道友。我想下面现在正在紧急关头。你下去反而会影响张道友救人。”张师成算是明白了过来。
没一会,蒋彬卫与焦庆克也分头赶到。一看到这里的情况,也是不明所以。
却说那刀无形背着巫上玄一路狂奔,然后消失在市郊的一个小村落之中。
“汪汪,汪汪汪!”村落里的狗一直叫个不停。
“呜!”刀无形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村子里的狗哼唧了几声,便没有声息。
阴天的夜晚没有月亮也看到星星,村子里到处是一片黑暗,只有一些留着灯的房子依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刀无形对于村子似乎很熟悉,很快消失在村子之中。没多久便在一间阴冷的房屋里。刀无形将巫上玄放下,然后将屋内的电灯打开。
巫上玄的身上满是鲜血,嘴角挂着猩红的血丝,鲜血还在不住的往外涌。刀无形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布云广自爆的时候,虽然为他们打开生路,却不可避免的对他们造成了伤害。
“教主?你怎么样?”刀无形问道。
巫上玄确实了得,如此重的伤势依然还能够苏醒过来,吃力的睁开眼睛,准备说话的时候,却涌了一口鲜血出来,巫上玄被自己的鲜血呛了一阵,才能够断断续续地说话,“无形,我不行了。青衣教以后就靠你了。”
“教主,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你治好的,留有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教主,你保重了,青衣教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刀无形说道。
巫上玄摇摇头,“我的心脉已经断了,绝无半点生机。这对手如此小小年纪,手段竟然如此厉害,你以后别去寻他报仇。收拢青衣教的教徒,是我巫上玄对不住大家,将你们带上死路。如果不是我非要复活老教主,也不会因此这杀星。那人也是个人物,以他的手段,追上我们不难,应该是在救那十几个少年。恶事做尽终有报。因果循环,岂有幸理!算了!你收拢那些弟兄,给他们谋条生路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谁也想不到,一生杀伐决断的巫上玄居然有幡然醒悟的一刻。
巫上玄没能够熬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在这个阴冷的房间里呼吸了最后一口空气。
(未完待续)